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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山,青松摇曳,空气中蕴藏的浓郁元气,比寻常之地要浓郁数倍不止,普通的修士如果能在这里久待,对修为定然大有益处。
这里是修士梦寐以求的圣地,与美丽的景色相比,这里浓郁而纯净的元气对修士来言才最为珍贵。
山峰高矮不一,错落相致,星罗棋布间,隐约有种天地大阵的味道。
山峰之上,隐约可见有琼楼殿宇,露出的一角气势恢宏,壮阔大气而古朴典雅。
某座山峰的某座阁楼中,一名青年双眼隐有血丝,像是有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可是纵然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以修士的强大,也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含有血丝的双眼里,有难以掩饰的恨意,以及一抹淡淡的疲惫和不甘。
江弃水握着的双拳不由自主的紧了几分,指甲刺破肌肤,指缝间溢出腥红的血水,然而他却仿若未察。
在他的左手里,握着一封书信。
这封信是三天前自江城万里迢迢寄过来的。
纸是白纸,字是血字。
白纸血字中,讲叙了江家灭亡的过程,透着浓浓的恨意和不甘,由“天隐鸟”送至天水涧。
天隐鸟比飞隐鸟更玄妙,从某种意义上说比飞隐鸟进化的更完整,遁入虚空,可日行万里,难以捕捉。
江弃水虽然自幼加入天水涧后,极少回江家,但这并不表示他对江家便没有了牵挂。事实上他明白只有自己努力苦修努力成为入室弟子,江家才能更加强大,所以他极少浪费时间回家,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天水涧潜修。
江家灭亡,他毕生的奋斗意义也跟着没了。江枫渔、江枫火两兄弟没了,父辈祖辈没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
三天后,江弃水终于走出了阁楼,沿着石阶向下,穿过长桥走到一座山峰的崖颠,他的眼神落向远处那座格外高的山峰上。
那座山峰无论的险峻还是高度,皆比附近其他的山峰要高,它仿佛是群山的王者,日日夜夜享受着臣民的敬仰。
陡峭的山峰如同一根圣人的手指插在大地上,故而名为“圣指峰”。
圣指峰住有一人,人为真传弟子中的翘楚。
在天水涧私下里有着一则秘闻,历代掌教都曾经住过圣指峰,或者说住进圣指峰则象征着掌教继承人的身份。
江弃水本身为第二境界,刚刚踏入初境不久,正因为如此他才有资格得到入室弟子的考核。
不过他知道能够灭掉江家的那个人,实力定然比自己更强,所以他没有信心也没有把握复仇,但这并非他欲要前往圣指峰的主要原因。
御空而至圣指峰外面,江弃水很恭敬的没有乱闯,他知道圣指峰四周布置有强大的阵法,外人根本难以进入,除非里面那个人许可。
书童摸样打扮的一名少年走了出来,看着江弃水颇为轻蔑的说道:“你是哪一峰的弟子,为何来我圣指峰。”
纵观天水涧群峰,侍从能够如此傲气的对待内门弟子,只有圣指峰。
被轻蔑的江弃水没有丝毫的怒意,他稍微调整下情绪,平静的说道:“我想见师兄。劳烦通报一声。”
“我家主人是你想见便可以见的吗速速离去。”书童打扮的侍从不耐烦的挥挥手,嘴里小声嘀咕道:“又是一个不好好潜修,妄图攀关系的家伙。”
侍从的确在嘀咕,但声音却不是很小,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对方听没听到。
江弃水没有生气,更没有愤怒,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这方面,他只是平静的躬身说道:“劳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我知道一个姓叶的人,可能来自西荒。”
侍从准备愤怒的喝退对方,可是听到对方的话语后,忽然微微一怔,他是知道那件事情的,因为正是他代劳将消息散播出去的。
想了想,侍从说道:“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拿那件事做手脚,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纵然你是天水涧的弟子。”
江弃水眼里闪过一丝坚毅,说道:“我不敢非常肯定,但有八成的把握。我愿意拿项上人头做赌注。”
侍从没有再多言,准备起身返回通报山峰里面的那人时,忽然一道声音自天空中响起。
“带他进来吧”
很平淡的一句话,却透着一股无上的威严,仿佛是这方天地的主宰在说话。
江弃水神色一凛,虽然知道对方强大无边,可是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拥有此等手段,侍从却是没有那么大的震惊,神色恭敬的朝里面微微一拜,旋即带着江弃水走进山峰。
走进山峰,江弃水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因为这座山峰的元气比其他地方还要浓郁。
山野里种满了生机旺盛的奇花异草,以及不知名的药材,江弃水神色朝前,不敢过多的观望。
很快,他被侍从待到了一处殿宇前,侍从躬身后退着离开,江弃水整理一番衣襟,抬脚迈入殿宇。
殿宇富丽堂皇中,又透发着古朴和大气感,在最高的王座上,一名青年端坐其上。
他面容俊朗,气息浑然天成,身躯并不清瘦,他坐在那里,那片世界便臣服在他脚下。
他是米苍穹,他真传弟子中的翘楚,他是天水涧的掌教继承人。
江弃水恭敬的行礼:“江弃水见过师兄。”
“免礼”米苍穹清吐两字,神色淡漠,没有再说话。
江弃水没有卖关子,他没有那个资格,他很老实的说道:“那人叫叶恒,和师兄你要留意的人同名同姓。”
说完,江弃水便恭敬的将书信拿出来。
唰
不见米苍穹有任何动作,他只是眼神落在那封书信上,那封书信便自江弃水的手里消失,下一刻便来到了米苍穹的手里。
他平淡的浏览着白纸血字,殿宇中一时陷入了寂静的沉默。
江弃水额头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密集的汗珠,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那么他则有身家性命之忧。
不过他没有后悔,想要复仇,他就必须赌一把。
片刻的时间应该不漫长,但江弃水却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直到米苍穹抬头,朝他点点头简单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