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2 / 2)
邢道荣的坐骑前蹄一空,猝不及防间被绳索绊得四蹄腾空。
马背上的邢道荣整个人被甩飞而出,
四肢大张着......重重摔落在沙摩柯脚前,整张脸都陷进了泥地里。
头盔整个扣下来遮住双眼,他啃了满嘴泥巴,正往外吐着。
咳咳!他边咳嗽边撑起身子,伸手想扶正遮住视线的头盔,
指尖还没碰到盔沿,后脑勺突然被人重重踩住。
那只脚稍一发力,又把他的脸摁回了烂泥中。
呜呜呜!邢道荣徒劳地挥舞双臂,拼命想把脑袋从泥浆里**。
沙摩柯踩着对方头盔,欣赏着脚下猎物像待宰牲畜般挣扎的模样,心头涌起快意。
他慢悠悠将刀刃抵上俘虏的脖颈,嘴角噙着讥诮的冷笑。
受死吧。沙摩柯拉长声调道。
这声死亡宣告却激得邢道荣猛然爆发,竟顶着压力从泥中昂起头来。
虽然沙摩柯的赤脚仍踏在他头盔上。
满脸污泥的俘虏连吐几口泥浆,突然察觉颈间刀锋的森冷,顿时浑身发抖:刀下留人!我是诈降张羡的......自己人啊!
沙摩柯动作一滞:自己人?
千真万确!我乃许君亲授的别部司马邢道荣,奉命诱敌来此助战!将军且带我去见府君对质!
沙摩柯从鼻腔里挤出冷笑:鬼才信你!
说罢扬刀作势欲斩。
邢道荣见状魂飞魄散,撕心裂肺哭喊:大王饶命啊!
悬在半空的刀锋突然凝住。
大王?
嗯?这称呼听着受用,莫非我天生有蛮王之相?
此人若就这么宰了,倒有些可惜。
沙摩柯收刀入鞘,对身后蛮兵下令:捆起来!
邢道荣见刀光消隐,立即叩首如捣蒜:谢大王开恩!谢大王饶命!
沙摩柯满脸得意,哪知邢道荣口中称颂的另有其人——原来这厮暗指山中草寇。
此时战场另一端,许衡正亲率全军出击。这位年轻将领深知,乱世之中没有永远的安全区,唯有亲历战火方能立足。今日战局有利,正是磨练武艺的良机。
白甲银盔的许衡策的卢马,执丈八长槊,在亲卫簇拥下杀入敌阵。自从得黄忠、典韦等名将指点,又经刻苦操练,他早已脱胎换骨,如今只缺实战打磨。弓马娴熟后,更要在招兵买马之余精进武技——不求出类拔萃,但求临阵自保。
许衡深谙艺多不压身之理。
这已是倒在他槊下的第二十三个亡魂。纵然血腥令人作呕,但穿越者要在这铁血时代生存,就必须习惯杀戮与鲜血。而克服恐惧的最佳方式,莫过于亲身浴血。
寒光闪过,又一名南军士卒应声栽倒。许衡喘息未定,忽见不远处有敌将横刀立马正打量着他。那将领身形瘦削,看似并非劲敌。许衡紧握长槊,轻抚战马鬃毛,示意亲卫严阵以待。
只见许衡身旁一众骁勇亲卫严阵以待,**手引弦待发,长戟兵锋芒毕露,更有八骑铁卫如影随形护住后方。
许衡握紧长槊,目光如炬锁定敌阵主将。此刻他胸膛燃起战意,誓要亲斩敌酋以壮军威。
全军听令!鎏金长槊划破长空直指敌将。话音未落,却见那敌将突然滚鞍下马,哐当一声抛却兵刃。更令人惊诧的是,其身后士卒纷纷效仿,弃械之声响成一片。
立盾!亲卫队长厉喝声中,鳞甲盾墙瞬间成型。那敌将却在十步外倏然跪地,声若洪钟:桂阳别驾赵范,乞降许府君!
许衡眉峰骤挑。细看这降将衣甲华贵,确是郡中要员模样,不由沉声诘问:汝身居别驾,乃张羡心腹,何故倒戈?
张羡罔顾君恩割据自立,许荆州持节镇南乃天子钦命!赵范以额触地铿锵作答,今见府君天兵神威,岂敢再执迷不悟?恳请纳降!
许衡轻转马鞭睨视降卒,忽道:既要表忠,便去阵前招抚残部。赵范闻言如蒙大赦,当即跃起奔赴战场,很快就听得他洪亮的声音在硝烟中回荡:放下兵器!许府君有令降者不杀!
此刻被困的桂阳残部本就群龙无首,见赵范这等**亲自劝降,顿时抛戈解甲之声此起彼伏。
刮耳泽一役就此落幕。
降卒纷纷缴械,许衡派兵收押俘虏,赵范率众将校前来请降。
许衡温言安抚,允诺既往不咎,待平定张羡后官复原职。众人皆感恩称谢。
许衡对赵范道:赵别驾劝降有功,他日必向父亲举荐,委以重任。
赵范当即拜道:范不求官职,唯愿追随府君。久闻许荆州父子贤名,愿入护君盟效犬马之劳,共襄勤王大业,望府君成全。
见许衡沉吟,赵范伏地恳请:乞府君收留!
许衡颔首:此事容后再议,待剿灭张羡再作计较。
遂传令三军:整兵攻取张羡大营!
此时张羡主力分兵:赵范、邢道荣部追击张允中伏,余众随其突袭长沙,营寨仅留其子张怿率两千守军。
许衡大军压境,营寨顷刻陷落。张怿溃逃桂阳,余众非死即降。
张羡本部亦处境堪忧——他派邢道荣牵制长沙守军,自率偏师偷袭,密令郡丞邹珂为内应。殊不知许磐与典韦早已张网以待!
......
长沙城下。
邹珂佯开城门,张羡部队刚入瓮城,便遭伏兵痛击,霎时溃不成军。
张允与魏延的部队从后方杀到,与许磐形成合围之势,将张羡军困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