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黑风染翳，灵脉泣血（1 / 2）
鸿蒙云台划破天际，带着两道身影朝着东域边境疾驰而去。
迷雾沼泽的湿润气息早已被抛在身后，下方的景致从枝繁叶茂的阔叶林，逐渐过渡到稀疏的耐旱灌木，再到连片的荒丘戈壁。风不再温润，反而裹挟着沙尘与一丝若有若无的死寂气息，刮在鸿蒙护罩上发出“呜呜”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黑色雾气，虽不似迷雾沼泽的瘴气那般浓稠，却带着一股蚀骨的阴寒，即便是林越运转鸿蒙之力隔绝，也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属于灰翳之气的邪恶波动。
灵曦靠在云台边缘，指尖轻抚着掌心的幻灵佩。玉佩温润，散发着微弱的粉色光晕，与雪灵玉符的冰寒灵气相互呼应，在她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防护，将空气中的灰翳残留隔绝在外。“东域边境的气息好压抑，”她微微蹙眉，目光望向远方苍茫的地平线，“比我们之前遇到的灰翳之气更隐蔽，却也更顽固，像是扎根在了这片土地里。”
林越站在云台前端，神识如同铺开的一张大网，朝着前方不断延伸。自从吸收了远古修士的传承，他的神识范围早已远超同境界修士，即便在这灰翳残留干扰感知的边境地带，也能探查到百里之外的动静。“万族联盟传来的消息没错，黑风谷一带的灰翳波动最强烈，”他收回神识，转头看向灵曦，眼中带着一丝凝重，“而且我感应到，这股灰翳之气并非单纯的残留，里面夹杂着一丝有意识的恶意，像是在……蛰伏等待。”
灵曦心中一凛：“是灰翳之主的余党？”
“大概率是，”林越点头，运转鸿蒙之力加快了云台的速度，“灰翳之主虽被我们斩杀残魂，但它经营多年，必定留下了不少后手。这东域边境远离万族联盟核心区域，灵脉相对薄弱，正好成为他们蛰伏复苏的温床。”
两人一路疾驰，沿途偶尔能看到废弃的村落和干涸的河床。那些村落的房屋早已坍塌，断壁残垣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灰黑色物质，正是被灰翳之气腐蚀后的痕迹，看不到一丝生灵活动的迹象，透着一股死寂的荒凉。灵曦不忍地移开目光，运转生命之力，朝着下方散落的残垣释放出一道道淡绿色的光点。光点落在灰黑色物质上，瞬间净化出一小块干净的土地，虽然杯水车薪，却也带着一丝生机的希望。
“总会好起来的，”林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安心的力量，“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清除这些灰翳残留，守护好这片土地。”
灵曦点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
大约两日后，鸿蒙云台终于抵达了万族联盟指定的接头地点——黑风城。
黑风城是东域边境最大的一座城池，也是万族联盟在边境的重要据点。城池由黑色的岩石砌成，高大的城墙之上布满了防御符文，城门口戒备森严，每一位进出的修士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与沿途的荒凉不同，黑风城内还算热闹，街道上行人匆匆，大多是身着各族服饰的修士，脸上都带着一丝警惕与凝重，显然早已习惯了边境的紧张氛围。
林越和灵曦收起鸿蒙云台，步行朝着城门走去。刚到城门口，一名身着银色铠甲、腰佩长剑的修士便迎了上来。他目光锐利，扫过两人周身的气息，尤其是在看到灵曦掌心的幻灵佩和林越腰间的斩妖剑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拱手行礼：“二位可是万族联盟传来消息的林越道友和灵曦道友？在下是黑风城驻守修士，李擎。”
“正是我们，”林越拱手回礼，“劳烦李道友等候。”
“二位客气了，”李擎侧身引路，“联盟总部早已传来消息，让我务必配合二位。里面请，关于黑风谷的情况，我们边走边说。”
三人并肩走进黑风城，李擎一边带路，一边详细介绍起来：“黑风谷位于黑风城西北方向百里之外，是东域边境的一条狭长山谷，谷内原本有一条小型灵脉，滋养着周边的生灵，也是黑风族的聚居地。半个月前，谷内突然出现灰翳之气，起初只是小规模的侵蚀，我们派了几队修士前去探查，却都有去无回。”
“后来，灰翳之气越来越浓郁，不仅腐蚀了谷内的灵脉，还控制了不少黑风族的族人，让他们变得凶戾嗜血，攻击一切靠近山谷的生灵。我们尝试过强行攻入谷内，但谷口被一层厚厚的灰翳屏障阻挡，屏障之上布满了腐蚀之力，普通的攻击根本无法打破，反而会被灰翳之气反噬。”
灵曦皱眉问道：“黑风族是什么样的部族？他们没有反抗吗？”
“黑风族是边境的古老部族，擅长风系法术和隐匿之术，族人个个骁勇善战，”李擎叹了口气，“但这次的灰翳之气太过诡异，不仅能腐蚀灵力，还能影响心智，黑风族的族长和几位长老拼死抵抗，却被灰翳之气困住在了谷内的圣地，生死未卜。现在谷外只剩下一些幸存的黑风族族人，他们一直在等待联盟的支援。”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黑风城的驻守府。府内的议事厅中，几名身着不同服饰的修士正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地讨论着什么。看到李擎带着林越和灵曦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迎接。
“这位是林越道友，这位是灵曦道友，二位都是联盟总部派来的强者，专门处理黑风谷的灰翳危机，”李擎为众人介绍道，随后又指向一位身材魁梧、身着兽皮战甲的修士，“这位是黑风族的大勇士，黑熊，他是目前幸存族人中的首领。”
黑熊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手臂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眼神中带着一丝悲痛与焦急。他朝着林越和灵曦深深鞠躬：“二位道友，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的族人，救救黑风谷！”
林越连忙扶起他：“黑熊勇士不必多礼，守护边境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尽力。”
众人落座后，黑熊补充道：“谷内的圣地是我们黑风族的核心，灵脉的源头就在圣地之下。灰翳之气就是从圣地深处蔓延出来的，族长他们为了保护灵脉核心，一直在圣地内抵挡。但我们联系不上他们，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风系符文，却已经被一层淡淡的灰黑色雾气侵蚀，“这是我们黑风族的通讯令牌，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应该是被灰翳之气屏蔽了。”
林越接过令牌，神识探入其中，果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灰翳之力，正在不断腐蚀令牌内的符文。他运转鸿蒙之力，金色的光芒涌入令牌，瞬间将上面的灰翳之气净化干净。令牌上的符文重新亮起微弱的光芒，但依旧无法通讯。
“灰翳之气已经深入圣地核心，屏蔽了所有通讯，”林越将令牌还给黑熊，“想要救出族长和长老，必须先打破谷口的灰翳屏障，进入谷内。”
“我们试过很多方法都无法打破屏障，”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修士说道，“那屏障不仅防御极强，还能吸收攻击中的灵力，转化为自身的腐蚀之力，越打越强。”
灵曦轻声道：“我的生命之力能净化灰翳之气，或许可以试试破除屏障。”
李擎眼前一亮：“灵曦道友的生命之力是阴邪之力的克星，说不定真的可行！我们现在就出发前往黑风谷？”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林越站起身，“黑熊勇士，你熟悉黑风谷的地形，就由你带路吧。”
“好！”黑熊立刻起身，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众人当即动身，朝着黑风谷的方向疾驰而去。黑风城距离黑风谷不过百里，以众人的修为，半个时辰后便已抵达谷口。
站在谷口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狭长的山谷入口处，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灰黑色屏障，屏障如同凝固的墨汁，散发着浓郁的腐蚀气息，将整个谷口完全封锁。屏障之后，隐约能看到山谷内的树木早已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灰黑色的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偶尔能听到山谷内传来阵阵凄厉的嘶吼声，显然是被灰翳之气控制的生灵在游荡。
“这就是灰翳屏障，”李擎指着屏障说道，“我们之前就是在这里受挫，不少修士的法器都被屏障腐蚀报废了。”
林越运转神识，仔细探查着屏障的结构。这道屏障与之前遇到的灰翳之气不同，里面不仅蕴含着腐蚀之力，还夹杂着一丝空间之力，能够扭曲攻击轨迹，吸收灵力。“这屏障是用灰翳之气结合空间符文炼制而成的，普通攻击确实无法奏效，”林越说道，“灵曦，我用鸿蒙之力牵制屏障的空间之力，你趁机用生命之力净化核心，应该能打破它。”
“好！”灵曦点点头，走到屏障前，运转体内的生命之力。淡绿色的光芒从她体内涌出，凝聚成一道巨大的能量光幕，光幕之上，无数细小的生命符文闪烁，散发着纯净的净化之力。
林越则手持斩妖剑，鸿蒙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剑身，金色的剑光如同烈日般耀眼。“鸿蒙·破界！”他大喝一声，斩妖剑朝着灰翳屏障斩去。剑光穿透空气，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落在屏障之上。
“嗡——！”屏障剧烈波动起来，空间之力被剑光强行撕裂，出现了一道短暂的裂痕。但裂痕很快便要愈合，同时屏障表面涌出大量的灰黑色腐蚀之力，朝着剑光反扑而来。
“就是现在！”林越喊道。
灵曦立刻催动生命光幕，朝着屏障的裂痕处罩去。淡绿色的光幕与灰黑色的屏障碰撞在一起，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生命之力如同春雨般滋润着被腐蚀的空间，那些灰翳之气在净化之力的作用下，发出“滋滋”的声响，一点点消融。
屏障剧烈地颤抖起来，表面的灰黑色不断褪去，露出里面的空间符文。林越趁机再次挥剑，金色的剑光连续斩出，将空间符文一一击碎。
“吼——！”屏障内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吼，似乎是操控屏障的存在察觉到了威胁。紧接着，屏障之上的腐蚀之力突然暴涨，试图将生命光幕吞噬。
“灵曦，坚持住！”林越运转鸿蒙之力，将斩妖剑插入地面，金色的能量从剑身蔓延开来，形成一道巨大的阵法，阵法之上，鸿蒙符文闪烁，将屏障的空间之力彻底封锁。
灵曦咬紧牙关，全力催动生命之力。她能感受到，屏障深处有一股强大的灰翳之力在抵抗，但生命之力是灰翳之气的克星，即便对方力量强大，也无法完全抵挡净化。淡绿色的光幕一点点侵蚀着屏障，灰黑色的腐蚀之力如同潮水般退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屏障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最终“咔嚓”一声，彻底碎裂开来。破碎的屏障化作无数灰黑色的光点，在空中消散，露出了通往山谷内部的道路。
“成功了！”众人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但就在这时，山谷内突然传来一阵强大的气息，紧接着，一道灰黑色的身影从山谷深处疾驰而来。这道身影悬浮在半空中，身着一件灰黑色的长袍，脸上覆盖着一层面具，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他周身环绕着浓郁的灰翳之气，气息之强大，竟然达到了大帝境巅峰！
“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打破我的灰翳屏障，”灰袍人的声音沙哑刺耳，如同金属摩擦，“万族联盟的小家伙，倒是有点本事。”
“你是谁？为何操控灰翳之气污染黑风谷？”林越手持斩妖剑，警惕地问道。
“我是谁？”灰袍人冷笑一声，“你们只需要知道，这里即将成为灰翳之主复苏的摇篮，而你们，都将成为祭品！”
“灰翳之主早已被我们斩杀，你不过是苟延残喘的余党罢了！”灵曦冷声说道。
“斩杀？哈哈哈！”灰袍人狂笑起来，“你们太天真了！灰翳之主的力量岂是你们能够想象的？残魂不过是他的一缕分身，真正的本源，早已在远古时期便被封印在此地！我不过是在唤醒他罢了！”
众人心中一惊，没想到黑风谷竟然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
“你胡说！”黑熊怒吼道，“黑风谷是我们的家园，根本没有什么灰翳之主的本源！”
“无知的蛮族，”灰袍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黑风族世代守护的灵脉核心，，便让你们黑风族在此地守护，可笑你们竟然一无所知，还将封印之地奉为圣地！”
黑熊脸色煞白，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林越眼神凝重：“不管你是谁，想要唤醒灰翳本源，我们绝不允许！”
“允许？”灰袍人冷笑，“就凭你们？今日，便让你们成为灰翳本源苏醒的第一份祭品！”话音落下，他挥手一召，山谷内顿时涌出无数被灰翳之气控制的生灵，有黑风族的族人，也有各种野兽，它们眼神凶戾，朝着众人扑来。同时，灰袍人周身的灰翳之气凝聚成数道黑色的能量刃，朝着林越和灵曦斩去。
“大家小心！”李擎大喊一声，率领着黑风城的修士迎向那些被控制的生灵。黑熊也回过神来，召集幸存的黑风族勇士，试图唤醒自己的族人。
林越和灵曦则联手对战灰袍人。林越运转鸿蒙之力，斩妖剑挥舞间，金色的剑光将黑色的能量刃一一击碎。灵曦则释放出生命之力，淡绿色的光芒笼罩着那些被控制的黑风族族人，试图净化他们体内的灰翳之气。
“没用的！被灰翳本源气息浸染的生灵，根本无法被净化！”灰袍人冷笑，手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灰黑色能量球，朝着灵曦砸去。
灵曦脸色一变，连忙运转生命之力形成防御光幕。能量球落在光幕上，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光幕剧烈波动，险些破碎。灵曦被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灵曦！”林越心中一急，转身朝着灰袍人冲去。鸿蒙之力在他体内狂暴运转，金色的光芒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如同战神降临。“鸿蒙·混沌斩！”他大喝一声，斩妖剑爆发出黑白交织的剑光，这一剑蕴含着鸿蒙与混沌的双重力量，威力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