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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身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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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三人沿着来时的石阶,沉默地向上走去。

通道内依旧昏暗,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壁间回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走在最前面的陆清蘅,脚步虚浮,身形摇摇欲坠。

方才在石室中强撑的镇定早已瓦解,肩膀不住地微微颤抖,低垂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石阶上。

吴升紧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看着她单薄而脆弱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有对那石室内诡异景象的震惊与不解,有对万花谷如此对待病人的愤怒与质疑,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深切怜惜与心痛。

印象中那个温婉娴静、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师姐,此刻却被如此残酷的现实折磨得形销骨立。

走到通道出口,重新见到山谷中明媚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时,陆清蘅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几乎要软倒在地。

吴升眼疾手快,立刻上前一步,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扶住了她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形。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呵护。

陆清蘅身体一僵,却没有挣脱,反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微微靠向吴升的手臂,汲取着那一点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支撑。

三人走出山洞,重新站在了山谷的僻静处。

吴升考虑到此地虽僻静,但毕竟是万花谷内,或许会有弟子经过,被外人看见他与陆师姐如此亲近,恐有损她的清誉。

于是,他尝试着,准备将扶住她手臂的手轻轻移开。

然而,就在他的手掌刚刚有松动的迹象时,陆清蘅却仿佛受惊一般,猛地反手紧紧握住了他即将抽离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却用力极大,指甲甚至微微掐入了吴升的手背肌肤,仿佛生怕这唯一的依靠也会消失。

吴升微微一怔,低头看向身旁的女子,陆清蘅没有抬头,依旧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但那只紧紧攥住他的手,却传递出一种无声的、近乎绝望的依赖与祈求。

吴升瞬间明白了。

此刻,什么礼数,什么旁人的眼光,在这巨大的创伤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她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可以暂时依靠、让她不至于彻底崩溃的支点。

他心中暗叹一声,不再试图抽回手,反而手腕微微用力,更稳地托住了她的手臂。

同时,他上前半步,伸出另一只手臂,轻轻地、却坚定地揽住了陆清蘅微微颤抖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半拥入了怀中。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绮念的纯粹安慰性的拥抱,吴升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兄长般的沉稳与可靠。

陆清蘅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仿佛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击溃,整个人彻底软了下来,将额头轻轻抵在吴升的肩头,压抑了许久的呜咽声终于难以抑制地泄露出来。

她没有放声大哭,只是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无声的泪水迅速浸湿了吴升肩头的衣衫。

上一次分别时,虽有不舍,但气氛总体是轻松甚至带着些许暧昧与期待的。

那时,两人虽未挑明关系,但彼此心意已有默契,未来可期。

谁能想到,短短不到一年光景,再见竟是这般光景?物是人非,怎不令人扼腕叹息?

跟在两人身后的江临月,看着挚友如此模样,心中亦是酸楚难当。

她想开口安慰,却觉得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用担忧和心痛的目光注视着陆清蘅。

又看向吴升,眼神中带着询问与无措。

吴升感受到江临月的目光,微微侧头,与她视线交汇。

他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现在什么都别说,让她先哭出来,发泄一下,等情绪稍微平复再谈。

江临月立刻会意,点了点头,随即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这处山谷深处确实僻静无人打扰后,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依旧守在一旁,默默陪伴。

时间在压抑的抽泣声和沉默中缓缓流逝。

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陆清蘅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吸气声。

她似乎终于耗尽了力气,情绪也从最初的崩溃中稍微缓和了一些,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微微用力,撑着吴升的胸膛,从他怀中缓缓抬起头,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些许距离。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鼻尖也是红的,看起来狼狈又可怜,但眼神中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

“感觉好受一些了吗?”吴升看着她,声音温和地询问道,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

陆清蘅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声音细若蚊蚋,却比刚才那死寂般的绝望多了些许生气。

“那就好。”吴升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安慰的话,此刻无声的陪伴胜过千言万语。

他也彻底明白了,为何之前陆清蘅会对他们前去探望母亲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抗拒。

将心比心,若是自己的至亲沦落到那般境地,那种不愿被外人窥见、害怕至亲尊严扫地的复杂心情,他完全能够体会。

尤其是对于陆清蘅这样内心骄傲又孝顺的女子而言,母亲的现状,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煎熬与耻辱。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吴升看了看周围,虽然僻静,但终究是在露天,“我们找个能安心说话的地方。”

陆清蘅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低声道:“跟我来。”

她带着吴升和江临月,沿着一条更为隐蔽的小径,向山谷另一侧走去。

大约走了两百米左右,在一处溪流畔、翠竹掩映之下,出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八角凉亭。亭子看起来有些年头,石柱上爬满了青苔,但收拾得很干净,显然是处少有人来的静思之所。

三人走进亭中,分别在亭内的石凳上坐下。

陆清蘅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情绪中完全恢复,下意识地选择坐在了吴升身侧的长条石凳上,身体微微倾向他这边,仿佛这样能获得更多安全感。

江临月则坐在了两人对面的石凳上。

坐下后,陆清蘅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率先开口,声音虽然依旧低哑,但努力保持着平静:“你们有什么想问的,现在便问吧。既然爷爷都说了,我定会知无不言。”

吴升与对面的江临月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点了点头。

吴升沉吟片刻,选择了最直接也是目前最核心的疑问,作为开场:“清蘅,第一个问题。”

“伯母为何会居住在那样一种环境之中?”

这也是江临月最大的疑惑,她立刻附和地点头,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愤慨:“是啊!清蘅!这太不合常理了!生病乃人之常情,万花谷更是医道圣地,对待病人,尤其是谷主夫人,怎会如此……这哪里是静养,分明是……”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那环境与囚禁无异。

陆清蘅听到这个问题,脸上浮现出巨大的痛苦与无奈,她摇了摇头,声音苦涩:“这并非谷中之意,也非他人强迫。这是我娘亲自己的要求。”

“她自己要求的?”吴升和江临月异口同声,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是的。”

陆清蘅肯定地点点头,开始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大概是一年多前,我从外界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那株传说中对症的药草,带回谷中后,立刻请长老炼制了丹药。”

“娘亲服下后,病情的确有过一段短暂的好转期,大概持续了半个月左右,精神、气色都好了很多,我们当时都以为看到了希望。”

她的眼神黯淡下去:“可是那好转就像是回光返照。就在她精神状态最好的那几天里,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她非常急切,甚至可以说是恐慌地,向我提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要求。她当时神智还清醒,但时间仿佛非常紧迫,她根本不解释原因,只是逼着我立刻拿笔,将她的话一字不差地记下来。”

吴升眉头紧锁:“那些要求,就包括居住在那样的石室里?”

“对。”

陆清蘅的声音带着颤音,“她要求必须住在暗无天日、绝对不能见光,尤其是阳光。”

“室内的陈设,也必须是必须是那种极其古旧,甚至破败的样式。还有她身上穿的那件嫁衣……”

说到这里,陆清蘅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也是她要求一定要穿上的。”

吴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那间屋子里的布置,包括伯母的衣着,都是她清醒时亲自要求的。”

这解释了许多不合常理之处,但背后的原因却更加令人费解。

“是的,白纸黑字,我记得清清楚楚。”

陆清蘅痛苦地闭上眼,“那段时间很短,她交代完这些后不久,神智就开始急剧下滑,很快就变成了你们刚才看到的样子。”

“我虽然一万个不明白,一万个不愿意让她住在那样的地方,但那是她清醒时最后的嘱托,我不能违逆……”

亭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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