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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驿行诡事危机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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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坑洼的土路,发出单调而颠簸的辘辘声。云璃蜷在狭小的车厢内,布帘缝隙透进的晨光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带。她背靠着厢壁,左腿伸直,右腿曲起,每一次颠簸都让左小腿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她咬着牙,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车外传来栓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老骡子的蹄声规律而沉闷。道路两旁渐渐有了人声——早起赶集的农人推着独轮车的吱呀声、远处村落传来的鸡鸣犬吠、更远处漕河上船工号子的隐约回响。京城的巍峨城墙已消失在视线之外,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开阔的田野与疏落的村舍。

云璃掀开布帘一角,向外望去。

时值深秋,田野里稻麦已收,只留下枯黄的茬梗。道旁老树叶子落了大半,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白色的天空。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在低洼处聚成乳白色的絮团,随风缓缓流动。一切都显得萧瑟而平静,与昨日宫变时的血火滔天、昨夜逃亡时的生死一线,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

她放下布帘,闭上眼。

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翻涌起乾元殿前的画面——凌殊最后望向她的眼神,那双总是清冷如星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那样复杂的情愫:决绝、不舍、嘱托,还有一丝她当时未能读懂、此刻回想起来却心头发颤的……温柔。

然后是封印破碎时的巨响,黑气冲天,镜心之力与龙魄之力的碰撞交融,最后是心口那一抹温热的印记。

她抬手,隔着衣物按住心口。

微光还在,平稳而微弱地搏动着,像一颗遥远星辰的余晖,又像风中残烛的最后坚持。

“凌殊……”她无声地唤出这个名字,喉头忽然哽住。

车外,栓子的小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提高了嗓门的招呼:“老丈,早啊!进城卖菜?”

一个苍老的声音含糊地应了句什么,伴随着独轮车吱呀远去的声音。

云璃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离。现在不是沉湎的时候。守墓人的警告言犹在耳:“幽冥道”、“蚀魂者”、心口的“逆命之痕”……她身上背负的秘密与危机,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深邃。

她伸手入怀,摸出那张皮质舆图,在颠簸的光线中展开。

舆图绘制得确实精细。从京城到临渊城,陆路与水路交错,沿途标注了大小十七个城镇、九处重要关隘、二十三处可供歇脚的驿站或野店,还有三条隐秘的小路。背面的蝇头小楷更是密密麻麻,几乎每一处地点都有简注。

她的目光落在“渡口镇”三个字上。

这是她此行的第一站。舆图背面关于此镇的注记只有短短一行:“漕河要冲,鱼龙混杂,青龙帮据点之一,慎留。”

青龙帮……

云璃想起守墓人的叮嘱:“途经‘栖霞山’可持玄真令往玄真观寻求补给。”玄真观是道家清修之地,玄真令是凌殊早年游历时所得信物,他曾说过天下玄真观皆可凭此令获得有限帮助。但青龙帮……听名字便是江湖帮派,势力盘根错节,与朝廷、漕运乃至各路江湖人马都有牵扯。

她必须在渡口镇谨慎行事,尽快找到南下的船只或车队,绝不多留。

正思索间,骡车忽然猛地一顿!

云璃猝不及防,身体前冲,左腿重重磕在车厢前板上,痛得她眼前一黑,几乎闷哼出声。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车外传来栓子惊慌的声音,“这破路有个大坑!姑娘您没事吧?”

云璃深吸几口气,勉强压下痛楚,哑声道:“无妨。”

“这就好这就好……”栓子似乎松了口气,又嘀咕道,“这路是越来越烂了,听说前些日子下大雨,冲垮了好几段,官府也没人来修……坐稳了您呐,前面还有一段不好走。”

骡车继续前行,颠簸更甚。

云璃靠在厢壁上,额头的冷汗已浸湿鬓发。她轻轻卷起左裤腿,查看伤口。守墓人敷的药膏已凝固成深褐色的硬壳,紧紧贴在皮肤上,边缘有些许黄浊的渗出液,混杂着暗红的血丝。伤口周围的肿胀消退了些,但皮肉依旧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触碰时麻木与刺痛交织。

她放下裤腿,从怀中摸出守墓人给的另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粒用油纸分别包好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草木苦香。守墓人交代过,每日早晚各服一粒,可助祛除灰煞余毒、固本培元。

她取出一粒,就着车内水囊里的凉水吞下。药丸入喉苦涩,片刻后,一股温热的暖流自丹田升起,缓缓向四肢百骸蔓延,左腿伤处的刺痛似乎稍有缓解。

这是好事,说明经络正在缓慢恢复。

她收起药包,重新靠回厢壁,闭上眼调息。这一次,她不强行运转周天,只是静心内观,感受那股药力化开的暖流在受损的经脉间缓缓浸润、修补。

时间在颠簸与疼痛中缓慢流逝。

日头渐高,晨雾散尽。车外的人声渐渐稠密起来——商队的驼铃声、挑夫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沿路茶摊招揽生意的叫卖声……京畿之地,虽已出城,依旧繁华。

某一刻,骡车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姑娘,前面到柳林坡了。”栓子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坡上有茶摊,咱们歇歇脚,给骡子喂点水草,您也下来活动活动?坐了半天车,腿脚该麻了。”

云璃掀帘望去。

前方是一道缓坡,坡上植着数十棵老柳树,虽已入秋,柳叶却还未落尽,黄绿相间地垂着。坡顶果然搭着个简陋的茶棚,三四张破旧木桌,棚外挑着个褪色的“茶”字幡。已有两三拨行人在棚内歇脚。

“好。”云璃应道。她确实需要下车活动一下僵硬的肢体,尤其是左腿,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已有些血脉不通的麻木感。

骡车在茶棚外停下。

云璃忍着痛,缓慢挪下车厢。脚落地时,左腿一软,险些摔倒,她连忙扶住车辕才站稳。

栓子正从车后解下水桶给骡子饮水,见状关切道:“姑娘腿脚不利索?要不要扶您过去坐?”

“不必。”云璃摇头,深吸一口气,拄着一根从车上取下的短木棍——那是栓子平日赶车用的——一步一步慢慢挪向茶棚。

她的出现引起了棚内几桌客人的注意。

一个独自赶路的女子,衣衫虽已整理过,但仍能看出沾染的泥污与破损;面色苍白,额有虚汗,行走时明显腿脚不便;手中拄着粗糙木棍,看起来落魄又狼狈。

几道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有好奇,有打量,也有漠然。

云璃选了最靠里、背对大道的一张空桌坐下,低声道:“掌柜的,一碗清茶,两个馒头。”

“好嘞!”茶棚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手脚麻利地端来茶碗馒头,又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摇头,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云璃端起粗瓷茶碗,抿了一口。茶是劣质的粗茶,涩得发苦,但温热入喉,总算缓解了喉间的干渴。她又拿起馒头——同样是粗面做的,硬邦邦的,就着茶水小口啃着。

棚内其他客人的交谈声隐约传来。

“……听说没?京里前两日出了大事!”邻桌一个商贩模样的胖子压低了声音,却依旧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能不知道吗?前夜城里火光冲天,喊杀声隔着城墙都能听见!”另一个瘦削的行商接口,“我家就在广渠门外,吓得一晚上没敢合眼!第二天一早城门都没开,说是宫里闹了乱党,全城戒严!”

“何止是乱党!”胖子神神秘秘地凑近,“我有个远房表亲在禁军当差,昨儿个偷偷传出话来——说是太子殿下……薨了!”

“什么?!”瘦行商惊呼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太子殿下?这……这怎么可能?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

“谁知道呢?宫里的事,谁能说得清?”胖子摇摇头,“反正现在城里乱成一锅粥。九门提督衙门、刑部、大理寺,还有新调进城的北营军,满街都是兵,见着可疑的就抓!听说连城外都派了探马,专查这两日离京的生面孔!”

云璃握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继续小口喝水。

瘦行商咂咂嘴:“这可麻烦了……我还打算明儿个进城送货呢。”

“我劝你缓缓。”胖子道,“我今早出城时,盘查得那叫一个严!户籍路引查了三遍,连货箱都开箱验了!稍有不对,直接扣人!”

“那您这是……”

“我?”胖子苦笑,“我这批货是赶着送南边的,契约定死了日子,拖不得。硬着头皮出来的呗。好在路引齐全,货也没问题,算是有惊无险。”

两人又低声议论了几句朝局可能的变化、哪家大人可能上位之类的闲话,便转了话题,说起沿途的生意见闻。

云璃默默听着,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太子薨逝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虽然民间不知详情,但必然已引起朝野震动。凌殊“战死”的消息呢?是秘而不宣,还是另有说法?乾元殿的封印、幽冥魔源的异动,这些绝密之事,普通百姓自然无从知晓,但各方势力恐怕早已闻风而动。

还有胖子提到的“城外探马查生面孔”……她心头一紧。守墓人说天亮前离开最安全,因为“蚀魂者”嗅觉灵敏但可混淆至天明,而天亮后人流混杂便于隐藏。现在看来,除了“幽冥道”的追踪,还有官府的盘查需要应对。

她必须尽快远离京畿范围。

正思忖间,茶棚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蹄声纷乱,听来至少有五六骑,由远及近,速度极快。茶棚内众人皆停下交谈,向外望去。

只见官道尘土扬起,六骑黑衣劲装的汉子疾驰而来,到茶棚前猛地勒马。马匹嘶鸣声中,为首一人翻身下马,其余五人紧随其后。

这六人皆穿统一制式的黑色劲装,腰佩长刀,行动间步伐沉稳,目光锐利,显然训练有素。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衣襟上皆绣着一个银色徽记——那是一柄贯穿云层的长枪图案。

云璃瞳孔微缩。

她认得这个徽记——镇北侯府亲卫的标识!

凌殊麾下最精锐的亲卫,竟会出现在京郊?

为首那人三十许年纪,面容刚毅,左颊有一道浅疤。他目光如电,扫过茶棚内众人,在云璃身上停留了一瞬——或许是因为她是棚内唯一的独身女子——但很快移开,显然并未认出。

“掌柜的!”疤脸汉子声如洪钟,“可见过一个二十出头、书生打扮、左腿有伤的男子经过?或许还带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

茶棚老板连忙上前,赔笑道:“军爷,小老儿今早开棚到现在,见过的行人不少,但您说的这般模样的……还真没留意。要不您问问其他客人?”

疤脸汉子目光再次扫过棚内。那胖商贩和瘦行商连忙摇头表示未曾见过。另一桌是几个结伴的农人,也连说不知。

疤脸汉子眉头微皱,看向云璃:“这位姑娘,你可曾见过?”

云璃抬起头,面色平静,声音虚弱:“军爷见谅,小女子腿脚不便,在此歇息不久,未曾留意。”

疤脸汉子盯着她看了两秒,点了点头,并未多问。他转身对身后一人道:“老四,你带两人往东追,我带人往西。侯爷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找到沈先生!”

“是!”众人齐声应诺,翻身上马,分成两拨,绝尘而去。

茶棚内一片寂静。

良久,胖商贩才小心翼翼开口:“镇北侯府的人……他们在找谁?”

瘦行商摇摇头:“谁知道呢。不过看这架势,怕是什么要紧人物。”

“沈先生……”胖商贩琢磨着,“莫不是那位‘千机书生’沈墨?”

“嘘!莫议论贵人!”瘦行商连忙制止。

两人噤声,匆匆吃完茶点,结了账,赶着各自的货担离开了。

云璃依旧坐在原地,指尖却已冰凉。

沈墨……凌殊麾下第一谋士,人称“千机书生”,智计百出,算无遗策。她虽未见过本人,却听凌殊提起过多次,言语间颇为倚重。这样的人物,为何会受伤逃亡?镇北侯府亲卫为何要追捕他?

联想到太子“薨逝”、宫变突发,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凌殊“战死”,镇北侯府内部恐已生变!沈墨或许是因为站队问题,或许是因为知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才遭追杀!

若真如此,那她手中这枚代表凌殊亲临的玄铁令牌,以及那枚可调北境驻军的虎符……还作数吗?北境军中,如今是谁在主事?是依旧效忠凌殊的旧部,还是已被他人掌控?

她感到一阵寒意自脊背升起。

原本以为离开京城便是暂时安全,现在却发现,前路迷雾重重,危机四伏。朝廷、幽冥道、镇北侯府内部……各方势力交织,而她孤身一人,身负重伤,怀揣着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秘密与信物,要穿越数千里险途,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江南城镇。

何其艰难。

“姑娘,咱们该动身了。”栓子的声音在棚外响起,“再不走,天黑前赶不到渡口镇了。”

云璃回过神,放下茶碗,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拄着木棍慢慢起身。

茶棚老板收钱时,看了她一眼,忽然低声道:“姑娘,看你腿脚不便,一个人上路……小心些。最近这路上不太平。”

云璃抬眼看他。

老板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刚才那些军爷要找的‘沈先生’……我昨儿傍晚好像见过。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确实带着个小厮,从西边过来,没进棚,在对面林子边歇了会儿就走了。腿好像有点跛,但不严重。”

云璃心头一动:“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边。”老板指了指,“和您一个方向。不过他们没走官道,钻了林子边的小路。那条小路也能通渡口镇,但绕远,平时没什么人走。”

云璃沉默片刻,道:“多谢相告。”

老板摆摆手,不再多言。

云璃走出茶棚,在栓子的搀扶下重新上车。骡车再次启程,沿着官道继续东行。

车厢内,云璃展开舆图,找到当前位置。柳林坡向东约十五里,官道与一条名为“野狐径”的小路分岔,小路蜿蜒向南,可绕开两处关隘,直达渡口镇西南侧,但要多走二十里山路。

沈墨选择了小路。

是刻意避开官道上的盘查?还是另有打算?

她不得而知,但心中警惕更甚。若沈墨真的在逃亡,追捕他的又是镇北侯府亲卫,那么这条路上很可能还会遭遇其他人马。她必须更加小心。

骡车一路东行,午后时分,抵达了岔路口。

“姑娘,前面就是野狐径了。”栓子在外说道,“咱们继续走官道,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能到渡口镇。您坐稳,这段路平坦些。”

“好。”云璃应道。

她掀帘看向那条向南延伸的小路。路很窄,两旁荒草萋萋,远处是起伏的山峦,在秋日阳光下泛着枯黄的光泽。寂静无人。

沈墨走的,是这样一条路吗?

骡车驶过岔路口,将野狐径抛在身后。云璃放下布帘,闭目养神。左腿伤处的疼痛在颠簸中始终如影随形,药丸带来的暖流正在缓慢消退,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

她不能睡。

必须保持清醒。

时间在车轮声中流逝。日头偏西时,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建筑的轮廓——渡口镇到了。

这是一座依漕河而建的镇子,规模不大,但地理位置紧要,是京杭大运河上的重要节点。远远便能望见河面上桅杆如林,大小船只往来穿梭。镇子房屋多为青砖灰瓦,沿河而建,街道狭窄而曲折。

骡车驶入镇中,街道上顿时喧嚣起来——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扛着麻包的码头苦力、牵着马匹的江湖客、摇着扇子的行商……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空气里弥漫着河水腥气、货物霉味、汗臭以及各种食物混杂的气味。

“姑娘,到地儿了。”栓子在一条相对僻静的街巷停下骡车,“按老规矩,车钱五十文。”

云璃从怀中摸出钱袋——这是她从宫中带出的少量碎银铜钱之一——数出五十文递给栓子,又额外加了十文:“一路辛苦,多谢。”

栓子憨厚一笑,接过钱:“姑娘客气。您腿脚不便,可要小的帮您找家客栈?”

云璃摇头:“不必,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那您保重。”栓子也不多言,调转车头,驾着骡车缓缓离去。

云璃拄着木棍站在街边,打量着四周。

这条巷子似乎靠近镇子边缘,两侧多是民居,偶尔有几家小铺——铁匠铺、杂货铺、裁缝店,门面都颇为陈旧。行人不多,几个孩童在巷口追逐打闹,看见她这个生面孔,好奇地看了几眼,又跑开了。

她需要找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落脚,然后打听南下的船只或车队。

按照舆图背面的注记,渡口镇有三家客栈较为安全:“悦来客栈”是青龙帮产业,不宜住;“四海客栈”客杂,易生事端;唯有“安平客栈”是本地老字号,掌柜为人谨慎,不过问客人闲事,相对稳妥。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沿着巷子向东走去。

腿伤让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需咬牙坚持。汗水再次浸湿内衫,秋风吹来,寒意透骨。

走了约一刻钟,前方出现一条稍宽的街道,街口挂着“安平客栈”的招牌——一块褪色的木匾,字迹模糊。

客栈门面不大,两层小楼,门半开着。云璃走到门前,向内望去。厅堂里摆着四五张桌子,此时只有一桌客人——两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正低声交谈。柜台后坐着个五十来岁、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正低头拨弄算盘。

她走进门。

柜台后的老头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她身上扫过,脸上没什么表情:“住店?”

“是。”云璃走近柜台,“要一间清净的上房。”

老头从柜台下摸出一本泛黄的登记簿:“姓名,籍贯,路引。”

云璃早有准备。她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这是离宫前,凌殊为她准备的“后路”之一,里面有一套完整的假身份文书,包括户籍、路引,甚至还有几封伪造的投亲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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