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争领新包起风波,狩猎大赛试新枪(2 / 2)
很快,两千个名额就满了,桑皮纸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像蚂蚁搬家,看着就热闹。白衣仙子放下笔,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点,她扬声道:“都记好了,下午申时准时在山门外集合,过时不候,默认自愿退出!到时候谁迟到了,可别后悔,哭着喊着也没用!”她的声音清亮,像风铃在响,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氐土貉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那肚子饿得“咕咕”叫,像揣了只小青蛙,他嘿嘿笑道:“好勒,仙子!今个中午我们就多吃点,把肚子填得满满的,吃三碗米饭,再啃两个馒头,最好再来块红烧肉,下午好有力气打猎,争取多打几只野猪回来,晚上烤着吃,撒上孜然,香得能飘出十里地!”他说着,还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看直了,仿佛已经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心月狐在一旁对着一面小巧的铜镜,那镜子是用青铜磨的,亮得能照出人影,边缘还刻着精致的花纹。
她正用指尖沾着胭脂,那胭脂是用玫瑰花汁做的,红得像血,优雅地往脸颊上拍,闻言撇了撇嘴,声音像银铃似的,却带着点不屑:“真是一群糙汉,就知道打打杀杀,吃吃喝喝,都不注重外表。下午本狐仙要漂漂亮亮的,就算打猎,也要美得让人挪不开眼,让那些猎物见了都舍不得跑。”她说着,还理了理自己的裙摆,那裙摆是用鲛绡做的,轻得像烟雾,风一吹就飘了起来。
尾火虎听了,故意弓下腰,从演武场边的泥地里抓起一把湿泥——那泥里还裹着几根嫩草芽和半片枯树叶,黏糊糊的带着股土腥气。他手腕一扬,“啪”的一声脆响,泥团不偏不倚砸在心月狐脸上,溅得她额头、鼻尖、脸颊满是黑黄的泥点,像在白净的宣纸上泼了墨,又点了几朵歪歪扭扭的黑花。“行了狐姐,别臭美了!”尾火虎拍了拍手上的泥渣,笑得露出两排尖牙,“打猎又不是去赴宴,弄得再好看,也得钻林子、滚山坡,到时候满身泥污,睫毛上挂着草籽,我看你还怎么美得起来!”
心月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砸惊得浑身一僵,铜镜“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镜面磕在石子上裂了道缝。
她定了定神,抬手摸到脸上的湿泥,再低头看那裂镜里自己花掉的妆容——胭脂被泥水冲得晕成一片红雾,原本精致的眉形糊成了黑团,嘴角还挂着一小片草叶,活像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妖怪。“啊——!”一声尖叫刺破长空,尖利得能把树梢的叶子震得簌簌往下掉,几只停在枝头的麻雀被吓得扑棱棱飞逃,翅膀带起的风扫过众人脸颊。
她气得九条蓬松的狐尾“唰”地炸开,又猛地搅在一块,像一团被猫爪揉乱的毛线球,尾尖的白毛都气得发颤。“尾火虎,我要宰了你!”她也顾不上什么步态优雅、语气温柔了,尖尖的指甲“噌”地弹出半寸长,闪着寒光像淬了毒的小刀子,张牙舞爪就朝尾火虎扑去,鬓边的珠花随着动作晃得快要掉下来。
尾火虎早料到她会发飙,像滑不溜丢的泥鳅似的猛地向后蹿出三尺远,险险躲开那带着风声的一抓。
他脚底下还故意打滑,装作要摔倒的样子,实则稳稳站定,对着心月狐做了个鬼脸——舌头伸得老长,眼角往下撇,活脱脱一副欠揍模样。“哈哈,抓不到我吧!”他边笑边往演武场另一边跑,速度快得像一阵旋风,衣角扫过地上的背包,带起几片掉落的帆布线头,“有本事你来追呀!追到我,别说让你打一下,让你拔我三根胡子都行!”
玄女在一旁看得眉头紧锁,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乱了几分,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行了行了,都别闹了!”目光先落在跑得正欢的尾火虎身上,“尾火虎,手这么欠做什么?欺负女孩子算什么好汉?有能耐下午打猎时多扛几只野猪回来,那才叫真本事。”又转向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的心月狐,语气放缓了些,“心月狐,你也别气了。妆花了能补,衣裳脏了能换,要是追着打闹摔个跟头,或者被小猴子们看了笑话,那脸面可就真捡不回来了。”
心月狐的脚步猛地顿住,胸脯还在剧烈起伏,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她狠狠瞪了尾火虎一眼——那眼神淬了冰似的,仿佛能在他身上戳出两个洞——然后深吸几口气,转身快步跑到演武场边的泉水旁。
那泉水是从山岩缝里渗出来的,清得能看见水底圆润的鹅卵石和游动的小鱼,阳光照在水面上,碎金似的光点晃得人睁不开眼。她蹲下身,双手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冰凉的泉水瞬间冲掉了泥污和胭脂,露出底下光洁如玉的皮肤,连一点毛孔都看不见,像刚剥壳的鸡蛋般细腻。
她又掬了几捧水,仔细洗去耳后和脖颈的泥点,才用衣袖擦了擦脸,发丝被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倒添了几分清丽。“我先回去了,下午见!”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裙摆——那裙摆是用鲛绡织的,沾了水也不沉,反而像蒙了层薄雾——说完足尖一点,一朵淡粉色的祥云从脚下升起,载着她飘向远处,云气里还裹挟着她常用的桃花香,丝丝缕缕飘了过来。
剩下的星宿和猪八戒也纷纷告辞,角木蛟扛着枪往军火库走,说要去给枪上点油;氐土貉摸着肚子直奔伙房,脚步快得像有人追;猪八戒则摇摇摆摆往自己住处挪,嘴里嘟囔着要先睡个午觉养养精神,个个都忙得不亦乐乎。
玄女转头对孙悟空和白衣仙子笑了笑,眼尾的细纹里盛着暖意:“下午见吧,我倒很期待这场狩猎比赛,希望‘灭魂’能真如它的名字一般,别让人失望才好。”说完也驾起一朵素白祥云,云边泛着淡淡的金光,转眼就消失在天际的云层里。
白衣仙子望着云影消失的方向笑了笑,转头对孙悟空眨了眨眼,眼底藏着几分神秘:“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给你个惊喜。”她率先迈步往水帘洞方向走,裙摆扫过草地,带起一串细碎的露珠。孙悟空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挠了挠下巴跟上,金箍棒在手里转了个圈,带起的风把旁边的蒲公英吹得飞了起来。
还没走到水帘洞,就听见远处传来“砰砰”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像是有闷雷在近处炸开。
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一群巡山的猴子正围着一堆枪械试枪,个个打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滴。那堆崭新的霰弹枪整整齐齐码在草地上,枪身乌黑发亮,枪管粗得像小孩的胳膊,枪托是用硬木做的,还刻着防滑的纹路,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像一群蛰伏的黑色野兽,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扑向猎物。
白衣仙子走到枪堆旁,弯腰拿起一把“灭魂”,掂量了掂量,那分量不轻,怕有七八斤重,沉甸甸地坠着手腕。她拇指拨开侧面的装弹口,从旁边一个红木箱子里拿出一发十二号霰弹——那子弹外壳是黄铜做的,足有成年人两个手指那么粗,圆滚滚的像个小炮弹,表面还刻着一圈圈的防滑纹,拿在手里坠得慌。她把子弹稳稳塞进弹仓,“咔”的一声脆响,弹仓严丝合缝地合上了。
接着她握住枪柄,拉动拉机柄,机括转动发出“哗啦”一声脆响,像毒蛇吐信般利落。她抬枪对准不远处一棵老槐树——那槐树得两个壮汉才能合抱,树皮粗糙得像百岁老人的脸,裂开的纹路里还嵌着些干枯的苔藓——手指轻轻扣动扳机。“砰!”一声巨响炸开,震得空气都在颤抖,地上的草叶被气浪掀得齐刷刷趴下,连远处的飞鸟都惊得四散而逃。再看那老槐树,原本完好的树干上瞬间布满了十二个弹孔,弹丸都镶嵌到树干里,深浅不一。
孙悟空看得眼睛都直了,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他忍不住往前凑了两步,伸手摸了摸那些还在冒烟的弹孔,指腹被烫得缩了回来,却依旧咧着嘴赞道:“好好好!这玩意儿真带劲!俺老孙喜欢!”他学着白衣仙子的样子比划了个持枪的姿势,“打出去跟撒网似的,这么多弹孔,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打中,准头肯定差不了!”
白衣仙子被他逗得笑出了声,眼角的笑意像水波般漾开:“你可别小瞧了它,我这可是偷偷给你开小灶,别人可没这待遇。下午比赛,要是输给那些小猴子,你的脸面可就挂不住了。”
孙悟空把头点得像拨浪鼓,脖子上的绒毛都跟着颤动,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有无数颗星星在里面蹦跳。“放心吧!”他拍着胸脯保证,声音洪亮得像敲锣,“俺老孙什么兵器没玩过?这枪啊,保管手到擒来!”
白衣仙子从袖袋里掏出五发十二号霰弹,递了过去——那霰弹被油纸包着,打开时还带着股淡淡的润滑油味。“喏,拿去练练手,感受一下它的后坐力和准头,别到时候手一抖打偏了,被小猴子们笑话。”
孙悟空接过子弹,沉甸甸的手感让他心里更痒了。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把“灭魂”,学着白衣仙子的样子打开弹仓,把子弹一颗一颗装进去,手指虽然粗壮,动作却意外地灵活。装好子弹后,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枪柄,胳膊肘微微弯曲以缓冲后坐力,然后猛地拉动拉机柄,“哗啦”一声脆响听得他心里发痒。
他瞄准另一棵稍细些的杨树,眯起一只眼,稳稳扣下扳机。“砰!”又是一声巨响,震得他胳膊发麻,肩膀都晃了晃,虎口一阵发烫。再看那杨树干,上面同样炸开一片弹孔,虽然有的偏上擦过树枝,有的偏下打在树疤上,但都没超出巴掌大的范围,准头已经相当不错了。
他越打越兴奋,接连把五发子弹都打完了,每打一枪就仰头喊一声“痛快”,声音里的快活能把云彩都震下来。最后一枪打完,他还意犹未尽地对着枪口吹了吹不存在的硝烟,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脸上的绒毛都因为激动而竖了起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他兴奋得发红的脸颊照得格外亮堂。
他伸手摸了摸“灭魂”冰冷的枪身,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却压不住那股越来越旺的劲头。他暗暗想道:“这次狩猎比赛,俺老孙一定要打个最大的猎物回来——最好是只长着獠牙的大野猪,或者是只威风凛凛的金钱豹!到时候把猎物往演武场中央一摆,保管让他们个个都竖起大拇指,瞧瞧俺老孙的本事!”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连尾巴尖都快活地翘了起来,在草地上扫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赋词一首:
《临江仙·猎场新试锋芒》
晌午争包生小隙,肩带调罢称奇。
拉链盘扣各扬威,织带能挂载,新物惹欢嬉。
忽议猎场分胜负,灭魂初试锋芒。
两千名额瞬间齐,枪声响林樾,静待暮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