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权力重构篇】赤霄与醒脉(1 / 2)
【一:青铜碑铸:新政锚鼎脉】
咸阳宫前的广场上,十二名墨者工匠正用青铜链拖拽着一尊巨大的石碑。石碑由骊山汞矿深处开采的“玄铜岩”打造,通体泛着冷冽的青黑色,碑身厚达三尺,高逾九丈,需三十人合抱——这是巴清为推行“鼎脉新政”特制的“怀清谶碑”,碑面将刻新政条文与九鼎传承图谱,碑下则暗藏墨家机关与汞液槽,为后续“天命显兆”埋下伏笔。
巴清身着绣有鼎纹的玄色祭服,站在广场高台上监工。她指尖捏着半枚温热的鼎耳残片,残片与石碑的玄铜岩产生共鸣,在掌心映出细碎的银光。“碑面的篆文需按殷商巫书字体雕刻,‘盐铁官营’‘鼎脉户籍’两条要刻在碑阳中央,左右辅以玄鸟衔鼎纹;碑阴刻九鼎阵图,阵眼处留空心槽,注入龙脉汞液。”她对着墨者巨子宋亥叮嘱,声音透过墨家传声铜管传遍工地。
宋亥躬身应诺,指挥工匠调整刻刀角度。玄铜岩质地坚硬,需用掺了汞砂的青铜刀才能刻动,每一笔落下都溅起细小的火星,火星落在碑面的凹槽里,竟泛出极淡的金色——那是玄铜岩中蕴含的鼎脉之气,唯有与九鼎残片共鸣时才会显现。
“巴大人此举,怕是要将新政与鼎脉绑死啊。”人群中,廷尉冯劫低声对御史大夫冯去疾道。两人都是秦始皇的心腹,对巴清日益膨胀的权势早已忌惮。冯去疾目光扫过石碑下忙碌的墨者,看到他们正往地基里埋设青铜管道,管道内隐约有汞液流动的反光,“听说这石碑下藏着机关,若真与鼎脉相连,往后巴清怕是能借石碑操控咸阳地脉。”
两人正低语时,巴清的目光突然扫来,额间巫纹泛着微光。冯劫心中一紧,连忙低下头——他曾在鼎福宴上吸入过鼎魂露,至今对巴清的鼎脉之力心存畏惧。巴清收回目光,她自然察觉到这些老臣的疑虑,但若想让新政推行无阻,必须借九鼎“天命”为依托,这石碑便是最好的象征。
三日后,石碑雕刻完工。碑阳的新政条文共十二条,从盐铁专营、矿脉管控到巫纹户籍制度,皆以“承鼎脉天命,固大秦根基”为开篇;碑阴的九鼎阵图则标注着各郡龙脉节点,与地脉罗盘的银线暗合。巴清亲自检查碑阴的空心槽,宋亥正将龙脉汞液缓缓注入槽中,汞液顺着槽内的巫纹纹路流动,在阵眼处汇聚成一枚鼎形光斑。
“注入的汞液掺了鼎耳残液,遇阴雨天会受热胀冷缩影响,浮现预设的纹路。”宋亥压低声音,“只是‘亡秦者清’四字……若真显形,恐引朝野震动。”
“震动才好。”巴清指尖拂过碑面的玄鸟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卫朔在暗处散布谣言,李斯旧部蠢蠢欲动,正好借这谶语揪出藏在朝堂的逆党。况且,‘清’字可解为‘清明’,也可解为‘巴清’,主动权在我手中。”
话音刚落,宫中内侍匆匆赶来,传秦始皇口谕:明日举行立碑大典,令巴清主持祭典,文武百官皆需到场。巴清望着内侍离去的背影,指尖的鼎耳残片突然发烫——她能感受到,咸阳宫深处,秦始皇的目光正透过重重宫墙,落在这尊即将立起的石碑上,带着审视与警惕。
当晚,巴清再次来到石碑旁。墨者已将碑下的机关调试完毕,青铜管道与咸阳地脉相连,只要她催动鼎脉之力,便能让碑面的巫纹发光。她抬手按在碑身,鼎耳残片的银光与碑内汞液共鸣,碑阴的九鼎阵图突然亮起,阵眼处的鼎形光斑竟投射出一道虚影,落在广场地面上,化作“鼎镇大秦”四个篆文。
“这石碑,终将成为咸阳的定海神针,也会成为刺向逆党的利刃。”巴清轻声自语,额间巫纹与碑身光芒交织,在夜色中勾勒出一幅诡谲而威严的画面。
【二:咸阳立碑:祭典显异象】
立碑大典当日,咸阳城万人空巷。百姓们早早聚集在宫前广场,踮脚观望这桩大秦开国以来的盛事;文武百官按品级列队,身着朝服,手持玉笏,神情肃穆;赤霄军士兵则列阵于广场四周,左臂的赤金色巫纹泛着微光,与即将立起的石碑遥相呼应。
辰时三刻,秦始皇乘坐六马拉的金根车抵达广场,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在高台落座后,巴清手持青铜剑,缓步走到石碑前——剑身为九鼎残片所铸,剑鞘上的玄鸟纹与石碑纹饰暗合。
“祭鼎立碑,承天命,布新政!”巴清高声喝道,声音透过传声铜管传遍全场。两名墨者抬着三足鼎上前,鼎中盛着柏叶露与鼎耳残片,巴清用青铜剑挑出残片,投入鼎中,“以鼎脉为引,祈大秦永固!”
鼎中立刻腾起青紫色火焰,火焰中浮现出玄鸟虚影,盘旋着飞向石碑。百姓们见状,纷纷跪倒在地,高呼“天命”;官员们也面露敬畏,唯有冯劫、冯去疾等人眼神复杂,紧盯着那道玄鸟虚影。
玄鸟虚影落在石碑顶端时,十二名墨者同时拉动青铜链,巨大的石碑缓缓立起。当石碑底部与地基的青铜管道对接时,“嗡”的一声闷响,碑身突然泛出银光,碑阳的新政条文与碑阴的九鼎阵图同时亮起,与赤霄军士兵的巫纹产生共鸣,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笼罩住整个广场。
“地脉共鸣!”宋亥低声对巴清道,眼中满是惊喜。这是他未曾预料到的异象,显然石碑与咸阳地脉的契合度远超预期。
巴清却面色平静,她知道这是龙脉汞液与地脉互动的结果。她抬手举起青铜剑,剑身上的鼎耳残片光芒大盛,“新政既立,凡大秦子民,皆需遵鼎脉之规,守大秦之法。若有违抗者,以逆鼎论处!”
话音刚落,广场东侧突然传来骚动。一名身着粗布衣裳的汉子冲破侍卫阻拦,跌跌撞撞地跑到石碑前,指着碑阴的九鼎阵图哭喊:“这阵图是假的!真正的九鼎阵眼不在骊山,在……”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突然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抽搐。巴清眼神一冷,指尖弹出一滴汞液,精准地落在汉子的眉心——这是卫朔的人,想用谎言扰乱祭典。汞液渗入汉子体内,他的身体瞬间僵硬,手臂上浮现出淡黑色的巫纹,显然是被巫蛊控制。
“逆党用巫蛊惑众,妄图破坏新政!”巴清高声喝道,“赤霄军何在?将此人尸身焚烧,以防巫蛊扩散!”
赤霄军士兵立刻上前,将汉子的尸身抬到广场角落,点燃火把。火焰燃起时,尸身竟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黑色的烟雾,烟雾中隐约浮现出“破鼎”二字,随后便消散在空气中。
百姓们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得瑟瑟发抖,官员们也议论纷纷。秦始皇坐在高台上,面色阴沉,他看向巴清,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汉子的出现太过巧合,若真是卫朔所为,巴清为何能如此迅速地识破?
巴清仿佛察觉到秦始皇的目光,转身朝高台躬身:“陛下,逆党虽蠢蠢欲动,但有鼎脉护佑,新政必能推行无阻。此碑既是新政之基,也是镇逆之器,往后咸阳地脉安稳,逆党再难兴风作浪。”
秦始皇缓缓点头,却未多言,只是抬手示意祭典继续。巴清知道,秦始皇的疑虑并未打消,但此刻木已成舟,石碑已立,新政与鼎脉的绑定再也无法分割。她转身看向石碑,碑身的银光渐渐褪去,唯有碑阴阵眼处的鼎形光斑仍在闪烁,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祭典结束后,百姓们陆续散去,却仍有人驻足石碑前,抚摸着碑面的篆文,口中念叨着“天命”;官员们则神色各异,有的忧心忡忡,有的则主动向巴清示好,希望能借鼎脉之力谋得高位。巴清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这石碑,果然如她所愿,成为了掌控人心与权力的工具。
【三:阴雨谶现:“亡秦者清”惊朝野】
立碑大典后的第三日,咸阳城突然下起连绵阴雨。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地打在怀清谶碑上,将碑面的玄铜岩浸湿,泛出冷冽的光泽。起初,百姓与官员并未在意,只当是寻常秋雨,直到雨下到第三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清晨,负责清扫广场的老卒最先发现异常。他拿着扫帚清扫石碑下的积水时,突然看到碑阳的“盐铁官营”四字旁,竟渗出淡淡的黑色纹路,纹路随着雨水的浸润,渐渐汇聚成一个“亡”字。老卒吓得魂飞魄散,扔下扫帚便往宫中跑,口中大喊:“石碑显字了!是‘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