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寒牢冰尸(1 / 2)
北境寒牢的玄铁门将最后一缕天光掐断时,“哐当”巨响震得冰墙簌簌掉渣,冰屑砸在叶根颈窝里,凉得他一缩脖子。
这里没有日夜,千年玄冰沁出的幽蓝冷光,把牢房照得像块浸在血里的玉,阴森得让人牙酸。
寒气不是飘着的,是扎人的——
刮过脸时像钝刀子割,吸进肺里更疼,每一口都带着冰碴,冻得胸腔发紧,仿佛下一秒五脏六腑就要结成冰坨。
玄冰地面滑得像镜,叶根刚瘫下去,就被狱卒一脚踹得在冰上滑出半尺。
狱卒的裘衣裹得像熊,领口还是往脖子里缩,皮靴踩在冰上“咯吱”响:
“别装死!凿冰去!”
冰冷的触感透过破囚衣渗进来,叶根浑身一抽,牙齿“咯咯”打颤——
他丹田碎了,灵力散得干净,现在就是个连寒风都扛不住的凡人,这寒牢的冷,是要吃人的。
铁凿握在手里时,叶根差点哭出来。
凿头冰得像刚从冰湖里捞出来,指腹一沾就麻了,很快失去知觉,只能用胳膊的力气死死箍住。
玄冰硬得邪门,“当”的一声脆响,凿子弹得他虎口发麻,冰屑溅到脸上,融成水又冻成霜,粘在睫毛上,视线都糊了。
他咬着牙凿,牙缝里渗出血丝,每一下都像要把胳膊甩脱臼,额头上的汗刚冒出来,滴在冰面上就“滋”地凝成小冰珠,滚了两圈停在脚边。
不过两个时辰,双手就肿得像发面馒头,紫红紫红的,皮肤被凿子磨得开裂,血渗出来,滴在冰上成了暗红的冰珠。
最疼的是伤口粘在冰墙上,一动就撕得皮开肉绽,他倒抽冷气,动作却不敢慢——
狱卒的皮鞭就悬在身后,前一个慢了些的囚犯,被抽得背上血痕叠着血痕,冻成了一道道黑红的棱。
到傍晚时,他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伤口边缘发黑,铁凿几乎要从掌心里滑出去,只能用小臂死死夹住,每一次凿击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冷汗把囚衣冻成了硬壳,贴在背上冰得刺骨。
夜晚才是真正的炼狱。
“这不是叶大人吗?”
脸上带疤的汉子走过来,一脚踩在他刚凿好的冰上,冰碴子溅了叶根一脸。
这是当年揭发军需贪腐的小兵,被他判了十年苦役,如今疤脸汉子的脚踩在叶根背上,力道大得让他呕出一口酸水:
“当年你判我苦役时,怎么没想过自己也有今天?”
他被拖到最角落的冰墙根——
这里漏风,寒风像刀子似的灌进来,冰墙上结着一层细密的冰碴,比别处冷上数倍。
叶根蜷在那里,双腿很快就没了知觉,想挪一下,却发现脚已经冻得发麻,像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