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终於报名了(2 / 2)
“哼,那当然!”刘艺菲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也不看看是谁取的!”
名字的风波刚平息,顾临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侧过身,看向刘艺菲,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茜茜,有件事————我之前拍的,那些有你的照片,我都拿去註册版权了。你没意见吧”
这是他从业以来雷打不动的习惯,尤其是经歷了香格里拉、赛里木湖、西雅图华盛顿湖,那次次心灵震颤的拍摄后,那些蕴含著特殊情感的作品,他更是第一时间就办理了手续。
昨晚那张《尘光入怀》也不例外,他甚至今天一早还特意拜託了舅舅帮忙加急处理。
一方面是为了顺利参赛,更深层的原因,则是为了避免某些国內眾所周知的“图片流氓”机构的骚扰。
刘艺菲听到这话,漂亮的眼珠微微一转,心思瞬间活络开来,脑海里立刻上演了无数幕“霸道女明星维权,可怜摄影师签下不平等条约”的小剧场。
哼,把本姑娘的肖像拿去註册版权,这使用费嘛————她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而一旁的顾临川还毫无察觉,一脸坦诚地看著她,甚至因为她的沉默而显得有些紧张。
场面诡异地安静了几秒钟。
然后,刘艺菲忽然凑近,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了顾临川的下巴,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又带著坏心眼的笑容:“没意见~我怎么可能有意见呢”
顾临川刚鬆了半口气,就听到她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补充道:“虽然没意见,但是呢————本姑娘的肖像权,可是要收费的哟~”
收费顾临川瞬间愣住了,大脑下意识地就开始朝著某些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狂奔—她不会是要————难道真的————
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眼神开始飘忽,连呼吸都漏了一拍。
刘艺菲一看他这副模样,立刻就知道这块纯洁的冰块又想歪到太平洋去了。
她心里笑翻了天,脸上却故作严肃,决定立刻执行“男友去污计划”。
说时迟那时快,她手腕突然一翻,变挑为扣,另一只手迅捷地在他肩井穴附近不轻不重地一按一拉!
顾临川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身体瞬间失衡,“哎哟”一声,就被她利落地反剪一只胳膊,脸朝下地按倒在了柔软的沙发垫里!
“喂!茜茜!你干嘛!”顾临川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这姑娘手劲不小,而且技巧嫻熟,他一时竟挣脱不开。
羞窘之下,他只能嘴硬地抗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么能动用武力!”
“动用武力”刘艺菲笑得像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膝盖轻轻压在他的后腰眼,俯下身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声音里满是戏謔:“我这是在帮你净化思想,顾老师~免得你整天想些不健康的东西~说!刚才脑子里又在演什么小剧场呢嗯”
“我————我没有!”顾临川耳根红得滴血,坚决否认,试图扭动身体摆脱控制,却再次被镇压。
“还嘴硬”刘艺菲手下稍稍加了一分力,另一只手甚至故意挠了挠他的腰侧,“收费嗯你以为本姑娘要收什么费看来顾老师懂的很多嘛”
“哈哈哈哈————別————別挠!茜茜!我错了!我真没想什么!”顾临川怕痒,瞬间破功,一边笑一边挣扎求饶,平时那副清冷模样荡然无存。
“错哪儿了”
“错————错在不该胡思乱想!”
“还有呢”
“错————错在低估了刘老师的武力值————”
“还有呢”
“错————错在————哈哈哈茜茜我真错了!快放手!”
两人正在沙发上“激烈”搏斗,实则单方面压制,他们都没注意到落地窗边晒太阳的小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它歪著毛茸茸的大脑袋,琥珀色的猫眼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视,仿佛在说:“两脚兽的世界真复杂,尤其是这个二號铲屎官,看起来高高大大的,怎么这么不经打”
就在顾临川快要笑岔气、刘艺菲也玩闹得脸颊泛红之时,顾临川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一下,屏幕隨之亮起。
刘艺菲这才大发慈悲地鬆开了手。
顾临川赶紧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和头髮,脸上还带著未褪的红潮和笑意,伸手拿过手机。
解锁一看,是舅舅发来的微信消息:“小川啊,版权登记的事情已经弄好了,电子凭证发你邮箱了,纸质的晚上回来吃饭带给你。你这孩子,难得开次口,舅舅必须给你办得妥妥的。”
顾临川看著这行字,心里涌过一阵暖意。
他平时极少麻烦长辈,这次也是事出有因,没想到舅舅如此上心。他赶紧打字回覆:“谢谢舅舅,麻烦您了。”
舅舅几乎秒回:“跟舅舅还客气什么!小事一桩。怎么样,索尼大赛报名搞定了吗別拖了。”
“正准备提交。”顾临川回復道。
“加油!舅等著你的好消息!”后面还跟了个奋斗的表情。
一旁的刘艺菲也凑过来看到了聊天內容,等顾临川放下手机,她立刻站起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好了,版权也搞定了,后顾之忧没了!现在、立刻、
马上!去把索尼大赛的报名给办了!別再找任何藉口!”
说著,不由分说地就把顾临川从沙发上拽起来,风风火火地拉著他朝书房走去。
顾临川几乎是被她“押送”到了书房电脑前,被她一把按在椅子上。
刘艺菲则双手抱肘,像个最严格的监工,站在他身后,目光如炬地盯著屏幕。
顾临川摸了摸鼻子,认命地打开电脑,登录索尼世界摄影大赛的官网,开始填写报名信息。
帐號註册、个人信息、作品上传————他操作得很熟练。
他打开邮箱,找到了精心挑选的六张照片。
从香格里拉属都湖那如梦似幻的《晨雾》,到松赞林寺孤独的《倒影》。
从仁安悦榕庄后院经幡下震撼的《星轨》,到赛里木湖畔奠定他声誉的《光影绘心》。
再到西雅图华盛顿湖边,捕捉到她极致生动笑容、充满生命温度的《温度》;最后,则是昨晚那张意外的、带有他自己影子的《尘光入怀》。
他按照內心的时间线与情感脉络,仔细排好了顺序。当拖到《光影绘心》
时,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放了上去。
最后,在需要填写作品陈述总结时,他又卡住了。
如何用简练的语言概括这半年的心路歷程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刘艺菲忽然开口,声音不像刚才玩闹时那般跳脱,而是带著一种沉静的温柔:“就从最初的孤独开始写吧。属都湖的雾,松赞林寺的影,还有那晚冰冷的星轨————那时候你的镜头里,世界是隔著一层的。”
她顿了顿,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肩头:“然后,就有了光,有了温度。赛里木湖的光照进了心里,华盛顿湖的水像是能溅到看照片的人脸上————最后————”
她笑了笑,语气轻快起来:“最后这块冰总算把自己也融进去了,虽然是被某位天才摄影师强行塞进画面的!总结起来不就是——从捕捉孤独,到拥抱温度,最终与光影同尘”的过程嘛!”
顾临川听著她清晰而精准的概括,心头微震。
她总是能如此轻易地看透他镜头下的语言。他点了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將她的灵感化作简洁而有力的陈述。
再次仔细检查了所有信息后,他深吸一口气,光標移动到那个“提交”按钮上,轻轻点击了下去。页面跳转,显示提交成功。
一股混合著轻鬆、期待和些许茫然的感觉涌上心头。结果如何,已非他能掌控,但至少,他完成了对自己的承诺。
就在这时,刘艺菲忽然弯下腰,胳膊肘撑在电脑桌旁,侧著头看他,脸上带著戏謔的笑容:“顾老师,我突然想到个问题哦。”
“嗯”
“你这个比赛虽然是匿名评审,”她眨眨眼,“但是你把《光影绘心》这张已经被老佛爷和lv太子爷推爆、全球摄影圈都认识的照片放了进去————你这跟直接拿著大喇叭喊我是顾临川”有什么区別”
顾临川猛地一愣,瞳孔微微放大。
对啊!他怎么完全忘了这茬!
经过九月份那场全球时尚界的狂轰滥炸,《光影绘心》的辨识度太高了!
看著他瞬间呆住、仿佛被点穴的样子,刘艺菲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然而,只是几秒钟的愕然,顾临川的神情就放鬆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一丝无奈的弧度:“算了,放就放了吧。能拿奖最好,不能————也没什么。重要的是参与,对吧”
他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刘艺菲本以为他会懊恼纠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通了,刚想再调侃两句,却见顾临川突然站起身。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惊呼一声,竟然被顾临川拦腰一把横抱了起来!
“喂!顾临川!你干嘛!”刘艺菲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瞬间飞红,“这大白天的————你————你別乱来啊!”
顾临川却不答话,只是抱著她,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径直走向走廊另一端自己的房间。
他用脚踢开房门,走进去,然后轻轻地將她放在铺著深蓝色床单的床上。
刘艺菲的心跳得飞快,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甚至开始思考是象徵性反抗一下还是————
然而,预想中的“乱来”並没有发生。
顾临川只是脱了鞋,自己也爬上床,然后————像一个寻找安全感的小孩,整个人侧身贴过来,手臂环住她的腰,脑袋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里,还满足地蹭了蹭。
刘艺菲:“”
她全身紧绷地等了几秒,发现身后的人真的就只是抱著她,呼吸均匀地洒在她的皮肤上,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她哭笑不得,稍微扭过头,试图去看他:“————顾临川你把我抱回来————
就为了干这个”
埋在颈窝里的脑袋动了动,传来一声闷闷的、带著点鼻音的回应”
:
他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声音低低的,仿佛吃语:“就是突然————好想这样抱抱你。”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適的词语,最终轻声说道:“————这样很有安全感。”
“安全感”这三个字像一片轻柔的羽毛,却重重地落在了刘艺菲的心上。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
她忽然意识到,怀中这个看似清冷独立的男人,內心深处那片荒芜的冻土,正在一点点地被温暖、被软化,开始渴望依靠,也开始尝试表达依赖。
她心里顿时软成一滩春水,先前所有的戏謔和玩闹都化作了无声的疼惜。
她放鬆下身体,向后靠进他怀里,一只手轻轻覆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另一只手则像安抚孩子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著他的手臂。
窗外,秋日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斜影。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她微微嘆了口气,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带著无限的纵容和一丝浅浅的心疼:“傻瓜。”
颈窝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带著满足和困意的傻笑:“嘿嘿————”
然后,抱著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仿佛抱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刘艺菲没有再说话,只是任由他抱著,指尖无意识地缠绕著他卫衣的袖口。
阳光暖融融地笼罩著他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绵长。
她知道,怀里这块冰,真的在融化,並且开始涌出清澈而温暖的泉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