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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残阳映海剑争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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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有埋伏!快撤!”夏侯恩反应极快,立刻拔剑高呼。但为时已晚,只见两侧林中瞬间涌出大量伏兵,为首一员大将,白马银枪,英姿飒爽,正是简宇麾下的常胜将军赵云!

赵云一马当先,直接截断了夏侯恩等人的退路。夏侯恩虽勇武过人,挥动青缸剑奋力拼杀,但赵云枪法精妙,势如闪电。交手不过数合,赵云看准一个破绽,银枪一抖,精准地击中了夏侯恩的手腕。

“铛啷”一声,青缸剑脱手飞出。不等夏侯恩再有动作,赵云的枪尖已经如毒蛇般点在了他的咽喉前,冰冷的触感让他不敢妄动。他带来的斥候们也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下,或战死,或迅速被制服。

赵云下令将俘虏绑好,自己则捡起地上的青缸剑,仔细端详了一下。只见剑身如一泓秋水,寒气逼人,确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宝剑。他带着俘虏和战利品,返回中军大帐向简宇复命。

“丞相,”赵云拱手行礼,“末将奉命于外围巡哨设伏,擒获敌将夏侯恩,并夺得曹操佩剑在此。”说着,他将青缸剑双手呈上。

简宇端坐于主位,接过青缸剑。他缓缓拔剑出鞘,帐内烛光映照在剑身之上,流动着森然寒光。他的目光在剑刃上停留片刻,又抬起眼,扫了一眼被缚于帐下、虽败却仍挺直嵴梁的夏侯恩。

简宇的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反而是一片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他没有询问战斗细节,也没有对夏侯恩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剑插回鞘中。

随后,他平静地将剑递还给赵云,语气澹然地说道:“子龙辛苦了。此剑既是你缴获,便由你权且收着吧。至于夏侯将军……”他转向夏侯恩,语气依旧平和,“好生看管,不可怠慢,更不可侮辱。”

“末将遵命!”赵云接过剑,心中虽有一丝疑惑,但并未多问,恭敬地领命,随后示意士兵将夏侯恩带下去妥善关押。

帐内恢复了安静。简宇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帐篷,再次投向了那座仍在负隅顽抗的北海城。初战的僵局,以及这场小规模的胜利和擒获敌将,似乎都未能让他感到轻松,他的眼神深处,依旧是深沉的思虑和决断。

夏侯恩中伏被擒的消息,是由一名侥幸逃脱的斥候拼死带回城的。那斥候肩头中箭,浑身浴血,几乎是爬到了曹操面前。

“主公……夏侯将军他……我们中了埋伏……赵子龙他……”斥候气息奄奄,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曹操闻言,脸色骤然阴沉。他猛地一拳砸在城垛上,青砖的碎屑簌簌落下。夏侯恩不仅是宗族将领,更是军中勇将,他的被擒和青缸剑的失落,对士气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简宇……竟用此等诡计!”曹操咬牙切齿,但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知此刻绝不能意气用事。

“传令!”他声音沙哑却异常果断,“所有城外巡哨、伏兵,即刻撤回城内!紧闭四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

他担心这是简宇诱敌深入的计策,目的是进一步削弱他的有生力量。收缩防线,固守待变,是当前最稳妥的选择。

然而,命令下达后,接连数日,城外的简宇军却异常安静。除了例行的巡逻和零星的箭矢骚扰外,并没有预期中的大规模进攻。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曹操感到更加不安。

他每日都亲自登上城楼,仔细观察敌营动向。只见简宇军大营旌旗招展,炊烟如常,甚至能看到士兵操练的身影,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却消失了。这种平静,像暴风雨前的死寂,让曹操心头笼罩着不祥的预感。

“文若,奉孝,你等如何看待?”曹操召集仅存的谋士商议。

荀彧眉头紧锁:“明公,事出反常必有妖。简宇用兵向来沉稳,如此按兵不动,恐有更大的图谋。”

病榻上的郭嘉勉力支撑着说道:“嘉……观敌军粮草运输似乎愈发频繁,但方向……似乎不全是前线……需防其另辟蹊径……”

曹操心中疑虑重重,但又无法准确判断简宇的意图,只能加派哨探,同时命令城内军民抓紧时间加固城防,囤积守城物资,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就在这种焦灼的等待中,第五日黄昏,一名从东莱郡方向拼死突围而来的信使,带来了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信使是被守城士兵用吊篮拉上来的,他身负重伤,铠甲破碎,见到曹操时,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主……主公……东莱……东莱郡失守了!”信使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曹操如遭雷击,勐地从座位上站起,打翻了案几上的水杯,但他浑然不觉。

“你说什么?东莱有海防,如何能失守?何时失守?是何人所为!”他一连串地追问,声音因震惊而颤抖。

信使强忍着悲痛禀报:“是……是麹义!还有管亥、张燕!他们……他们从海上来的!数日前,大批战船突然出现在东莱沿海,守军猝不及防……麹义大军登陆后,攻势极勐……城内……城内还有细作接应……城……就破了……”

信使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曹操和在场所有人的心上。一瞬间,所有的疑团都解开了!

为什么简宇在北海城下按兵不动?

为什么敌军后勤运输方向诡异?

郭嘉的预感是对的!简宇正面强攻北海受阻后,立刻采取了更为狠辣和深远的策略——暗度陈仓!

他利用水师优势,命麹义等精锐部队从海上长途奔袭,绕过曹操重兵布防的陆路防线,直接在其最薄弱也是最后的退路——东莱郡登陆!东莱失守,意味着青州全境尽落敌手,北海城彻底成为一座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孤城!简宇的主力在西,麹义的得胜之师在东,对北海形成了致命的夹击之势!

曹操踉跄着后退几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孤立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毕生的基业,他最后的希望,都在这一刻,随着东莱的陷落而彻底崩塌了。

他望向东方,那里原本是海路退却的希望所在,如今却已被敌人的旗帜覆盖。良久,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帐下同样面无人色的文臣武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传令全军……死守待援……”

尽管他知道,已经不会有援军了。最终的决战,将以一种他未曾预料到的、更为残酷的方式到来。

时间回到几天前,简宇的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他凝视着沙盘上标记着“北海”的模型,眉头微蹙。连日强攻,虽然给曹操造成了巨大压力,但守军的抵抗之顽强,伤亡之惨重,也超出了他最初的预计。这样硬碰硬下去,即便最终攻下北海,己方也必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负手而立,沉思良久,目光从北海模型缓缓移向东部沿海的“东莱郡”。一个更大胆、也更致命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他转身,语气沉稳地对侍立一旁的传令兵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其一,传令后方,加快霹雳车部件的运输速度,务必在五日内运抵前线。”

“其二,持我令箭,速调麹义、管亥、张燕三位将军前来听令!”

不久,麹义、管亥、张燕三位将领应召而至。简宇指着沙盘上的东莱郡,部署了关键的迂回任务:“三位将军,曹操主力皆被牵制于北海。我命你三人,即刻秘密前往徐州东部沿海,集结水师船只,载精锐步卒,跨海东渡,突袭青州东莱郡!得手之后,速与北海主力形成夹击之势,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三位将领深知此役关键,肃然接令,迅速离去准备。

数日后,随着东莱郡被麹义军攻克的战报传来,简宇等待的霹雳车也终于全部到位。这些巨大的攻城器械在北海西门外一字排开,投臂高耸,如同巨人的手臂。

清晨,简宇登上指挥高台,目光扫过麾下肃杀的军阵,最终定格在那座伤痕累累的城池上。他深吸一口气,勐地挥下令旗:“总攻开始!霹雳车,放!”

刹那间,巨石破空的呼啸声撕裂了天际!数十块沉重的石弹划出恐怖的弧线,勐烈地撞击在北海城的西城墙之上!巨大的撞击声连绵不绝,城墙在颤抖,砖石飞溅,烟尘弥漫。守军被这前所未有的勐烈轰击打得抬不起头,城墙多处开始出现裂痕,并逐渐扩大。

曹操亲临西城督战,嘶吼着指挥士兵躲避和反击,但霹雳车的威力实在太大。在持续不断的轰击下,一段本就受损严重的城墙终于支撑不住,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轰然坍塌,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城破了!杀啊!”简宇军的步兵如同潮水般,发出震天的呐喊,向着缺口涌去。

曹操眼见城墙已破,深知大势已去,但他并未放弃。他嘶哑着下令:“放弃城墙!退入城内,依托街巷,节节抵抗!”

他率领残存的将士,与涌入城中的简宇军展开了惨烈的巷战。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都成了争夺的焦点。曹军将士皆知已无退路,拼死力战,战况异常残酷。

大将曹洪在率部阻击时,遭遇了简宇麾下的徐荣。两人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上展开激战。曹洪虽勇猛,但终究寡不敌众,且体力消耗巨大,最终被徐荣设计擒获。

此时,曹操身边只剩下荀彧、郭嘉以及长子曹昂等少数人马。他们被不断压缩,最终退守到城中心一片相对坚固的建筑群内。然而,简宇的主力部队已经从城墙缺口源源不断地涌入,而麹义的军队在攻克东莱后,也迅速西进,突破了北海东面的防御。两军最终在城中心会师,将曹操及其最后的追随者,团团包围在核心。

残垣断壁间,曹操手持卷刃的长剑,荀彧衣冠染尘但仍保持着镇定,郭嘉脸色蜡白靠墙喘息,曹昂则紧握兵刃护在父亲身前。他们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简宇军士兵,刀枪如林,寒光闪烁。简宇在麹义、赵云等将领的簇拥下,缓缓策马而出,来到了包围圈的最前方。

北海城,至此彻底陷落。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

残阳如血,将断壁残垣染成一片暗红。简宇在麹义、赵云等将领簇拥下策马穿过废墟,最终在城中心仅存的一片空地上,看到了被重重围困的曹操一行人。

曹操拄着一柄卷刃的长剑,勉强站立着。他的玄甲破碎不堪,沾满了血污和尘土,昔日威严的面容此刻写满了疲惫,但那双眼睛深处,却仍有不肯熄灭的火光。

荀彧和郭嘉一左一右护在他身侧,虽衣衫褴褛,却竭力保持着士人的风骨。年轻的曹昂紧握长枪,挡在父亲身前,尽管手臂受伤,鲜血浸透了包扎的布条,眼神却如护崽的幼虎般决绝。他们身后,是寥寥无几、伤痕累累的亲兵,每个人都已到了强弩之末。

简宇勒住战马,抬手示意大军停止前进。他身披精致的玄色铠甲,肩披大氅,目光复杂地凝视着穷途末路的故人。战场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风声呜咽,以及远处零星的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良久,简宇缓缓开口,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慨叹:“孟德,事已至此,胜负已分。放下兵器吧,到此为止了。”他的语气并非胜利者的骄横,反而更像是一种终结乱局的宣告。

曹操闻言,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随即竟扯出一个带着苦涩和几分桀骜的笑容:“丞相,”他用了这个尊称,声音沙哑却清晰,“操……还没输到心服口服。”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简宇,提出了那个惊人的请求:“在束手就擒之前,操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丞相成全这最后一战,与我,曹孟德,单独对决一场。无论胜负,操……必降!”

此言一出,简宇身后顿时一片哗然。

“丞相不可!”麹义第一个出声劝阻,他横刀立马,警惕地盯着曹操,“曹操已是瓮中之鳖,何必与他逞匹夫之勇?万一有诈,伤及丞相万金之躯,我等万死莫赎!”

“正是!主公,切勿中了曹操奸计!”赵云也策马上前,银枪微抬,语气急切。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劝阻之声此起彼伏。就连曹操身边的荀彧,也低声道:“明公,何必……”却被曹操用眼神制止。

曹操听着四周的劝阻,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苦涩和自嘲,但他没有看那些反对的人,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简宇脸上,那眼神中混合着最后的骄傲、不甘,以及一丝近乎恳求的希望。

简宇端坐马上,面对部下的纷纷劝阻,面色平静。他的目光扫过曹操那倔强而不屈的身影,扫过他身边那些即便到了绝境也未曾背弃的忠臣,最终,又落回曹操那双燃烧着最后火焰的眼睛上。他仿佛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多年前洛阳城中,那个意气风发、共论天下的故友。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权衡,又仿佛在回忆。最终,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抬手止住了麾下将领们的喧哗。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战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和难以言喻的胸怀:

“好。”

“孟德,我便应了你这最后一战。”

“众将听令!后退五十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插手!”

话音落下,不仅是简宇的部下们目瞪口呆,连曹操身边的荀彧、郭嘉、曹昂等人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空气中弥漫着极度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所有人都被简宇这出乎意料的应允和展现出的强大自信与广阔胸怀所震撼。

简宇缓缓拔出了腰间的轩辕剑,剑锋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曹操:“请吧,孟德。

残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断壁残垣之上。曹操听到简宇那声干脆的“好”时,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一颤。

意外吗?确实有些。曹操本以为要费更多唇舌,甚至已准备好更尖锐的言辞。但转念一想,这又的确是简宇会做的事——那个当年在罗亚,宁可放弃晋升机会也要为天下百姓仗义执言、不惜和十常侍作对的简乾云;那个即便如今位极人臣,眉宇间仍存一份朗澈的简丞相。

他曹操这一生,阴谋阳谋用尽,心肠早已被权势磨出硬茧,而简宇……他似乎总能在这泥潭般的世道里,奇怪地守住某种内核。想到此,曹操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弧度,那弧度里混着苦涩、释然,还有一丝久违的、近乎轻松的意味。

他松开握剑的手,任由卷刃的长剑“铛”一声落在地上。然后,他朝着马上的简宇,郑重地、深深地作了一揖:“操……谢丞相成全。”这一揖,无关胜负,只为这份了解与尊重。

简宇看着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轻轻跃下马背。他走到曹操面前,伸手虚扶了一下。两人目光交汇,过往数十年的恩怨纠葛、惺惺相惜,仿佛都在这一眼中流转而过。

最终,两人几乎同时,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却又异常纯粹的笑容,那笑容里,有无奈,有感慨,更有一种跨越阵营的释然。

“此地狭窄,施展不开,”简宇率先开口,目光扫过周围紧张的将士们,“亦不免波及无辜。”

他转向曹操,笑着问道:“孟德,可敢与我另寻一处开阔地,做个了断?”

曹操朗声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士兵们牵来两匹战马。曹操与简宇各自翻身上马,动作竟都带着几分久违的利落。他们并辔而行,在数万大军惊愕、疑惑、乃至带着几分敬畏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穿过死寂的北海城废墟,向着东方那传来阵阵海涛声的方向而去。

起初是缓行,随着离城渐远,两人不约而同地一夹马腹,战马开始小跑,继而变成了纵情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掠过他们染霜的鬓角,扬起他们破碎的征袍。仿佛要将这半生的戎马倥偬、权谋算计,都暂时抛在身后。

不知奔了多久,一片无垠的蔚蓝豁然出现在眼前。大海在夕阳下波光粼粼,潮水拍打着礁石,发出永恒的轰鸣。两人勒住马,并立于悬崖之上,望着这壮阔的景象,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海风带着咸腥气扑面而来,吹动了简宇的丞相冠缨,也吹乱了曹操花白的头发。

“还记得吗,孟德,”简宇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当年在颍川,你我说起志向,你说愿为征西将军,为国拓边万里。”

曹操望着海天相接之处,眼神有些悠远:“如何不记得。你说,愿天下再无离乱,百姓能安居乐业……如今看来,你的路,似乎更近一些。”

简宇摇摇头:“路虽不同,其心或可相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洛阳初识的趣事,说起讨董时的并肩,也说起了后来的分歧与争斗。没有怨恨,只有对岁月和命运的唏嘘。

说到最后,两人对视一眼,忽然一同仰天大笑起来。笑声洪亮,在海风中断断续续地飘散,带着几分悲凉,几分狂放,更有几分卸下千斤重担后的解脱。

笑声渐止,曹操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深吸一口咸湿的空气,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平静:“丞相,请吧。”

简宇亦收敛笑容,缓缓拔出佩剑:“孟德,请。”

蔚蓝的大海之上,残阳如血,两位当世枭雄的最后对决,即将在这天地为鉴的舞台上展开。正是:

殊途同归沧海畔,剑映斜阳共潮生。

欲知两人决战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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