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帝俊、东皇太一战死，十二祖巫仅剩后土（1 / 2）
洪荒中心的战场，死寂得令人心悸。
东皇钟与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碰撞的余波渐渐消散，只剩下残破不堪的空间与满地的尸骸。黑色的血液与金色的祖巫精血交织在一起，浸透了脚下的焦土，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林越带着苏倾颜与弟子们悬浮在虚空之中，看着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越哥，战场中央好像还有气息波动。”苏倾颜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的时间法则感知力最为敏锐，察觉到了一丝微弱却顽强的生命气息，“好像是……帝俊与东皇太一？”
林越眉头微皱，神识瞬间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战场。很快，他便找到了气息的来源。在战场的正中央，帝俊与东皇太一狼狈地躺在地上，身上的帝袍早已破碎不堪，布满了鲜血与尘土。帝俊的一条手臂已经不翼而飞，胸口有一个巨大的血洞，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东皇太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身躯多处骨折，东皇钟斜插在他身边的泥土中，钟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混沌纹路彻底黯淡。
而在他们不远处，祖巫共工、祝融、帝江等六位祖巫的身躯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他们的祖巫本源彻底消散，只留下一些残留的法则碎片散落在周围。只有玄冥的身躯还在微微抽搐，气息也极为微弱，显然已经命不久矣。
“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死。”林越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唏嘘。帝俊与东皇太一作为妖族的皇者，实力确实强大，即便遭受了如此重创，竟然还能保住一丝性命。
苏倾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们已经油尽灯枯了，就算我们不出手，也撑不了多久。”
林越点了点头，说道：“巫妖量劫已经结束，他们的生死，对洪荒的格局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了。我们还是先看看，有没有生还的可能吧。”
说罢，他带着苏倾颜与弟子们，缓缓降落到战场中央。
帝俊与东皇太一感受到林越等人的气息，艰难地睁开眼睛。当他们看到林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绝望。
“林越……是你……”帝俊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喷出一口鲜血，“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吗？”
林越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不是来落井下石的。巫妖量劫已经结束，妖族与巫族都已衰落，我人族崛起之势已成定局。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东皇太一冷哼一声，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林越小儿，你休要得意！若不是我们妖族与巫族两败俱伤，你人族岂能有崛起的机会？今日我兄弟二人虽然落败，但我妖族的火种并未断绝，他日，我妖族必将卷土重来，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林越微微一笑，说道：“东皇太一，你太天真了。妖族经此一战，精锐尽失，气运衰败，想要卷土重来，谈何容易？更何况，如今洪荒已经进入人族时代，我人族必将成为洪荒的主宰，你们妖族，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体面的结局。你们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们完成。”
帝俊看着林越，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知道，林越说的是实话，妖族已经彻底衰落，再也无力与人族抗衡。他叹了口气，说道：“林越，我知道你是人族的守护者，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能放过妖族的残余势力，让他们能够在东海休养生息，不要赶尽杀绝。”
东皇太一也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帝俊的这个请求，是目前唯一能为妖族争取到的机会。
林越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只要妖族的残余势力不再出来作乱，不再与人族为敌，我可以放过他们，让他们在东海安居乐业。”
帝俊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挣扎着说道：“多谢……多谢你……”
就在这时，东皇太一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看向帝俊，说道：“兄长，我们妖族的皇者，岂能死在一个人族修士的面前？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得有尊严！”
帝俊一怔，随即明白了东皇太一的意思。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点了点头：“好！我们兄弟二人，一生征战，从未退缩。今日，便让我们用最后的力量，为妖族的荣耀，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说罢，帝俊与东皇太一同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他们竟然要引爆自己最后的本源之力，与这片战场共存亡！
“不好！”林越脸色一变，连忙拉着苏倾颜后退，同时布下空间壁垒，“他们要自爆了！”
苏倾颜也脸色大变，连忙催动时间法则，将周围的时间流速减缓。
“轰——！”
帝俊与东皇太一的身躯瞬间爆炸开来，两股恐怖的能量风暴席卷了整个战场。无数的法则碎片与灵宝碎片从爆炸中飞溅出来，其中，河图洛书的碎片与东皇钟的核心碎片最为耀眼。
林越布下的空间壁垒瞬间被能量风暴击穿，他与苏倾颜以及弟子们都被强大的冲击力震飞出去，喷出一口鲜血。
“越哥！”苏倾颜担忧地喊道，连忙运转时间法则，稳住身形，同时为林越疗伤。
林越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我没事。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决绝，宁愿自爆，也不愿苟活。”
他看着战场上散落的碎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帝俊与东皇太一虽然是敌人，但他们的气节，还是让林越感到了一丝敬佩。
就在这时，远处的虚空中传来一阵微弱的气息波动。林越神识一扫，发现是祖巫后土的气息。
“是后土祖巫。”林越说道，“她怎么会来这里？”
苏倾颜也有些疑惑：“十二祖巫中，只有她没有参与这场决战。她现在来这里，难道是想收拾残局？”
林越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很快，一道身影从虚空中缓缓走出。来人正是后土祖巫，她身着朴素的长裙，脸上带着一丝悲戚。她看着战场上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帝俊、东皇太一……共工、祝融、帝江……你们都走了……”后土祖巫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伤，“巫妖两族，争斗了无数岁月，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值得吗？”
她缓缓走到战场中央，看着满地的尸骸与碎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抬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弥漫开来，将战场上的尸骸与碎片一一收拢。
林越与苏倾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后土祖巫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后土祖巫突然转头，看向林越与苏倾颜的方向。她的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林越，苏倾颜，你们来了。”后土祖巫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越心中一怔，没想到后土祖巫竟然认识自己。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晚辈林越，见过后土祖巫。不知祖巫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后土祖巫微微一笑，说道：“我此番前来，并非有什么指教，只是来送送我的兄长们。”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祖巫们的残躯，眼中悲戚更浓，“巫妖本是盘古一脉，同出同源，却因争夺天地主宰之位，斗了数万年，最终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实在令人痛心。”
林越沉默不语，他知道后土祖巫所言非虚。巫妖两族皆是洪荒远古大族，都继承了盘古的部分神力，若是能够和平共处，洪荒必然会是另一番景象。可惜，权力与欲望终究还是吞噬了一切。
苏倾颜轻声道：“后土祖巫，逝者已矣，还请节哀。巫妖量劫乃是天道注定，非人力所能逆转。如今两族衰落，洪荒即将进入新的时代，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后土祖巫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林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林越，你护持人族，稳定洪荒秩序，功德无量。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心怀苍生之人。如今巫妖两族落幕，人族崛起之势已成，未来洪荒的安宁，还要多靠你费心。”
林越恭敬地说道：“祖巫谬赞了。晚辈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守护人族，稳定洪荒，本就是我辈修士的责任。”
“好一个‘责任’。”后土祖巫微微一笑，说道，“如今洪荒大地，尸骸遍野，生灵死后魂魄无依，四处游荡，化为怨灵，已然扰乱了洪荒的秩序。长此以往，洪荒必将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林越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后土祖巫的来意：“祖巫的意思是……”
“我意已决。”后土祖巫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盘古父神开天辟地，以身化万物，才有了如今的洪荒。我身为盘古精血所化的祖巫，理应效仿盘古父神，为洪荒生灵谋一条生路。我决定，以身化六道轮回，为洪荒生灵提供一个轮回转世之所，让魂魄有归，秩序重定。”
“什么？！”林越与苏倾颜同时大惊失色，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以身化道，何其艰难，何其伟大！盘古父神开天辟地后以身化万物，才换来洪荒的生机；如今后土祖巫竟然也要效仿盘古，以身化六道轮回，这需要何等大的魄力与决心！
“祖巫，万万不可！”林越连忙说道，“以身化道，九死一生，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彻底陨落。您乃是十二祖巫中唯一幸存之人，若是您再有不测，巫族便真的彻底覆灭了！”
苏倾颜也连忙点头：“是啊，后土祖巫。洪荒生灵众多，六道轮回的构建何其复杂，您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完成。不如我们一起想办法，或许还有其他的解决之道。”
后土祖巫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决绝：“多谢你们的好意，但我意已决。如今洪荒生灵饱受魂魄无依之苦，怨灵滋生，若是再不解决，后果不堪设想。我身为祖巫，肩负着守护洪荒生灵的责任，岂能坐视不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以身化道的凶险，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林越，我听闻你身怀混沌之气与补天功德，这两种力量都有着稳定神魂、稳固大道的奇效。我希望你能在我化道的过程中，助我一臂之力，稳定我的神魂，避免我化道失败。”
林越心中无比纠结。他知道，后土祖巫化六道轮回，对洪荒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能够稳定洪荒秩序，造福亿万生灵。但这也意味着，后土祖巫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祖巫，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林越试图劝说，“或许，我们可以寻找其他的方法，不一定非要以身化道。”
后土祖巫微微一笑，说道：“林越，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这是我身为祖巫的使命，也是我对洪荒生灵的承诺。我相信，我的牺牲是值得的。”
她看着林越，眼中充满了期盼：“你愿意帮我吗？”
林越看着后土祖巫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纠结渐渐消散。他知道，后土祖巫做出这个决定，必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自己再多说无益。而且，化六道轮回确实是当前解决洪荒魂魄问题的唯一方法，若是后土祖巫失败，洪荒必将再次陷入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