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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颤抖着缩在椅子上,双手捂脸,哭了起来。
孩子,终归还是孩子。不管在外人面前是如何坚强,如何睿智,在父亲面前仍旧是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孩子。凛寒长叹一声,轻轻抚着儿子的头发,不知该说什么好。
旁边赤家和他家只隔了一堵墙。
这时墙那边传来赤勒的大笑声,只听他大声说着,仿佛要全村都要听道:“好儿子,不愧是我赤家的后代相当初老爸我已经二十四岁,尚且不敢进迷阵,你小子十四就敢动这脑筋,好好这事咱爷俩要庆贺一番,先来两坛老酒,再来一万个俯卧撑”
这边凛寒几乎被气歪了鼻子。
那爷俩修炼方法特别,自赤心武刚会爬开始就做俯卧撑,而且儿子做一个,父亲也必做一个,一直延续到现在,风雨不断。对于赤心武来说,如果哪天没做,或是少做了一个,他会觉得浑身痒痒,像吃错了药一样。
那边已经传来觥筹交错的声响。
凛寒纵身掠上墙头,向那边吼道:“我说老赤,你有没有搞错啊”
那边赤勒灌了一口酒,大叫爽快,对凛寒道:“由他们吧他们都是大人,可以自己做主了。”
凛寒道:“大人这两个小毛头连变身还不知何物,进去怎么办迷阵可是培训大隐的地方”
赤勒笑:“管他什么小隐大隐,我对他俩有信心况且,”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让他们按自己的意愿去做,她们也不会开心吧”
“她们”两个字说得很重。这里,也只有赤勒和凛寒二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凛寒遇到杀手锏,蔫了,他喃喃道:“怎么弄来弄去都是我一个人不对啊。”
这边凛清风取了盆冷水,哗哗洗着脸。
明月初升。
凛清风和赤心武两人早早地来到了祭堂外等候。
他们足等了两盏茶的时光,就在不耐烦的时候,耿流皇一溜小跑来到近前。
他不时还回头望望。
“喂,”凛清风斜着眼看他,“这就是你的法子,家里不让就偷跑出来,不大好吧”
耿流皇抗声道:“有什么不让的,咱不经过试炼成为大人了嘛,已经有发言权。”
“这就是你的发言权鬼鬼祟祟的。”
“哪有鬼祟了,嘿,我爷爷一点都不知道呢。”耿流皇挤眼道。
“都到齐了那咱们现在就走”光影一闪,大长老出现在他们身后。
三个少年刚要点头,前面树影一阵晃动,耿流皇的爷爷耿怀樵顶着棵树苗冒了出来。
“慢着你你你你个坏小子,背着爷爷往哪儿跑”白胡子一大把的老爷子上前捉住耿流皇的胳膊,“早晨回来就见你神色不对,原来要出去鬼混,快跟爷爷回去”
他头上那棵树苗还在,恁是滑稽。
“爷爷,松开我啊,爷爷”
“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要出人命了啊”老爷子忽然放声大叫,村里嗖嗖冲出数十个人来。
大长老实在看不过去了,手指轻弹,将纠扯的二人分开,对老爷子道:“我说小耿,”小耿“这孩子现在已经是我的门生,要去受训。你是知道我的规矩的,放手吧。”
“啊,受训莫非是不会吧啊,我不活了我啊”老爷子捶胸顿足,像真的一样。
众人哭笑不得地围着耿老爷子,硬把他扶起来。
这时,池静由家里人扶着来到这里,对三人道:“你们真要进迷阵吗我也好想去啊。”
“你嘛,”大长老上下打量着她,令她父母心惊胆战,“还差点,再修炼几年也许可以。”
池静默然片刻,道:“清风,心武,你们可要小心,迷阵里很危险的。这里,”她侧过头去,面露悲戚,“表哥受刺激过大,我得留下来陪他。”
耿流皇期期艾艾地望着池静,希望她能对自己也说些什么。可是她好半天都不看他。赤心武用胳膊肘捅捅他,眼里充满戏谑。
“行了,该诉的诉了,该哭的哭了,咱们该上路了吧”大长老催促道。
旁边耿怀樵嚷道:“我说那个长老啊,我这乖孙子可是耿家唯一的独苗,你可别让他出事。还有,小子”他指着痴痴呆呆的耿流皇,“护着你头上的角,角断了就没命了知道么”
“这个吗”长老的手不知何时跑到了耿流皇的那支独角上,“确实挺容易断的。”说罢,恶手一按。
耿流皇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叫一声。再摸头时,角已经缩回头里,仅余一个小尖藏在头发里。
长老嘿嘿恶笑,把耿老汉吓得冷汗直流。
“走吧”长老袍袖一卷,就要动身。
“等等”池静脆脆地喊了一声。
长老一皱眉,道:“婆婆妈妈的,还有什么事”
池静面色微红,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帕,飞快地塞到耿流皇手里,咬着嘴唇道:“一定要安全回来哦”说罢转身飞跑出去了。
耿流皇傻傻地拿着手帕,痴了一般。
长老苦笑摇头,大袖飞卷之时,一圈白光将三个孩子裹住,转瞬间消失不见。
大长老带着三个少年追星逐月,足足奔行了半个时辰,来在一座大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