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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我们都尽量不提及这段历史。”耿流皇喝了一口酒,脸色渐转红晕,“今天能在这里一口气说出来,还不是因为剑山居士这魔头已经诛灭。虽不是我们亲手所为,但至少能给地下的亲人们一个安慰了。”
旁边,赤心武抱着大碗欲仰脖猛灌,被长木香香拦住。小姑娘把酒碗拉过来放在一侧,取块丝帕细心擦着赤心武胸前洒落的酒渍,一边道:“这几天乘风号一直加足了马力,估计十多天就能靠岸了,本来要一个月的他们几个赶着要回村上坟呢。”
赤心武大头一摆,红着眼睛站起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沿着主桅的绳梯爬了上去。
“心武怎么了”顾离问道。
“让他去吧。”凛清风看着赤心武笨拙的动作,“小时候就是这样,他从不肯让人看到难过的样子。”
香香想了想,用赤心武原来那个酒壶灌了一壶酒,也到望台上去了。
沉默一阵,凛清风喝光杯中最后一滴酒,道:“流皇你跟我来。”
“干啥”耿流皇起身。
“送你一样好东西。”凛清风笑了笑,转身沿阶而下。
舱里,小龙竟天正蜷在被里酣睡,肚子圆圆的。
“这家伙吃完了就睡,真让人嫉妒。”凛清风笑道。
“你还不是一样”跟着进来的耿流皇道,“快告诉我,你有啥好东西”
凛清风从怀里取了件薄如蝉翼、透明、有菱形浅纹的衣服出来,递给耿流皇。
“绝龙翼”耿流皇大惊失色,“别开玩笑了。”
“穿上。”凛清风的口气不似做戏。
耿流皇摸着绝龙翼柔润轻滑的质地,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放心吧。”凛清风掀开自己的袖子,胳膊上菱形的浅纹尚在,“我这件还在。”
“那这件是哪来的啊莫非是剑解吗”耿流皇一震道。
“算你有眼光。绝龙翼是活物,先前我体内经过一阵天翻地覆之后,它就剑解了。我身上的部分已经完全和我融合一体,你手里的是多出来的一部分。穿上吧。”
“为什么要给我说起来,你家的云儿岂非更需要。”耿流皇还在辩解。
“看你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凛清风笑,“云儿有云儿的,你有你的,就是这么简单。我可不想你以后遇到了强人,再被打得四处逃窜。”
“这样啊,原来剑解的并非是两件,而是三件靠你小子”耿流皇心中一甜,脑门一热,有种想哭的冲动。凛清风始终挂着自己被仿人击伤的事啊。
褪去外衣,耿流皇把绝龙翼贴身穿上。
绝龙翼一触皮肤,放出淡淡的光芒。过了一阵,从头顶处开始,一圈淡蓝的雷芒沿着躯干直下至脚底,然后有低微的爆鸣自他体内传出。
“绝龙翼已经认主了。以后,它能发挥多大的力量都要看你自己的领悟和努力。嗯,长着翅膀的独角兽想来该是不错的。”凛清风笑得很开心。
耿流皇笨拙地穿上衣服,嘴里虽不说,脸色却兴奋得发红。
“从现在开始,任何人想伤害你,都要经过绝龙翼的同意。”凛清风笑着道。
“嘿,”耿流皇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耳朵上,“那肯定是不错的。”
高卧床上的小龙张开眼睛瞧了半晌,咂摸咂摸嘴,换了更舒服的姿势又闭眼大睡去了。
第五集八部龙图第五章华光四射上
赤心武有些烦躁。
起因是没酒了。整整一小桶、近二十斤的酒,两天不到就喝光这回不是因为他能喝,而是常年在海上的人们个个嗜酒如命,更架不住这酒的好味道。他不好再要耿流皇新酿,前天做完这一桶耿流皇已经有些虚脱,那并不是说笑的。
捧着仅剩下的小半壶,正在犹豫怎么个喝法时,乘风号主舱的舱顶漏了。十多天前那场大风暴中为了稳住船,他以巨力踏破了舱顶,船是稳住,漏开大洞的舱顶也被他用长生气封住。但是现在,舱顶又漏了。
长生气气性怪异,可虚空凝出木质,质地比普通的船木都坚硬数倍。然而,这凝出的木质也有存在的期限。
这让他很是沮丧。
帮着船员们用厚木板把舱顶封实,不小心被锤子砸了手指一下。按理说这是小伤,以他的身体该没有啥问题,可是怪就怪在,伤了的手指竟血流不止。
这可吓坏了香香。小姑娘好不容易把他的血止住,然后勒令他呆在舱里,不准工作,甚至到外面走动都要经过她的同意。
小姑娘声色俱厉地告诉他,这是血解的征兆当一个真人拥有的气性太过庞杂时,因为承受不了体内的庞大力量,常常会发生血解。
血解和剑解仅仅差一个字,但意义却一去千里。
剑解,往往指有灵体力量升阶或寂灭时所发生的特性变异。普通人的剑解称为尸解,人类中偶然会见到人死去后尸体不烂不腐,那就是尸解。真人类自然去世时往往会留下特性、形状皆不同的遗兑,凛清风家传的隐剑龙匣据称就是其先祖的剑解产物。东风村北、龙山之尾那棵剑木全名为虞留桃剑木曾在数年前剑解,其枝条和蓄根剑解为数支威力绝伦的桃木剑。
而血解则专指真人类灵体崩溃时的一种现象,虽然最终也会导致真人类的死亡,但血解的过程极其痛苦,而且血解后会遗留下可怕的异物。目前世上的异性妖物,有很多是古今数千年真人类探索隐术过程中,因失败导致血解而留下的产物。
“为什么会这样”赤心武把壶盖拧开,再拧上,“为什么会这样”
“心武,”凛清风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你的气息非常不稳把壶放下,马上给我入定。”
“我定不了刚才试过了,我”
“你这家伙,想喝就喝。喝光了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做多少。”耿流皇拍着他宽厚的肩膀,“想那么多做甚这可不是你以往的作风。”
“我也不想这样的”赤心武痛苦地抱住头,“可是我这身体”
缠满布条的手指仍旧有血丝渗出来。
舱门被推开,香香进来,怀里抱着哇哇怪叫的小龙。那家伙嘴角挂着食物残渣,估计还没吃够,很不情愿地被香香抱着,扭着身子想挣脱。
“必须彻底封住心武的伤口,必须封住”香香把小龙的头按到心武身前,“竟天乖,治好心武的伤,你想吃多少就给你吃多少。”
小龙怎肯如愿,扭着头不肯碰赤心武的手指。香香脸色发白,拍了它一下,惹得它叫声大起,噌一下窜出香香的掌握,躲到凛清风怀里去了。
香香愣住,突然双手捂脸,哭出声来。
姬哓云把她扶住,柔声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