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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女生言情 >穿越成了福岛正则庶出子 > 第165章 寡黙なる裁定(かもくなるさいてい)

第165章 寡黙なる裁定(かもくなるさいて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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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侧近众笔头柳生新左卫门,收了浅野的军报,捧着一摞文书,于障子外低声道一句“主公,在下叨扰了”,方躬身入屋。

广间深邃,烛影幢幢。羽柴中纳言赖陆一间一尺的巨躯深陷黑檀南蛮椅中,身披深紫道行衣,内露五七桐纹小袖。他左肘支着鎏金鹰首扶手,手背抵额,宛若假寐。身后整壁悬着一幅《朝鲜八道总图》,仁川都护府旁一点朱砂赤圈,犹未干透。

柳生伏身禀道:“主公,浅野弹正少弼遣使来报,称于大阪东门外击溃石田三成本队,阵斩其家老渡边勘兵卫,石田本人负伤遁走,正在追击。”

赖陆眼皮未抬,只喉间轻“嗯”一声,如闻琐事。沉默如墨,在炭火毕剥声中漫开。片刻,他忽问:“除了浅野,今夜还有哪些人的消息?”

柳生即应:“嗨!另有最上羽州探题与南部大膳大夫联名禀告,历数伊达陆奥守不法之事十条,害民之罪三十条。然,”声稍沉,“今夜最上探题的密报尤为…不同。”

赖陆终抬眼,烛光跃入那双桃花眸,讥诮笑意浮上樱薄唇角:“最上义光?伊达政宗的那位‘好舅舅’?”音带微哑,“呵…说来听听。要还是‘早生二十年’那套陈词滥调,就罢了。毕竟,伊达政宗便是早生二十年,也未必是毛利元就公那等英豪的对手。”

柳生深吸一气,知机在此。他抬目,恰与主公身后地图上那抹赤红相对一瞬,旋即收神:“主公明鉴。最上探题密报称,其安置在茶臼山附近的眼线察觉,有小股大阪溃军突破浅野军防线后,未被拦截,反被悄然引入伊达陆奥守的本营。随后,伊达营戒备骤然异常,已近乎与友军隔绝。”

赖陆眸光骤锐,摩挲扶手的修指顿止。巨躯微前倾,椅座吱呀轻响。“哦?”一字出口,满室俱寂,惟炭火炸裂星点。

柳生续道,语稳而字字凿实:“几乎同时,四天王寺的上杉景胜公亦有密奏抵达,言辞恳切,言及伊达营异动,并结合陆奥守平日‘早生二十年’之狂言,提醒主公需严防其与城内逆贼暗通。此外,临近伊达营的黑田长政大人处,亦有类似军情传来。”

赖陆听罢,缓靠椅背,阴影覆去图上半角陆奥。白皙食指起落,轻叩鎏金扶手,声声清寂。半晌,方似笑非笑视柳生,目似穿其而过,直抵茶臼山暗处:“浅野弹正少弼、最上羽州探题、一百二十万石的上杉景胜公,还有近在咫尺的黑田军……甚至连之前木下佐助和水野平八的军报,也都说石田三成是朝着大阪东南方向跑的。”

叩指声戛然。广间内惟余炭息幽幽。他凝注柳生,女相玉颜半晦半明,缓声问:

“新左卫门,这么多人都指着茶臼山……你怎么看?”

“主公,依臣浅见,此事恐非偶然。伊达陆奥守,已自陷于十面埋伏之绝境,而操刀者,并非我军,乃是其周边群狼。”

“首恶,便是其舅父最上义光。奥州羽探与陆奥守有世仇,此乃不死不休之局。

究其根由伊达与最上之争,可追溯至天正十二年(1584年)的‘伊达辉宗暗杀未遂事件’,虽无确证,但两家自此势同水火。及至天正十六年(1588年),最上义光联合大崎义隆引发‘郡山合战’,更是险些令伊达家崩盘。此乃世仇,无缓和之余地。最上义光今日之举,绝非尽忠,实乃借刀杀人。陆奥守若立大功,回头必吞最上;反之,陆奥守若倒台,最大得益者亦是其舅。”

“次恶,乃是惶恐欲戴罪立功之上杉景胜。上杉公因先前‘直江状’之事开罪于主公,正需惊天之功以自保。揭发一位大老级人物‘谋反’,再无更好的投名状。伊达公那句‘早生二十年’,在上杉公奏章中,便是其怀揣异心的铁证。”

“究其根本,”柳生顿首,总结道:“伊达陆奥守恃才傲物,多年来征伐奥州,树敌无数。从最上、上杉,到其境内葛西、大崎、芦名等旧臣,皆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平日仰赖主公天威,诸势力不敢妄动。今日,茶臼山之事,无论真假,都已成了一道催命符。”

“伊达重臣若何,不妨细细说来。新附众之心若何?卿总览前世典籍,不妨直言。”赖陆公言即此处,反倒从容了不少。似柳生这般从未在武家长大之人,自然爱看舆图爱说战略,而战略背后的一道道军令,却都是锱铢必较之辈在谋划——毕竟在这庆长年间以及随后的二百多年的家天下中,家名大于藩名才是寻常事,安堵比君恩中才是伦理。

柳生新左卫门将头伏得更低,声音里带着一种处理繁杂家务事般的、刻意的平铺直叙:

“主公容禀。此事之关窍,不在茶臼山,而在陆奥。陆奥守之基业,看似雄踞北疆,实则如建于流沙之上。非臣妄言,仅举数端,便可知其危如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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