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哦,原来是你们啊(2 / 2)
“我作为大哥命令你,先出去。”
“我是家中长子,往后家里就要靠我撑起门楣,三弟,你先出去顶上,给我争取离开的时间。你是白鹿书院的学子,山长一定会设法保住你的。”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大哥,我说了算。”
见他们争执不下,始终不愿露面,陆青穗决定加一把火。
“陆伯年、陆季宏,我可不信屋里就你们两个。”
“陆仲宁和陆青芙上哪儿去了?”
“你们如今可是杀了尤明远的凶手,官府满山都在找你们。”
“我劝你们趁现在赶紧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否则,哼哼,有你们好受的。”
陆伯年仿佛被陆青穗的话给刺激到了,一改刚才怎么都不愿出来的缩头乌龟样,气呼呼地从屋里冲出来,指着陆青穗破口大骂。
“陆青穗你这个野种,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是不是?”
“陆家可是养了你八年!养恩大过生恩。这八年,我们花在你身上的米粮银钱,对你的那些好,全都喂了驴肝肺,你这个白野狼!”
谢寻舟在人前,始终都是淡漠的样子,此刻也一样。
但是被牵着的陆青穗,明显感觉到谢寻舟的拳头硬了。
她忽然想起来,这还是谢寻舟第一次和陆家人见面,之前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陆家相关的传闻。
如今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谢寻舟还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人设,只是暗戳戳地捏紧拳头,可以说的确是男主预备役的上上之选了。
谢寻舟只是拳头硬了,距离陆伯年最近的左二,直接就上手,一巴掌扇飞了陆伯年。
“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什么呢,你说谁是野种。”
这一巴掌,左二根本没留力气,将陆伯年扇翻在地上,嘴里的牙都断了好几颗。
他一脚踩上陆伯年的脑袋,用冰凉的剑刃抵在对方的脖子上。
“小姐的身份何等高贵,你这样的杂种,就连看小姐一眼都是恩赐。能养小姐八年,更是你们陆家的福气。”
“这福气,别人家想要都得不到,你们还不珍惜。”
“你说,你们落到如今这种下场,是不是活该啊?”
因为脸被踩得过于用力,甚至都陷进土里头,喉咙也被狠狠卡着,陆伯年除了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努力瞪着踩着自己头的左二。
陆季宏缩在门槛后头,闻言反驳道:“陆青穗这个野种怎么会是什么身份高贵的小姐?”
“她不过是我娘抱回来的野种罢了!生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左二冷笑,不与他分辨。
现在还不能暴露摄政王前来蔡州,与陆青穗相认的事。
不过很快,至多三五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摄政王府苦寻多年的小姐,终于找回来了。
钱千重双眼睁得圆圆的,指着陆季宏大声骂道:“你给我滚出来!白鹿书院没有你这样的学子!”
“你与你兄长方才说的那些话,我们都听见了。”
“你们杀了尤明远对不对?白鹿书院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败类!”
“世子,请立刻去将捕快们带来此处,将此人绳之以法!”
陆季宏大声为自己辩驳:“是尤明远自己磕在石头上死的,不是我们杀的。”
“他见我妹妹貌美,便调戏她。我作为兄长,自然要与他争辩。”
“争辩之时,彼此推攘也不是没有的事。是他自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经不住我大哥他一推,脑袋磕在石头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杀人凶手!”
“即便你是山长,也不能这样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白鹿书院有什么了不起的,今日你钱千重将我拒之门外,就是白鹿书院最大的损失!”
“殊不知,明年科考,我可是会中状元的!”
“我陆季宏乃是状元之才!”
“等我考上状元后,白鹿书院有的是好处!”
钱千重闻言,只是当陆季宏在杀人之后,得了失心疯,满口的胡言乱语。
因为父亲陆守良是蔡州下县父母官的原因,他是知道陆季宏的。
但这种关注,并不具有特殊性。
只是作为书院山长,应当对书院的每一个学子都有所了解罢了。
钱千重也看过陆季宏的课业,不说差得一塌糊涂,放眼整个书院,也不过中下之姿。
他能考上状元?
比白鹿书院明天就成为大晋十大书院之首都离谱!
忽然,钱千重想起了关门弟子丢失的那枚私章,他的眼神锐利起来。
“陆季宏,临鸿几年前丢的那枚私章,是不是你捡到的?!”
陆季宏一愣,眼神游移,磕磕绊绊地否认。
“不、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捡到的话,为什么不还给楚临鸿。”
陆青穗适时插嘴,“就是你捡到的吧?我记得陆守良有块同样石料的印章,一直舍不得用,你要都没给,好像是哪个大人物送给他的。”
陆季宏怕钱千重,怕楚承翊,怕那个踩着大哥头的护卫,却是一点都不怕陆青穗。
“陆青穗,这里有你插嘴说话的份吗?!”
“别以为如今你有人护着,我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你被陆家养过八年,往后就得一直在陆家面前低头,懂不懂?!”
右二听得嫌他聒噪,直接一把飞刀“嗖”地飞过去,刺中陆季宏的腿,痛得他跪倒在地。
左二缓缓收回踩在陆伯年脑袋上的脚。
“看来我方才的话,你们没听进去啊。”
他一剑刺穿正要起来的陆伯年的肩膀,痛得对方除了惨叫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陆季宏指着左二喊道:“你们、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是律法不容之事!”
“我要上京告御状!”
“告啊。”
谢寻舟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陆季宏愣住了。
他只是从陆青芙口中听过谢寻舟这个名字,却没见过他,但此刻却被谢寻舟那种淡漠中带着嚣张的语气给震住了。
“我父王乃是当朝摄政王,陛下是我的皇叔,伤你兄长和你的护卫皆是我摄政王府的人,你去告,只管去告。”
摆明了要仗势欺人到底。
陆季宏气得睚呲欲裂,陆青穗却觉得分外解气。
她也是头回感觉到,权势带来的好处。
这滋味,可真美妙,怪不得这么多人抢破了脑袋,命都不要,也想坐一坐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