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古楼守灵与天授之谜（1 / 2）

踏入张家古楼，一股远比外界更加沉重、更加古老的岁月气息扑面而来。楼内并非金碧辉煌，反而显得异常简朴、粗犷，巨大的梁柱由未经细致雕琢的青铜与某种暗沉古木构筑，上面刻满了与青铜门同源的古老符号，只是更加密集，更加复杂，仿佛记载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史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一种陈旧的、属于血脉传承的特殊威压。陈昂的通灵术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仿佛整座古楼本身就是一个拥有微弱意识的活物，在排斥着一切外来者。

他并未在意，目光扫过空旷的一楼大厅，最终落在通往二楼的青铜阶梯上。那块体积缩水、光华内敛的陨玉核心，其波动正从楼上传来。

拾级而上，脚步在寂静的古楼中发出轻微的回响。二楼的布局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藏书阁与祭祀场的结合体。四周是直达穹顶的巨大书架，上面摆放着并非纸帛，而是由玉简、龟甲、青铜片乃至某种兽皮制成的古老卷宗。大厅中央，则是一个圆形的祭坛，祭坛上空，那块暗沉了许多的陨玉核心正静静悬浮着，散发出温和而持续的共鸣。

然而，陈昂的目光并未立刻被陨玉吸引。他的视线，落在了祭坛前方，一个背对着他，静静盘坐的身影上。

那人穿着一身早已褪色、却依旧整洁的藏蓝色布衣，身形挺拔，黑色的短发干净利落。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仿佛与这座古楼、与这片空间融为了一体，若非陈昂感知敏锐，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似乎是感应到陈昂的到来，那身影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转了过来。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却又带着无尽沧桑感的脸庞。五官轮廓分明，俊美得近乎失实，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漆黑，平静，但在那平静之下，却仿佛隐藏着某种空洞与迷茫，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强大的能量波动，只有一种如同山岳般沉稳、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脆弱气质。

张起灵。

陈昂心中浮现出这个名字。这位张家最后的起灵，因前任族长在内斗中身亡而导致交接断代，独自背负起沉重使命的存在。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陈昂身上，没有任何敌意，也没有任何欢迎，那层薄雾般的迷茫之后，是一种审视，一种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却又难以抓住的困惑。

“你……是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独特的沙哑磁性，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确定。遗传性的失魂症与那神秘的“天授”影响，让他如同一个行走在时间长河中的迷途者，记忆如同破碎的镜子，难以拼凑完整。

“陈昂。”陈昂平静地回答，走到祭坛前，与张起灵相对而立。他能感觉到，对方是真实存在的血肉之躯，但其神魂状态极其特殊，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枷锁束缚，记忆更是支离破碎。“我来取此物。”他指向悬浮的陨玉核心。

张起灵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陨玉，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清明，仿佛触动了某个深层的印记。“陨玉……核心……守护……”他喃喃自语，眉头微蹙，似乎在对抗着那不断侵蚀记忆的迷雾，“不能……轻易予人……”

“汪家已与外人勾结，欲引‘规则废墟’降临，毁灭现世秩序。我需要它的力量阻止他们。”陈昂直言不讳，同时暗中运转通灵术，试图感知张起灵那混乱的精神世界。

“汪家……废墟……毁灭……”张起灵重复着这几个词，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有波澜掀起，一些破碎的画面可能在他脑海中闪现——青铜门后的混沌、狂暴的能量、先祖的警示、以及……守护的职责。但那感觉转瞬即逝，迷雾再次笼罩。“我……不记得……很多事……但守护……是本能……”

他抬起头，那双迷惘的眼睛努力聚焦在陈昂身上：“你……很强。你身上……有熟悉的气息……塔木陀？云顶天宫？”他凭借着的并非清晰的记忆，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感知与“天授”带来的模糊指引。

“是。”陈昂点头，“我吸收了那两处的核心烙印，已初步构筑自身世界根基。此物，”他再次指向陨玉，“是最后一块拼图，亦是阻止汪家疯狂计划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