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锈带边缘（2 / 2）

陆燃揉了揉因动用灵能而有些刺痛的左眼，低声道：“猜的。看他酒壶和伤口的细节，结合锈带常见的情况，赌了一把。”他没有完全透露【价值裂瞳】的洞察能力，这始终是他最后的底牌。

老猫啧啧两声，没再追问，只是感慨道：“锈带这地方，情报和观察力有时候比枪还好使。”

车辆继续深入锈带腹地。沿途的景象越发荒凉破败，废弃的居民楼如同墓碑般林立，窗户大多破碎，里面黑洞洞的。偶尔能看到一些衣衫褴褛、眼神麻木的拾荒者，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任何可能换点资源的东西。也有一些明显不好惹的、身上带着武器和改造痕迹的人，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这辆外来车辆。

按照老猫的计划，他们需要先到“灰鼠镇”找到一个叫“老蝰蛇”的消息贩子，弄到前往“记忆诊所”的确切路线和介绍信。灰鼠镇是锈带边缘一个相对有点秩序的聚居点，鱼龙混杂，是各种信息和脏物交易的集散地。

几个小时后，一片依靠着巨大冷却塔废墟搭建起来的、杂乱无章的棚户区出现在视野中。这就是灰鼠镇。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奇怪的味道，叫卖声、争吵声、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金属敲打声不绝于耳。

老猫将车停在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仔细检查了武器，对陆燃说：“我进去找老蝰蛇。你留在车里，照顾好她，保持警惕。这地方比集市好不到哪去，千万别相信任何人。”

陆燃点了点头，握紧了腋下的“蜂鸟”手枪。老猫深吸一口气，融入了灰鼠镇喧嚣而危险的人流中。

车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冷烛均匀却微弱的呼吸声。陆燃看着窗外光怪陆离又充满绝望的景象，感受着这个与星港市截然不同的世界的脉搏。在这里，生存法则更加赤裸和残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猫迟迟没有回来。陆燃的心渐渐提了起来。锈带的“老朋友”，真的可靠吗？

就在他犹豫是否要下车探查时，车窗外突然凑过来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是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骨瘦如柴的小男孩。他敲了敲车窗，眼睛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精明和狡黠。

“先生，要买消息吗？或者……需要向导？”小男孩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我知道镇上所有的事，包括刚来的那个独眼老猫去找了谁。”

陆燃心中一动，警惕地看着他。【价值裂瞳】下，小男孩评分极低，风险也不高，但那种熟练的市侩气息让人不安。

“什么价？”陆燃没有开车窗，隔着玻璃问道。

小男孩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齿：“那要看先生您，想知道什么了。”

就在这时，陆燃通过后视镜，看到几个穿着统一黑色皮质外套、神色不善的壮汉，正从街道另一头朝着皮卡的方向走来。他们的目光，似乎锁定在了这辆车上。

麻烦，果然无处不在。

陆燃的眼神冷了下来，对窗外的小男孩说：“你的消息，等我朋友回来再说。现在，离开。”

小男孩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缩了缩脖子，像只老鼠一样迅速溜进了旁边的小巷。

陆燃缓缓将“蜂鸟”手枪上膛，目光紧紧盯着那几名不断靠近的不速之客。

锈带的第一课，看来要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