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瑶台献寿图》(1 / 2)
接连两日,我都将自己关在驿馆房中,未曾踏出半步。
心下终究有些惴惴,担忧那人受了我那般“款待”,会施以何种报复。
虽也明白,以他的手段,若真存心报复,我便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但这驿馆之内,总归多几分心安。
云泽倒是心大,依旧日日雷打不动地往那小院跑,每次出门还总不忘到我门前吆喝一声,问我是否同去。
自然次次都被我冷脸回绝——我才不会自投罗网,那般心思深沉的人物,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经此一事,我对这西丹国都已是兴味索然。
芳华县主倒是差人来了几趟,言辞恳切,邀我入宫相伴,皆被我以各种借口婉拒了回去。她虽心下不豫,却也终究莫奈我何。
如此悠闲的过了几日,终是到了芳华县主生辰的正日。
一大清早,县主便遣了身边得力的宫人来驿馆相请,言辞恳切邀我早点入宫陪县主聊会。
也罢,今日寿星最大,若再寻借口推脱,未免显得太不识大体。
我顺手拽上云泽,不由分说将他塞进马车——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去找那个老奸巨猾的“楚大哥”。
马车辚辚,很快便到达宫门。待我踏入芳辉殿,见到端坐主位的县主时,却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才短短几日未见,县主竟似憔悴了许多。
虽施了脂粉,却难掩眉宇间的倦怠与忧色,眼下一片清晰的乌青更是显而易见,分明是心绪不畅、辗转难眠所致。
我见状心下不忍,上前几步,柔声关切道:“县主这几日……可是未曾安眠?”
县主以手轻按额角,微微颔首,未语先叹:“人老了,心里稍稍搁点事,便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这几日常常睁眼到天色泛白,方能勉强合眼片刻。”
我依着往日和药爷爷学来的医术,执起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搭上脉门。
但觉其脉象浮数,跳动急促,兼有细弱之象,确是思虑过度、心火扰动,以致肝血暗耗、心神不宁之症。
我收回手,试探着问:“宫中的太医……可曾来为您请过脉象?”
县主又是一声轻叹,带着几分无奈:“自是来过了,也开了几剂安神定志的汤药。
只是……这心病终究还需心药来医,汤药之力,不过治标,难除根本。”
她这话中的深意,我自然听得明白,却实在不便接口。
引火烧身、自寻烦恼之事,我向来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