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告别？（1 / 2）

东京湾的咸涩海风被完全隔绝在外。组织地下基地的核心区域，隔音效果极佳，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与空气循环系统细微的嘶嘶声，营造出一种诡异的静谧。与外界的剑拔弩张、风雨欲来形成鲜明对比。

星野葵的私人休息室内，灯光被调成了柔和的暖黄色。她刚刚结束与各方的最终确认，一切都在计划轨道上完美运行，分毫不差。此刻，她正哼着不知名的轻快小调，从一个小型冰柜里取出两支精致的玻璃杯。

琴酒靠在沙发上，黑色风衣随意搭在一边，只穿着里面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他指尖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部分冷硬的轮廓。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那双墨绿色的瞳孔里，惯常的杀意和冰冷似乎被这暖光和环境冲淡了些许，沉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

“喏，”星野葵转过身，将其中一支酒杯递给他，里面盛着少量晶莹剔透的液体，并非他常喝的烈酒，“尝尝看？”

琴酒接过，瞥了一眼：“什么？”语气是一贯的冷淡，但没有拒绝。

“俄罗斯产的‘生命之水’，96度。”星野葵晃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杯，笑容狡黠如猫，“不过，我兑了一点点……我珍藏的草莓果汁。庆祝一下嘛，明天过后，应该能清净很久了。”

琴酒：“……”

他看着她脸上那混合着天真与恶劣的笑容，又看了看杯子里那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粉色，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酒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极高的酒精度带来的灼烧感瞬间蔓延，紧随其后的却是一丝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甜腻果香，诡异又矛盾，就像他眼前这个人。

“怎么样？”星野葵凑近一些，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仿佛真的在期待评价。

“难喝。”琴酒言简意赅地评价，却又喝了一口。

星野葵噗嗤笑出声，一点也不介意他的评价，反而像是得到了什么有趣的反馈。她挨着他坐下，小口啜饮着自己那杯比例更夸张（果汁更多）的“特调”，满足地眯起眼。

两人一时无话。空气中弥漫着烟草、高浓度酒精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星野葵的甜香。一种不同于血腥与硝烟的、奇异的安宁感笼罩着这个小小的空间。

“都安排好了？”过了一会儿，琴酒掐灭了烟，开口问道。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嗯哼~”星野葵晃着脚尖，“老鼠们都乖乖进了迷宫，所有的‘惊喜’都就位了。就等明天，帷幕正式拉开。”她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一场即将开幕的戏剧。

她侧过头，看向琴酒，暖色的灯光在她眼底跳跃：“你呢？你的‘宝贝们’都保养好了？”她意指他那些威力强大的枪械和炸药。

琴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算是回答。这种问题对他而言近乎侮辱。

星野葵也不在意，她忽然放下酒杯，转过身面对他，膝盖跪在沙发上，表情稍微认真了一些：“说真的，琴酒。明天……可能会有点混乱哦。虽然计划周全，但总有意料之外嘛。”尤其是，还牵扯到那个总能制造“意外”的工藤新一。

琴酒抬眼看着她，墨绿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担心了？”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似乎只是单纯的疑问。

“担心？”星野葵歪了歪头，忽然笑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她特有的、近乎傲慢的自信，“我只是在陈述可能性。不过，任何‘意外’，最终都会变成对我们有利的‘幸运’，不是吗？”她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信任。

她顿了顿，身体又向前倾了几分，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般的轻柔：“我只是在想……等明天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度假吧？就我们两个。不去游乐场了，找个更安静的地方，没有任务，没有老鼠，只有我们。”

琴酒沉默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度假？这种词汇几乎不存在于他的人生字典里。安静？通常只意味着任务间歇的短暂休整，或是杀戮前的蛰伏。

但看着她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他自己的影子，以及一种他并不熟悉、却似乎并不排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