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告别？（2 / 2）

他忽然伸出手，并非拥抱，而是用指腹有些粗糙地擦过她的唇角，那里或许沾了一点点不存在的草莓汁渍，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他惯有的某种掌控感。

“可以。”他最终说道，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做出了承诺，“等把明天的垃圾都清理干净。”

这几乎是他能说出的最接近温情的话了。

星野葵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变得无比真实和灿烂，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她抓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像一只眷恋主人的猫。

“那就说定了！”她的声音雀跃起来，“到时候你不准反悔，不准中途又跑去追杀了哪个看不顺眼的老鼠。”

琴酒任由她抓着手，没有抽回，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是无言，而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和陪伴。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简单的搭档或情侣，是刀刃与握刀的手，是黑暗中彼此唯一能交付后背的存在。信任早已根植于无数次生死与共和默契配合之中，无需宣之于口。

星野葵慢慢收敛了笑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她非常轻地说了一句，像是叹息，又像是确认：

“无论明天发生什么……结束后，都要在一起。”

这不是疑问句。

琴酒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看着她，目光如同最深沉的夜，却能吞噬一切光亮，包括她。

“当然。”他回答，斩钉截铁。

这就是他们的“告别”，或者说，是对未来的确认。没有缠绵悱恻，没有忧心忡忡，只有冰冷的承诺和建立在绝对实力与信任基础上的平静。他们不需要告别，因为他们深信，彼此都将是活到最后的那个，然后一起走向由他们参与塑造的、或许更加黑暗的未来。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伏特加的声音传来：“大哥，铃兰，时间差不多了，最后的部署会议……”

室内的旖旎（如果那算的话）和静谧瞬间消散。

琴酒松开手，站起身，重新披上那件冰冷的风衣，瞬间变回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

星野葵也跳下沙发，整理了一下裙摆，脸上恢复了那种运筹帷幄的、略带甜美的危险笑容。

“走吧。”她说着，主动挽住了琴酒的手臂，像是要去参加一场晚宴，而非一场血腥的最终决战。

门打开，门外是灯火通明的走廊和等待的伏特加。温暖的休息室被留在身后，前方是弥漫着无形硝烟的战场前夜。

但他们并肩而行，步伐一致，没有丝毫犹豫。

今夜或许短暂宁静，但明日终将到来。而他们，已做好准备迎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