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无情道祖与混沌级颜狗（1 / 2）

紫霄宫。

楚歌缓缓睁开双眼，周遭流转的规则星海为之凝滞了一瞬。他那双映照着万界生灭却又冰冷剔透的眸子深处，一丝极淡的、几乎不存在的涟漪，悄然散去。

就在刚才，他隔着无尽时空，以无情道域强行抹平了饿崽（粉毛球）那场危险的规则融合实验。过程很顺利，结果也符合预期——实验能量湮灭，危机解除，顺带还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饿崽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寂灭”，免得它总拿着那点皮毛瞎折腾。

只是……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副作用。

他的神识在降临又收回的刹那，似乎……蹭到了饿崽鼓捣出的那个什么“直播间”的规则连线。

就像走过一片草丛，衣角无意间拂过一滴露珠。对行走者而言，毫无感觉；对那滴露珠以及趴在露珠里观察世界的微生物而言，不啻于天翻地覆。

楚歌对此漠不关心。衣角是否沾湿，露珠是否破碎，与他何干？

他正准备重新沉入对洪荒本源规则的解析，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顽固“标记”性质的祈念之力，如同蛛丝般，穿透了紫霄宫外围的层层隔绝，飘飘悠悠地试图缠绕上他的道躯。

这道祈念……很奇特。不蕴含任何攻击性，也没有具体的诉求愿望，更像是一种纯粹的、狂热的、单方面的……“标记”与“锚定”？其核心意念简单到近乎愚蠢：“找到你了！好看！标记！再看一眼！”

楚歌眉头都未曾动一下，周身自然流转的无情道韵便将这道祈念碾碎成最基础的能量粒子，消散于无形。

然而，就像是捅了马蜂窝。

第一道祈念被碾碎的同时，第二道，第三道，第十道，第一百道……成千上万道性质相似、强度不一、但核心意念都围绕着“标记”“瞻仰”“痴迷”的祈念，从混沌虚空的各个角落，如同受到某种指引般，前仆后继地朝着紫霄宫的方向涌来！

这些祈念的来源五花八门：

有仙界某座云雾缥缈的仙宫内，一位素来清冷的仙子，正对着用水镜术回溯保存的、那惊鸿一瞥的冰冷侧影，激动得掐断了最心爱的玉簪；

有魔界血色深渊底部，一位以残忍嗜杀闻名的女魔尊，屏退左右，偷偷用魔元勾勒那星海背景中的轮廓，画到一半又因手抖而毁掉，气得砸碎了半边王座；

更有甚者，某个以推演天机着称的古老大教禁地中，一位辈分极高的老祖，不顾形象地揪着自己雪白的胡须，对着星盘喃喃自语：“不可能！老夫推演万载，从未见过如此……如此契合‘道’之本身的存在！这侧影，这气韵，定是某种至高规则的显化！必须找到他！拜他为师！或者……收他为徒？（陷入混乱）”

这些祈念本身的力量，对楚歌而言，渺小如尘埃。但其蕴含的那种纯粹到极致的、不讲道理的“颜狗”执念，以及因为过于单纯直接反而隐隐触及某种“愿力本质”的特性，让它们在穿透时空阻隔时，展现出一种匪夷所思的韧性。

碾碎一批，又来一批。

而且数量呈指数级增长！

楚歌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凡人走在路上被漫天柳絮糊脸的……困扰。

他再次抬眼，目光穿透紫霄宫，望向那冥冥中祈念汇聚的源头。刹那间，无数纷杂的、充满痴迷与渴望的意念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感知。

“……侧影……杀我……”

“……道祖……看看我……”

“……一眼……只需再看一眼……”

“……他是我的！（划掉）……大道是我的！”

“……这是什么新型心魔吗？为什么本座道心都在颤……”

楚歌：“……”

他修无情道，斩尽七情六欲，视万物为刍狗。但此刻，这无数“颜狗”的执念，以一种他万载修行生涯中从未遇到过的方式，对他进行着精神层面的“污染”。

麻烦。

比应对同级别对手的生死搏杀更麻烦。

后者尚可一剑斩之，前者……难道要他对着无数混沌花痴挥剑？

他心念微动，周身道韵流转方式稍作调整，从绝对的“寂灭”转为一种更偏向“隐匿”与“隔绝”的状态。并非防御，而是让自己从那些祈念的“感知”中淡化出去，如同将水滴藏入大海。

然而，效果不佳。

那些祈念仿佛自带“高颜值雷达”，即便他隐匿了自身绝大部分气息，那曾经惊鸿一现的“侧影”所留下的印象，已经如同最深刻的道痕，烙印在了无数生灵的心神深处，成为了一个无法磨灭的坐标。只要他还在这个时空，只要那些生灵的痴念不消，这种“标记”就难以彻底断绝。

总有那么几缕特别执着、或者说运气特别“好”的祈念，能歪打正着地穿透层层阻隔，继续飘过来。

楚歌沉默了片刻。

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种另类的“劫”。

非雷劫，非火劫，非心魔劫。

而是……“桃花劫”的混沌升级版？“万人迷道劫”？

以他的无情道心，自然不会因此产生丝毫动摇，但这源源不断的骚扰，确实影响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