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暗塔囚影与理性深渊（2 / 2）

那熟悉的、毫无感情的意念直接响起，不再是之前的遥远注视或愤怒宣告，而是一种近在咫尺的、带着实验室管理员般冷静的通告。

【行为符合预设模型（对‘心’相关变量存在高倾向性吸引）……数据采集价值……提升。】

它把他们也视为实验数据的一部分！接近“塔”的行为，在它看来，不过是实验对象对“刺激源”的标准反应！

【允许进入‘塔’外围观测区。】

冰冷的意志继续宣告，【禁止干扰内部实验进程。违反将启动‘深度净化’协议。】

随着这宣告，那道裂开的缝隙扩大了些许，形成了一道通往塔内黑暗的、无声的邀请，或者说，命令。

进，还是不进？

进去，意味着踏入“绝对理性意志”严密控制的实验场核心，成为它观察下的“小白鼠”，生死完全不由己。

不进，则可能立刻触发“深度净化”协议，在塔外被直接抹杀。

这是一个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阴谋！它料定了他们对“心”之囚徒的关切，料定了他们不会放弃，所以干脆开门“邀请”，将他们也纳入观察范围！

“指挥官……”所有人都看向陆凡。

陆凡紧握着变量之石，感受着塔内传来的、那无数痛苦“心”之波动的呼唤，又感受着“绝对理性意志”那冰冷的、视万物为数据的注视。

他知道，踏入其中，风险无法估量。但他们一路追寻至此，不就是为了揭开最终的秘密，找到并解放“心核”吗？如今目标近在眼前，虽然是以最危险的方式。

“我们进去。”陆凡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但不是作为实验品。记住‘逆熵花园’的启示，我们是来纠正错误的。”

他看向苏安然：“安然，保持连接，随时准备。”

看向梅卡托克：“记录一切数据，尤其是‘塔’的结构和能量回路。”

看向艾德、莉娜、墨菲斯：“提高警惕，任何异动，优先自保。”

安排完毕，“彼岸方舟号”调整姿态，如同飞蛾扑火，缓缓驶向了黑塔那道裂开的、通往未知与黑暗的入口。

当方舟的舰首没入那片极致黑暗的瞬间，所有外部传感器和舷窗景象瞬间消失，仿佛被剥夺了视觉。只有内部照明和仪器指示灯，在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与孤立。

他们进入了“终极观测塔”。

一个由绝对理性掌控的、囚禁并研究宇宙“心”之本源的，最深邃的……理性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