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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衣冠整齐的持矛战士踏着正步走进殿来,八人一组,捧起神像前的香烛,将神像扛在头顶,默默地走进殿外阴冷的夜色里。
尼克托里斯坐着没动,眼神一直送那最后一尊神像走出殿门,才轻轻地闭上双眼,捶了捶酸痛的双腿。
“大祭司,我们现在就走吗”
“尊敬的王,诸神的灵魂会伴着启明星一起升起,现在还早呢,陛下可以休息一会儿。”
“那好吧我去休息一会儿。莎伦奶奶也累了,去休息吧”尼克托里斯淡淡地说道。
“是”大祭司明显地一愣,看着被搀扶着走向殿后的女王,眼睛在烛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双唇蠕动着,好像想说什么话。不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将长发覆盖主脸庞,默默地退出殿外。
就在旁边的一栋宫殿里,尼克托里斯才刚刚坐稳,一个清秀的侍女匆匆地跑进来,跪趴在尼克托里斯的脚下,禀告道:“女王陛下,恩图蒙特殿下想见你。”
“恩图蒙特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尼克托里斯的眼中飘过一丝冷漠。
“是”侍女退开两步,转身匆匆跑出殿去。
尼克托里斯目送着侍女的身影,嘴角微微颤动着。恩图蒙特,他为什么要见我他还有脸来见我他害得我还不够吗他还想要什么
烛光猛烈地晃动起来,宫殿的门突然洞开,冷冷的风旋转着,瞬间就填满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殿门里跨入,缓缓地走近。
“你们出去”对着尼克托里斯身边的侍女。
“恩图蒙特,你想干什么”女王站起身来,瞪圆了双目,愤怒地呵斥道。
“尼克,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以后,我们或许会有好久没有这样说话的机会了。难道你不愿意吗你们出去。”恩图蒙特轻声说道,转向四周的眼神却是冰冷刺骨。
没有人敢抗拒,连正在帮尼克托里斯整理衣裳的侍女都颤抖着身子退出殿外。“啪”地一声轻响,殿门又重新合上。烛焰轻轻地跳跃着,一串串烛泪挂下,屋里不时地响起“滋滋”的声响。
尼克托里斯紧盯着身前那个高大的男人半晌,缓缓坐下身来,双手轻轻拢着衣衫,将头转向身边跳动烛焰。
“恩图蒙特,你还想和我说什么情话吗我现在是埃及的王。”
“尼克,我知道你在怪我,所以我今天一定要来见你。相信我,等尼罗河水上涨的时候,我一定率埃及的大军,去将你接回。”
“我相信,不过,你不是去接我,你是去接这神杖,对不对”尼克托里斯冷笑着,扬着手中那只两尺来长的黄金权杖。
“尼克,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爱吗拉尔沙的盟会到河水上涨的时候就会结束,到时候我想娶尊敬的女王做妻子,不知道能不能允许。”恩图蒙特跨上一大步,跪倒在女王脚下的厚毡上,手轻抚上尼克托里斯的双膝。
“哼恩图蒙特,到时候你还要我吗不要以为我很傻,什么都不知道。拉沙尔的盟会就是你操控着搞出来的,女王是你送给各大城主的厚礼。大家玩得开心了,你就有了准备的时间;大家玩得不开心,你就能找到结盟的伙伴。”尼克托里斯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女王陛下,盟会的客人都是埃及帝国的属臣,谁敢对陛下不敬孟斐斯是帝国的都城,也是陛下的家。北边的拉摩利人正在窥视我们的家园,南方的各族又纷纷拥兵自重。尼克是我的爱人,我是那种轻易抛弃所爱的人吗相信我如果有人图你的不轨,我会第一时间将你接回。”
“会吗我真的是你的爱人吗为什么会轮到我为什么不是埃德蒙特,我的哥哥我不要做这个王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应该让我做这个王”尼克托里斯淡笑道。
“埃德他的身体怎么能做王莎伦大祭司也很担心他,他太不知自爱了。”
“是吗你是哥哥最好的朋友,你是怎么看护他的好了,恩图蒙特大将军,马上要送神灵过河了,我也该起程了。三天之后,你还会来送我吗”
“尼克,没有人能管得了埃德蒙特。他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他自己。埃及不能没有王,不能是短命的王。尼克,我的爱难道还要什么证明吗如果这样,那我就一直陪着你在拉尔沙,这样你还不相信吗”
“你的爱哈哈哈”尼克托里斯突然放肆地狂笑起来,“恩图蒙特,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爱过,曾经爱过我希望你能信守诺言。”
“尼可,你要怎样才相信我呢难道要我用神的名字发誓吗”
“不不用我相信,我怎么能不相信呢。大将军,我该去送神过江了,三天后你来送我过江吧。”尼克托里斯淡淡地说道。
看着尼克托里斯走出殿门的身影,恩图蒙特缓缓地从地上站起,眼中闪过两道妖异的蓝芒。整了整衣衫,从容地随到尼克托里斯身后三丈处。大队的车马轰轰隆隆地汇聚,瞬间就组成一个庞大的车队。
一个持矛的男人急匆匆地跑来,在恩图蒙特的耳边轻声地禀告。恩图蒙特面无表情地听着,眼角却在微微地跳动。
女王的车队并没有耽搁时间,只是用了不长的时间就到了大部队集结的码头。巨石砌成的码头宽阔平整,此刻早就被旌旗填满。一队队的士兵持矛而立,一群群的奴隶躬身趴在道旁,宽阔的河面上,一队队的帆已经隐没在水线之下。
大祭司莎伦奶奶早就来了,枯瘦的手中抓着一支比她的人还要长的古藤杖,站在码头上的一个石台上。尼克托里斯的车队过来的时候,老奶奶正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又是叽叽呱呱的祭礼,神像被战士抬着,每一个都是一艘专船。这次的大祭司有点不敬业,叽叽呱呱的同时,眼神不时地瞄向天空,好像天上正下着流星雨似的。终于把神像请上船了,船也开走了,莎伦老奶奶又回到她刚才看天的平台,这次是跪在地上,沉着头念起了经文。
恩图蒙特早就发现了莎伦大祭司的异样,缩在队伍的最后,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