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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忘了,前几天不是还在传,那个哈”
左邵卿是谁,大概半数京都人都听过这个名字,但真正见过的却寥寥无几,之前大家只道陆公爷爱上个男人的事情荒唐无比,现在两件事结合起来想,几乎等同于确认事实了。
否则人家睿庆王放着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不抓,放着满朝文武百官不抓,偏偏就抓了个无官无名的少年,还是个男的为了啥啊
“你是说陆公爷真的好男风这怎么可能镇国公府五代单传,老夫人还不指望他传宗接代啊”
“嘁,这你就不懂了吧京都有个楚风楼知道不上那儿风流的达官贵人还少么但有哪个家里没有三妻四妾,没有儿子的”
“楚风楼就是那个里头全是兔儿爷的”
见对方点头,那人感慨道:“真没想到啊,陆公爷竟然还有此嗜好。”
就在此时,隔壁桌的一个青年倾身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陆公爷十一岁上战场,周围全是男人,等他长大了懂人事的时候周边还是男人,久而久之,这观念自然就变了。”
“也是啊”那二人听到这番话突然就理解了,并且心里对陆公爷还升起一股同情之情。
哪个正常男人不好美女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那软绵绵白花花的嫩肉抱起来多舒服啊,这陆公爷绝对是这些年见多了男人以至于审美观发生了变化。
“哎,陆公爷也算是舍身为民了,只是不知道他以后还能不能抱女人。”
那青年干脆端着自己的茶杯挪了过来,挨着两人继续唠嗑,“我有个亲戚在镇国公府当差,听说啊,陆公爷自从凯旋归来,房里从来没有女人侍过寝。”
“当真”
“这么大的事情我敢胡诌吗”那青年翻了个白眼,自发地取了筷子朝着桌上的点心下手,边吃边说:“这事儿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你们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镇国公府的事情谁敢随便打听,活腻味了啊”其中一个茶客自嘲道。
另一个则贼兮兮地压低声音问:“没有女人,那男人呢”问完还前后左右观察了一遍,确定周边没人听墙角才放心。
那青年刚解决完一盘煎饼果子,正朝下一盘小笼包下筷子,嘴里鼓囊囊地说:“你当陆公爷是那些下三滥的昏官么听说陆公爷房里连小厮都不用的,全亲力亲为。”
这年头,富贵人家哪个不是奴仆随从成群的还当真没听说过哪家少年房里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的。
不过此时大家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这么看来,陆公爷对这位左三公子是真心喜爱的了。”
那青年满口反驳:“我看未必,你们一定没听说昨天城门那发生的事。”
那两个茶客也顾不上满桌子空荡荡的盘子,催促着问:“咱们消息不灵通,只听说了个大概,你给我们说说。”
那青年嘿嘿一笑,提起空茶壶朝店里的茶博士喊道:“赶紧给大爷上壶碧螺春来”
那两茶客有些肉痛地看着他好吃好喝,但抵不过心里的好奇,也就任由他去了。
等那青年美滋滋地喝完一杯好茶,才压低声音说:“你们是没看到啊,当时睿庆王用刀子抵着左家那位公子的脖子,问陆公爷:你是要美人还是要江山你们猜,陆公爷怎么回答的”
“陆公爷不愧是吾辈楷模,大央的守护神,当然不能为了儿女私情置国事不顾,他高举长枪,陈词激昂地说:美人又如何尔等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今本公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替天行道”
“啊然后呢”
“然后陆公爷大喝一声:取弓箭来”那青年放下茶杯,双手摆了个弯弓搭箭的姿势,顿时让那两个茶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陆公爷箭射了吗”那两个茶客紧张地问。
“射了啊,当然射了”那青年见这二人一脸惋惜与同情,哈哈一笑,拍着桌子说:“可是啊就在箭射出去的时候,城墙上的左三爷突然动了,他突发神力,仰天一笑,双手拽着睿庆王丢下城墙,身后的叛贼想上前将他捉拿住,谁知左三爷纵身一跃,就从城墙上跳下来了”
“啊”那二人惊呼出声,“那左三爷死了吗”
“当然没死,左三爷犹如天神附体,从二十米高的城墙上跳下来,不仅没死,而且毫发未伤,反倒是先前被丢下来的睿庆王摔了个半死不活。”
听到这里,那两人茶客发现不对劲了,“左三爷不就一书生怎么可能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毫发无伤”
“嗨,所以说他天神附体啊,依我看啊,一定是陆公爷的深明大义和左三爷不畏生死的精神感动了上苍,连老天爷都不忍心拆散他们。”
“等等,那支箭呢”
“箭”那青年呆了一下,然后猛的拍着桌子,“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话说左三爷为了不拖累陆公爷跳下城墙后,那支箭也射上了墙头,就在此时,突然狂风大起,于是乎,那支箭就被风吹偏了,好巧不巧地竟然就射中了叛军的首领,那首领被射中心房,一命呜呼了。”
“果然是有如神助啊”那两茶客傻乎乎地应和道。
“这是自然否则怎么能是战神呢”那青年喝完最后一杯茶,利索地起身,朝二人抱拳:“好了,小生还有急事,两位兄台请自便吧”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等那两茶客回过味来,桌面上已经一点残渣都不剩了,又坐了一会儿,发现整个茶楼里的客人都在说这事,五花八门,什么样的情节都有。
临窗的一张桌子,一个外貌俊朗的青年从早上一直坐到晚上,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群,听着他们编排出各种各样的故事,眉头时而微微蹙起,时而慢慢平缓。
直到茶楼即将打烊时,一队禁卫军冲了进来,将青年堵在了茶楼二楼。
“曹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吧”小队的队长不太客气地说。
曹宗冠放下茶杯,从荷包里掏了银子留在桌面上,起身跟着这群神色不善的禁卫军下了楼,自始至终,脚步沉稳,眼中不见一丝紧张。
白天抓了什么人,陆铮手上第一时间就拿到了名单,当他看到曹宗冠赫然在列时,还颇为意外。
他和曹宗冠谈不上什么交情,当初只是在左家也见过几面,觉得是个正直开朗的书生,端正有方,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