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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陈头大喝一声,他面对着士兵,脸色铁青:“你们是在干什么,那是前辈们的遗物,那是军队的荣誉和民族的脊背。你们的领导没有教会你们尊重吗没有教会你们荣誉感吗”也许是他的态度和气势震摄了士兵,一个人挥了挥手,士兵们的枪口慢慢地放了下来。
骆驼跪在地上,一点点的把东西收拢起来,放进塑料袋。我能感觉出他努力在控制自己,他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泪珠一滴滴的掉了下来。骆驼人如其名,沉默寡言,坚韧顽强,不论在任何条件下,都没有见过他动摇,犹豫。可是,此时他却泪流满面,象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孩。
我扭过去脸,却看见陈头闭上了双眼。
大型船只的设备条件要远远好于小游轮。我们经过多次的洗浴,消毒,衣服全部换了新的,运动服、训练服应有尽有。然后是验血、验尿、验头发,x光机、脑电波,超声波、ct所有能检查的都进行了检查。
只是我们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每天接触的也都是身穿防护的人。我们知道陈头只所以控制那艘游船,只是因为他的担心,他担心我们在古城这么长时间身上有什么未知的病毒,而外面的人们并没有什么抵抗力,而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但是又一次失去人身自由却并不是个愉快的事情,我们上船后,再也没见过莫先生及其船员,他们在接受了隔离检查后被放走了。
我知道他的担心是对的,地下古城里我们耳闻目睹了那么多变异的动物和人,强大的文明如今烟消云散,因此,从理智上来说,陈头他们劫船求助并无不当之处,反而体现了他们忘记小我,顾全大我的牺牲精神。但从感情上来说,如果一旦检验我们出现问题,我们这些人恐怕就成为阶下囚,或者是试验室里的小白鼠,恐怕再也见不得天日。而他们几个瞒着我们,恐怕还是对我们的不信任。
等待结果的日子是痛苦的,但比起在地下古城还是惬意的多,最起码没有生命之虞,生活条件很好,有电脑,有电影室,有诸多的电影可以看。小白龙对一切都保持了足够的好奇,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担心,每天缠着我们几个看电影,玩游戏,他对事物的学习理解能力很强,上手不久就会,从早到晚,忙的不亦乐乎。而陈头、徐教导员和骆驼则是忙着开会,讨论怎么写报告,有时也会偶尔让我们再回忆补充一些细节。
船上负责与我们联络的是一位少校,看来他并不完全了解我们的身份,他每天通过视频询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并含蓄的对那天士兵们的行为道了歉。
我们上船以后才知道,我们在地下古城整整三个月零两天,我们又在船上呆了两个星期后,联络官通知我们搭乘直升机,本以为万事大吉了,结果看见直升机经过了改装,前后舱隔离外,飞行员身穿防护服。
直升机、运输机、直升机,到了一处疗养院类似的地方,然后是验血、验尿、验头发,x光机、脑电波,超声波、ct,所有的东西周而复始又来了一遍。我们几个又在这里呆了一周,其间填写了n遍的各类调查问卷,心理测试问卷。n大于等于十,我们也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被心理专家、表情专家们反复分析,我们的问卷也被反复的分析。
我们安然应对,反正已经到家了。怎么也比地下古城里的日子好过,有新鲜的空气,有精彩的世界、有温暖的阳光还有美味可口的食物,每天还有新鲜的水果,只要我们的要求不太过份,都会尽量满足我们。对于我们来说,除了不能自由逛街,不能回家与亲人相见,其它的都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反正工资是照发的,徐教导员一如既望的督促我们训练,每天三个小时的体能训练是必不可少的,还有射击等项目,这里所有的设施一应俱全。
陈头他们几个则要忙的多,这一次我们死了三个,多了一个。死了战友固然悲伤,但报告只要写的圆满,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多的这一个就麻烦的多了,在地下古城里遇到一个在地下七年的少年,他的武功高的吓人,他精通无数门语言,任何人和他聊上一会,他就把你们的语言说的地道的象是个从小就在你们那里生活,没出过门的本地人。这是现代聊斋,还是梦话,更重要的是他杀了我们一个人方工。
虽然小白龙已经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他仍改不了口,哥哥的一直叫,而我对他也有着一份独特的感情。我曾经私下里和陈头谈过,希望不要把方工的死和小白龙必然的联系在一起。陈头很为难,但被徐教导员一口拒绝,她坚持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算是对小白龙负责,对方工负责。我知道在她面前只有原则,只有事实绝没有人情。
小白龙的语言天赋并不等于他的真实智力。对于多如牛毛的问卷他的更多,更复杂他保持了小学生的好奇,对于里面狗屁不通的问题他总是津津有味。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一道道陷阱,稍有偏差会让他有可能从我们身边消失,永远地消失,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来过,生存于这个世界。
相比我们几个的担心,小白龙的快乐是简单的,美食、电影、电视对他来说具有强大的吸引力,他的精力充沛,可以几天几夜不睡地玩,然后不停地缠在我和吴漱雪身边向我们两个描述自己的观后感。甚至于常常半夜闯入我的房间,把我从被窝中拉起,和我聊西游记,和我聊x档案,和我聊大风车。
第六章宴无好宴
也不能全怪这孩子,除了我和吴漱雪,他实在找不到聊天的对象,别人都没有精力来应付他。陈、徐、骆驼三位忙着开会、写总结。苏原忙着照顾薛宏,白法海失去了活力,整天发呆;机械宋只管看书,金纲大哥忙着晒太阳和睡觉,肌肉宋无论你说什么就只有一句:“你看我身上的肌肉线条,多漂亮。”而东海门双姝除了在游泳池外则是只喜欢看韩国电视剧,并且一看就感动的泪流满面。
快乐有时就这么简单,和心爱的人一起晒太阳,一起坐在阳台上看书,一起早上去跑步。不需要钻戒,不需要甜言蜜语,只需要一个眼神,我们的心就互相融化。
一切都是这么安逸、快乐,我甚至有点害怕别人来打扰我们,打扰我简单的快乐。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看来我们是安全的,身体并没有携带可怕的病毒,服务人员、警卫人员的防护衣服已经越来越简单,我甚至怀疑他们的检验水平,难道也能通过检验,如果不是自己的手指又细长,我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警卫人员甚至开始和我们有了简单的交谈,脸上也挂了一些笑容。
有一天,负责联络官神情很激动的地跑来,他脸色涨红地表示今天将有领导请我们吃饭,更故作神秘的表示领导的名字现在要求保密。这小子常常小题大做,我们早已经习以为常,真没当回事。但是所有的服务人员、警卫人员开始忙碌起来,比平常更为勤快地打扫卫生,老实说这里的服务人员很负责任,地上连一个烟头都没有,地板象镜子,玻璃上没有一点灰尘。我实在看不出还有打扫的必要。
看来我们的封闭期要结束了,大家都有些激动,盘算着出去了做什么。有的计划走亲戚,回家探亲,女同志们计划去商店血拼一场,但是激动过后大家才发现,并没有太多的去处,回家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虽然我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真正意义的家。东海双姝、白法海、吴漱雪、肌肉宋都是孤儿,从小在组织里长大。薛宏、苏原也从不谈论自己的家人,仿佛就没有家人一样。相比之下,机械宋、骆驼两个都结婚有了家庭,而且都有孩子,算是比较正常的,李金纲大哥据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