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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庆帝这才微微收起怒意,移开视线去看三个孩子:“这是桓儿吧,眼神还是那么清亮。”
萧桓赶紧上前拜倒谢过,轮到萧桢时萧桢也上前拜倒称谢,等夸到萧楠了,萧楠却忍不住说了一句,她觉得是赞美来着:“陛下,您是我见过最有威仪气度的君王。”
嗯这话猛一听真像夸奖,再细琢磨,敢情君王还能论堆的。淳庆帝摇摇头,萧庆之连忙上前告罪:“陛下,小女像玉璧年轻的时候,一样的口没遮拦。”
“弘川的书信上提了,朕记得,在你们说的欧洲,还有许许多多的国家,这话倒也没什么。”淳庆帝到底爱乌及屋了,看着萧楠这模样,打从心眼里觉得欢喜,哪里还会怪她。
彼此间叙了会儿亲情后,淳庆帝就把玉璧打发走,让她领着萧楠去给皇后请安。玉璧知道这父子爷孙几个有话要谈,她带着萧楠跟着宫人绕过花园走进凤藻宫。其实皇后也不是多么想见她们母女俩,谢春江封了王,萧庆之的身份也肯定没遮掩住。正室见私生子的媳妇儿,不要指着皇后有多热情,玉璧也懂味儿,只见了礼就出来了。
“娘亲,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到广和殿外去等爹和哥哥他们吗”萧楠问道。
太后这会儿已经过世了,要不然还能去寿宁宫坐会儿,玉璧想了想领着女儿去御茶房呗。不管怎么着,御茶房里肯定有她的熟人,去那儿坐也说得过去。御茶房现在是当初的小喜子,如今的何公公掌管着,熟人一见相谈甚欢,不过身份到底不一样了,客气恭敬多过熟悉亲近。
直到摆午膳的时候,玉璧和萧楠才重新见到萧庆之他们,倒像是谈得不错,从脸色气氛上看得出来,没闹开也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午后从宫里出来,玉璧才问萧庆之,萧庆之说:“陛下说殿下登基后便赐王府,我拒绝了,其他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说了禅位的事,再有就是帮着殿下讲述虚君共和制。中间也说了一些我们在大西洋帝国的生活琐事,大致上,陛下是同意内阁辅政的,但对内阁辅政陛下也还有些顾虑,还得慢慢计划不过为什么殿下说这是你的主意”
睁圆眼睛,玉璧懵了,她怎么都记不起来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怎么什么都往我头上推,我就一路陪吃陪喝陪玩,根本没发表过意见好不好。你觉得这像是我能提出来的主意吗,我觉得倒像是六殿下借着我的名头来说的,跟我真没关系。”玉璧大喊冤枉。
却见萧庆之和几个小的都点点头,萧桢说:“娘亲,我觉得这绝对是你能提得出来的主意。”
真的不关她的事,玉璧苦着脸试图让大家相信她是无辜的,但是他们都很有默契的忽略了她无辜的表情和眼神。
第二二三章禅位
拜会过陈氏夫妇后,玉璧和萧庆之去拜会了曾经的太子,如今的庄亲王顾弘承,见到萧庆之回来,如今已做了十几年悠闲自得亲王的顾弘承多少有些歉疚。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萧庆之远渡重洋,谢春江的事情势必会牵连到他,自己当初太过想当然,好在萧庆之溜得顶快。
“抱歉,是我当年太激进。”顾弘承早些年为这事受过罚,那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不平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安闲的亲王生涯让他体会到了更多的东西,又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殿下,是非对错都已过去,我们如今唯一应当做的就是珍惜我们剩下的时光,和亲人相聚,与朋友相见。”十五年不见,萧庆之心中真的是什么都已经消散去了,做了十几年的大学教授,教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学子,他的心已广阔得如同海洋能容纳一切。
用午饭前,顾弘承特地去请来了谢春江,谢春江如今是吴王,属地正是吴州。难兄难弟相见,惺惺相惜,谢春江不待萧庆之起身就把他按在了椅子上:“你要是敢给我来一句拜见殿下,看我跟不跟你翻脸。我说哥,你能耐啊,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直瞒着我,真是大大的不该。”
“潮生,这么些年不见,你脾气倒变坏了。”萧庆之还是站了起来,不过却只是揽着谢春江和顾弘承的肩,哥仨儿一点隔阂也没有地在园子里相顾而笑。
经年风雨终相见,每个人都比当初要成熟,都有家有业有妻有子的人了,什么样的过去都是可以束之高阁任其去蒙尘的。
整整一个月,萧庆之都在大大小小的宴席里辗转,有不少人开始打听几个孩子的婚嫁问题。却被萧庆之一句话就堵了回去,萧庆之说:“他们是在大西洋帝国长大的,在那里婚姻由他们自己作主,我们萧家也历来是以儿女的意愿为先的。当然最终还是需要长辈的许可。”
这句“我们萧家”让当时在场的萧家人心肝儿都疼了,您老人家身份都大白于天下了,怎么还能张嘴就来一句“我们萧家”。不过萧家人还是觉得脸上有光的,就因为萧庆之这一句话,萧家未婚的少年少女们也心怀感激。
当宴席终于不再那么频繁时,玉璧避开一家子。单独找到了萧桢:“桢儿,你不想说我是不会逼你的,但是如果心里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跟我说说,或许我们一起商量着能解决呢。”
其实萧桢也想说。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娘亲,上一回我娶的是淮南侯的长女。”
“怎么,看你的脸色。似乎有内情。”玉璧当然很关心儿子,关心儿子的同时能听得八卦绯闻就更美妙了。
“我曾经辜负了她,应该是要还报的,只是我和她从来不曾对彼此心存任何情意。像娘亲和爹那样的相处相对,我们可能再过三生三世都做不到,我和宣安县主之间,彼此都很冷淡,我们的婚姻也只是源于六叔的赐婚。”萧桢和宣安县主的过往。真的十分复杂,宣安县主是个很张扬的女子,爱憎分明且真性情。所以在对他的时候从不曾遮掩她对自己的毫无情义可言。
玉璧觉得这肯定是个很复杂的故事,也不多问,免得给儿子伤口上撒盐:“那么。你现在想怎么办呢”
轻叹一口气,萧桢说:“这一回,我和宣安县主还是不要互相耽误了吧,我曾听闻,她在闺中曾有过心仪之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看得出来用情很深。娘亲,如果可以,替儿子帮她这个忙,成全她和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