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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冢急道:“可是将秋离剑救下了”
南玉顿了很久,摇摇头。千冢只觉头脑中一懵,喉咙发紧,颤道:“你没有拦住他”
“对不起。”秋离是生是活,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知道,不能让千冢出事。
千冢看见楼轻终于脱开了君禹的招式,红色的身影就像鬼魅一眼移到了凌霄宝殿的门前,狠狠踹开了金漆大门,手中的穿云枪发出极为刺耳的响声。
因为隔得远,千冢看不见,却听见枪穿玉璧的声音,碎裂声如山崩海倒,似乎整个凌霄宝殿都为之一震。
在那之后,是楼轻撕心裂肺的喊叫。
那时,凌霄宝殿里各大仙君动用的仙法全都冲着楼轻一人而去,而能与君禹不相上下的楼轻却在那时没有丝毫的反抗,将所有的招式一一承受。
她疼得站不住,疼得弓着腰跪在地上,以这样卑微的姿势,摘下了自己的战盔。
这是她对天帝最后的敬意。她说:“从此,天界再无楼轻。”
千冢看见楼轻的精元飞往了下界。她刚想抬脚跟上去,南玉却又拉住了她,扼住她的皓腕,说:“千冢,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这些原就不关你的事,为何你要”
“那是楼轻,”千冢深深蹙着眉,看着南玉的眼神就像在看另外一个人,“南玉,你忘记是谁将我送到孤竹小筑里的吗”
“千冢,这都是定局,你和我都没有力量去改变。别在插手这些事了,行不行”他的语气中多了些往日不曾有的哀求。
“我不信什么定局”千冢挣开他的束缚,看着南玉,问了句,“南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千冢说出这句话,我看见南玉颀长的身躯微微一颤,悬在半空中的手缓缓地放下。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么的争吵,千冢的那句话似乎戳中了南玉的痛处,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千冢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不想说这样伤害他的话,可到如今这个地步,她却不得不这样。
她想做的事让她自己去做好了,南玉修了七生七世才换得如今的逍遥自在,她不能那么自私,将她应该背负的东西强加在南玉的身上。
天界少了一位大将军,楼轻手头的事务全由君禹接管。
暖日和风,阑干楼殿,远方云雾乍明,空中弥漫着淡淡的云中雀的香味,肃肃花絮,菲菲红素。出了那么大的变故,但对于天界来说,似乎一切都毫发无伤。
孤竹小筑内,千冢扔给白毛狐狸一块桂花糕,白毛抱住就啃了起来,嘴边儿的毛上沾的全是渣。
南玉和千冢已经处在冷战的状态,二人不是不想说,只是一开口便会记起当日的不快。
千冢不愿再同他说一句话,只顾着跟白毛玩。
南玉看了看一人一狐,停了良久也没说话,只得径自走到庭院外,在外头百无聊赖地踱了一会儿步,终是跑到厨房去找事情做。
外头的青竹吐出了嫩芽,常在枕云宫吱吱的画眉不知何时飞到了这片竹林中来。千冢抬眸,透过窗看那一片能滴出翠意来的青竹,愣了很久。
白毛吃完桂花糕,使劲摸了摸脸,随即往千冢的裤脚上蹭了蹭,千冢方才回神。
千冢伸出手,白毛攀着她的手就跑到了千冢的怀中,心满意足地窝着。千冢抚着它的狐狸毛,半晌,轻声说:“白毛,帮我一个忙吧。”
白毛哼了哼鼻子,睁开了一只眼,似乎在等着千冢继续说下去。
千冢说:“去给云舒公主报信,将我以前的身份告诉她。”
白毛两只眼都睁开了,猛地一下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千冢。千冢问:“行不行”
白毛不会拒绝千冢的请求,在白毛那里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千冢说的和不是千冢说的之分。只是,它却提了一个要求:“我可以去给云舒报信,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得让我跟着你。”
千冢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轻声答了句:“好。”
白毛去给云舒公主报信,对方的反应速度实在令人咋舌,似有离华那般雷霆万钧之势。
不过,云舒公主自不会亲自前来,倒又是丘鸿神将这个炮灰领兵来捉拿千冢。丘鸿神将带兵气势汹汹地涌入孤竹小筑的时候,千冢已经孑然立在竹门外,脚跟儿底下靠着一只白毛小狐狸。
丘鸿神将端着架子:“你这魔界的九尾狐,潜伏在天界是何居心”
千冢不说话,丘鸿神将感觉到了她的蔑视,横眉一对,大喝道:“来人,将这九尾狐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四个天兵天将从丘鸿后走出来,个个手持长剑长戟,冲着千冢就走过来。原以为她会小小地反抗一下,不料对方提了提裙角,风轻云淡地走了过来,吓得他们还以为这人要发什么大招。
丘鸿将千冢押走的时候,南玉刚从厨房里出来,手中端着个木盘子,上面搁着一个大碗,浓郁的鸡汤香味从中飘出来,都淡了云中雀的香气。
他愣愣地看着丘鸿将千冢押走,木盘子似乎都被他捏出来一个凹痕,可千冢却从未看他一眼,就那样心甘情愿地走了。
原本被挤得满满当当的院子一下变得清净了起来,翠竹殷殷,小溪深处有画眉两只,他孤身立在庭院中,仿佛回到了他刚成仙那会儿,周围寂静得就像死潭一样。
他恍惚地走了几步,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石桌上。
良久,他喃喃了一句:“原本是想和好的,怎么就走了呢我给你煲的鸡汤,你不想喝了啊”
70情冢十六
有镜子破碎的声音,像是数万只风铃跌在地上,血染就的苍穹向下俯仰千丈,落入深渊。
“操你祖宗十八代”杨灵深的大铃铛在阵阵作响,她从未知的地方浮现,身后似乎有凤凰微绰乍现。
一阵一阵的剧痛涌上了我的背,我咬着牙往风月境扭曲的地方看。舜苍走上前来,手指抚上我背脊疼痛的地方,长眉深皱,说:“疼”
杨灵深满口彪着脏话,瞪着眼睛看着扭曲的风月境,手中的镂空的银花铃铛结成千千同心结,在空中剧烈地颤抖着。
杨灵深狠狠一用力,身后朱光大现,一时凤鸣鹤唳,不太安分的大铃铛终于静谧了下来,在杨灵深手中乖乖打着转儿。
杨灵深将大铃铛甩到地上,狠狠踹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