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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禹也不同我说话,即刻就转身离去,楼轻也跟了上去。我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幕当中,觉得甚是疑惑,低头又将自己打量了一番,看不出有不妥之处,那两人为何奇奇怪怪的
我不太识路,只能往灯火通明的方向去。风悄悄掠过寂静的街,我的耳边有一丝丝异响,待我抬眸望向天空,之间那悬在夜空中的明月如同落入水中一般波动无常,那一方的星星似乎尽数都塌了下来,如星痕碎片流过天际。
我以为又是自己眼花,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看之时已是静空月明,无任何异常。
我刚想抬脚走,忽然看见长街尽头立了一个身影。
淡粉色的衣衫像春风掠过的第一枝桃花,风帽下露出银白色的头发如梨花白雪,刚刚还在长街尽头的人,一眨眼就移到离我几丈远的地方。我警觉地退后了几步,她抬起头,我才看清她风貌下的脸。
皓月般的眸子亮得惊人,眉黛如山,巧鼻樱唇,好一个娇俏的佳人。
我一皱眉,喊出她的名字:“杨灵深你怎么在这儿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杨灵深没有说话,转身就往她出现的方向跑去。我眉头蹙得深,亦赶紧追了上去。
她的速度极快,让我追逐起来有些吃力。我和她仅仅几年未见,可她竟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我差点认不出来。只是什么时候杨花婆婆准许她离开玄凤山了
冷清的街道逐渐被温暖的烛光驱散,周围的声音也渐渐杂乱起来,我一路追杨灵深到花楼,见她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我心中疑惑未消,看她消失的方向应该是往二楼去了。我懒于应对花楼的招呼,随即隐了身,偷偷潜入了二楼。
我站在楼梯口,杨灵深站在走廊的尽头。她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却不说一句话。
我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喘着气,问:“你跑什么”
杨灵深将风帽摘下,眸色深深,用手指了指我们身旁的一个雅间。
我看见她银白色的发,呼吸不禁颤抖了一下,不及细问,我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某位公子的低笑声。
他话语间含着戏谑:“想不到苍劫帝君竟还有这样的时候。”
回他话的定是被他称为“苍劫帝君”的人,那人的语气寒得骇心:“滚。”
“什么时候你竟肯为天帝做事了”公子道,“杀了两个云州的神君,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你又是为了谁”
“为了我自己。”
停了半晌,公子道:“手刃两位神君,你可知这会招致神罚倘若你真是为了你自己,你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苍劫帝君答:“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我的宿命。”
我听清他的声音,忽然想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听见。这时,在我身后的杨灵深忽然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地跌了进去,从窗户间涌进来的乱风吹响了窗扇,就连屋内的屏风都“吱呀”几下方才稳住。
我踉跄了几下才稳住身子,咬着牙瞪向了始作俑者:“杨灵深,你大爷”
我话音刚落,屏风后的人忽然消失不见,像是在避着什么人似的。
屏风外还立着一个人,修长的身影迎着月光落在地上,折成惊人之姿。他的眉目极为深沉俊秀,让人见一眼就难以忘记。仙气在他周身浅荡开来,墨色的衣袍上流落着光芒,银纹在他肩头勾成祥瑞云彩,望着我的眸子深邃如夜。
“是你”
这样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令人心寒的冷漠和生疏,这样的眼睛里如蕴藏着百丈寒冰,仿佛再暖的春风都融不化。
“不是”我失措地说出这句话,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眸子里卷着杀意,一步一步冲我走来。我此生都未这样害怕过,脱口而出的是他的名字,可我从未见过这个人。
“舜苍”
90雀啼八
我睁开眼,周身都沉浸在黑暗中。新月的清辉从窗外折进来,落在枯骨蝴蝶的翅膀上,熠熠生辉。凉风携着萧索的寒意钻入我的衣袖,我不知何时出了那么多的汗,在遇风之后皆化成彻骨的寒。
转冥王的脸探过来,眉间聚起担忧,轻声问我:“九姑娘,你醒了”
我坐起身来,看见杨灵深就坐在不远处的座椅上。她的容色苍白而憔悴,将我的神识引入风月境,她一定花费了不少功夫。
杨灵深有气无力道:“九羲,你还记得你在风月境所见到的事么”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转冥王再问:“九姑娘看到了什么”
我微微勾唇,笑得轻淡,说:“我见到我父君了。”
转冥王神情疑惑,想问些什么但终没问出口。我从床上下来,走到杨灵深的面前,问:“你将我的神识引入风月境,不过就是想让我知道当初我没看见的事。你只要说就好了,这么大费周折做什么”
“我怕你不信。除了舜苍和你父君,你不信任何一个人。”杨灵深握着扶手,骨节泛白,体力怕是早已不支了。
“我不是傻子。”我顿了顿,又问她,“那日在六合界是你将我带回来的”
杨灵深点点头,解释道:“不久前,天帝派人去找过楼轻,请回了秋离剑,又让能工巧匠加以修复锻造。楼轻觉得疑惑,遂将此事告诉我。我思前想后,亦觉其中大有蹊跷。天帝和苍劫帝君向来不和,没理由会重塑秋离剑。我暗中调查许久,走访了几个云州,才得知真相。只是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你,那只小白狐狸就开启了宁和塔的封印。那些真相,大概你也能明白了”
我勉强笑了声:“我明白。”
杨灵深补充道:“那日千沉也来了,他拜托我将你送回冥界休养。他说魔宫才是你的家,他等你来继承魔尊之位。”
杨灵深说这些,约莫是怕我轻生,毕竟我活到现在,所依所靠皆是舜苍一人而已。想想竟觉得自己可笑,为了这么一个人奔波了三千年,未敢有一刻的懈怠,可到头来终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必担心。”我见她脸色实在很差,想必驱动风月境花费了她不少的修为,低声问,“你现在还好么我给神二传信,让他来接你。”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