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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超好看der~(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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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西抬头,循声看去,只见昏暗的海洋中,一个黑红色的大发光大圆伞朝着自己的方向缓缓游来,圆伞的下端,拖曳着四条飘逸的幡布状东西,就像是四条巨大的床单,长约六七米的样子,随着漂亮圆伞的移动在海水中轻轻飘荡,摇曳生姿。

花枝看了眼大圆伞,然后默默抱紧自己的十条奶白小触腕,躺在贺泽西的手心中翻了个身,语气硬邦邦道,“大床单,滚远点。”

贺泽西双眼发光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生物这是,神秘的冥河水母

而最让贺泽西感到惊讶的是,冥河水母半透明的发光伞状体内,居然包裹着一个人

冥河水母的伞状体内,包裹着一个长发女人,她屈膝环抱着自己,就像婴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

女人的一条胳膊是断的,森森白骨露出体外,胳膊处的血却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止住了。她蜷缩着身子,神态安详地闭着眼睛,身上的累累伤痕却还是在往外渗着少量的血丝。

贺泽西先是一惊,然后脑子里涌上来的便是欣喜,因为他发现那水母的伞状体里面装着的人正是叶蔺。她没有沉没海底被鲨鱼咬死,她被这只冥河水母救了

冥河水母缓缓游到了贺泽西的眼前,停住,巨大的身体漂浮在贺泽西的面前。

冥河水母黑红色的半透明表层星光点点,他没有眼睛,但是贺泽西却能明显地感觉到这只冥河水母正在“看”着自己又或者说,在细细的打量自己。

这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非常强烈,不像是冥河水母说话时那种温润如玉的感觉,视线锐利得近乎实质化,贺泽西忍不住手抖了一瞬,急忙收回了盯着叶蔺的目光。

花枝察觉到了贺泽西的异常,他从贺泽西的手掌心里爬起来,挡在贺泽西的身前,对着前方巨大的冥河水母放狠话:“别欺负人,否则等我休息够了就起来宰了你。”

冥河水母收回威慑的目光,看着堵在自己面前这条气焰嚣张的小火焰乌贼,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他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动了动身体,飘荡在海水中的床单状触角便随着海波铺天盖地地荡了过来。

花枝躲开冥河水母这窒息的“拥抱”,脸色变得又黑又臭,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令他非常难堪的事实自己暂时打不过这只冥河水母。

贺泽西头疼不已地把花枝捞回来,低声道:“花枝,别搞事情。”

花枝不愿意在贺泽西面前失了面子,羞恼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能行。”

贺泽西:你看你都成这幅比样了,能行个屁啊

听见花枝的怒吼,贺泽西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他一鼓作气直接将花枝捂进了上衣口袋里,用行动来警告他安分一点。

被贺泽西强行拉回去,花枝内心并不服气,他攀附在贺泽西的衣袋边缘,露出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冥河水母,阴森森道:“要是换做平时,我这一触腕下去,这条大床单就得变成半个残废。”

听见花枝这仇恨值满满的话,贺泽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伸手捂住口袋里的花枝,觉得自己的内心一片荒芜。

大爷您可赶紧闭嘴吧您

再次被贺泽西强行按回口袋里,花枝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顿时又气又怒,他板着一张脸蹲在贺泽西的口袋里,十条触腕狠狠打成结,一句话都不想说。

见花枝真正地安分了下来,贺泽西忍不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捉摸不透的冥河水母,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走还是该留。

贺泽西的踟蹰落在冥河水母的眼里,他笑了笑,尔后才开口继续道:“不用担心,我和他是朋友嗯,虽然他从来不承认。”

话落,冥河水母身体渐渐被一层淡色柔光包裹,光芒越来越盛,刺得贺泽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等到感觉前面的光芒黯淡下来,贺泽西透过指缝,看见了一个长相好看,温柔似水的男子出现在光芒中央。

他的怀里抱着叶蔺,从海水中款款走下来。有手也有腿,甚至还穿着得体的衣服,一头柔软的黑发随着海水飘荡。

花枝下身是长长的触腕,上身虽然是人样,但依旧不同于人类的长相,妖美得能让人一眼看出不是人类。而冥河水母却和花枝不一样,他和普通人一般无二,并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极强的亲和力。

尽管如此,贺泽西也知道这只冥河水母绝不是什么温软可欺的对象,刚才被他注视时那种威慑十足的感觉,直到现在都清晰地残留在脑海中。

若非要形容的话,贺泽西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大海平静时包容万物,愤怒时摧枯拉朽。

也许是察觉到贺泽西看冥河水母的时间太长,憋着一肚子火不想说话的花枝还是没能忍住,他冒了出来,心情不爽地靠近贺泽西的耳边,黑着脸幽幽地质问:“好看吗他难道比我长得好看吗”

贺泽西:“”

好看,他看起来好像人,而你不正常,像妖精,还没有腿。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贺泽西还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抹了一把脸强行安慰花枝,也欺骗自己,“不好看,讲道理他比你丑多了,他那张脸完全不符合咱们主流审美。”

花枝被贺泽西的话取悦了,身体变回了原来的颜色,他垂眼环视了自己一圈,觉得贺泽西这话是大实话,自己确实长得很符合主流审美。

触腕多好看,嗯变成人也好看。

花枝游回贺泽西的口袋,调整好姿势,才轻哼了一声,鄙夷道:“我当然知道,这只水母确实长得不符合主流审美。”

贺泽西一脸黑线。

似乎是习惯了花枝的脾气,冥河水母脸上并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看了眼花枝,悠悠然道:“嗯,我没你长得好看,但是我有腿,我能上岸。”

被戳到了痛点,花枝瞬间炸了,恼道:“滚回你的魔鬼三角去,别在大东洋晃荡,碍眼。”

“呵呵。”冥河水母笑得一脸无害,“再见。”

“等一下”贺泽西叫住了冥河水母,他纠结地盯着冥河水母怀里抱着的人,迟疑片刻,才开口道:“她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把她留下或者送她回去。”

叶蔺是个好姑娘,她现在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去医院治疗,贺泽西不希望看着她死去。

冥河水母动作一顿,他低下头,神情温柔地看了眼怀中沉睡的女人,然后朝贺泽露出一个微笑,“不可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会好起来,也会在海底渐渐适应,因为她啊和你是一样的。”

和我是一样的

贺泽西他看着冥河水母渐渐飘远的身影,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发生,脱离了他的掌控。

谢谢你救了她,如果你还想要回到人类世界,我愿意帮你

脑海里传来了冥河水母远远的声音,贺泽西不由得愣住。

给你三天的时间思考,趁你现在还能做选择,不然以后就算你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冥河水母没有回头,也没有解释他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像从来没有在贺泽西脑海里传达过信息般,在贺泽西和花枝二人的面前消失了踪迹。

莫名的,贺泽西感到自己的内心一阵惶恐,冥河水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趁他现在还能做选择,不然等以后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你在想什么”外界传来花枝的声音,打破了贺泽西内心气泡般越升越大的惊慌感。

他低下头,注视着好奇的花枝,思索了半晌,才试探性道:“花枝,送我回去。”

“不好。”花枝一口拒绝了贺泽西,他仰头贺泽西,心中阴郁,“是不是冥河水母对你说了些什么”

贺泽西神色复杂地看着口袋里的花枝,喉结滑动了两下,才缓慢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花枝不信,他从贺泽西的口袋里跃了出来,阴恻恻道:“不行,我要找他算账去。”

算什么账啊你这小样根本打不过人家,眼睁睁看着花枝又要去送人头,贺泽西的头再一次疼了起来,他赶紧追上花枝,把他抓住,低声道:“回来,你去怎么算账被算吗”

花枝躺在贺泽西手里,忍不住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团成一团,他的声音闷闷的:“可是他在怂恿你走”

“”贺泽西,“没有。”

“你当我是傻子吗”花枝说完,转过身背对着贺泽西,又不说话了。

贺泽西这次是真的头疼,自己这还没生气呢,他倒还委屈上了

贺泽西轻轻喊了声:“花枝”

“”没有回应。

“花枝”

“别叫我”

贺泽西无奈地伸出食指戳了戳花枝的脑袋。

“也别碰我。”

“”贺泽西垂下眼睛,面无表情地张开手,扔掉手里的奶白色小乌贼,抱胸站在原地,“好,不碰你。”

仰面躺在海泥床上,花枝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死掉了一样,内心一片凄凉,“贺泽西,你简直是个混蛋为什么一定要走,我难道对你不好吗”

花枝越想越觉得委屈,他堂堂一个大乌贼,都纡尊降贵地亲自下海给贺泽西抓螃蟹了,贺泽西他一点也不懂得满足。

贺泽西蹲下身来,还是有点不忍心。

他提起死气沉沉的花枝,扶额道:“我就是想回去看看教授,他年纪大了,没有我不行”

“我比他年纪还大,我都一千八百岁了,我也没有你不行。”

贺泽西:“”

贺泽西扶额,试图跟花枝讲道理,还没来得及开口,却突然间发现前面鱼群突然往他们的方向冲来。

各种各样的鱼与贺泽西擦身而过,急切地摆着尾巴离开,就好像它们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它们一样。整片海域变得躁动起来,气氛变得很奇怪。

贺泽西一惊,看向远处,什么东西

因为有过经历,贺泽西第一反应是海底火山,但是他很快便在心中否定了这个答案。

他没有感觉到地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先兆。

过了没一会儿,贺泽西远远地看见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地朝他们的方向缓缓移来。

那群黑压压的生物越逼越近,贺泽西终于看清了到底是什么东西,霎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无数条面目狰狞的魔鬼琵琶鱼,他们大小不一,大的长达约三四米左右,小的连半米都不到的样子,一个个的头顶都着巨大的肉瘤,摇头摆尾地朝着这边缓缓移动,它们巨大的头颅上长着和身体不成正比的大嘴,又长又尖锐的牙齿就像是一根根倒刺竖在上下颚。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好多鱼”

贺泽西神情恍惚,怔怔的说完这句话后,抓起花枝加入了逃命的大部队中。

身边“哗啦啦”的海水流动声越来越大,贺泽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并且将一众逃命速度相对较慢的鱼类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回过头看了眼缓慢移动的“海底恶魔”群,贺泽西平静了下急促的呼吸,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花枝被贺泽西提在手上,在逃命过程中被甩得七荤八素,他忍住要吐墨的冲动,紧紧挂在贺泽西的手上,板着脸,心情既沉重又复杂。

要换做平时,他只需要往那里一站,这群小虾米根本就不敢过来,还用得着依靠贺泽西逃命这群该死的丑鱼,等他休息够了就把他们统统吃进肚子里。

贺泽西不能体会花枝的复杂情绪,他休息了一小会,四下看了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他躲避琵琶鱼的庇护处。

运气很好,就在他的右手方向,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海底沉积物。

像是海底的珊瑚礁,又像是什么沉船之类的木质遗骸,因为年份久远的原因早已经看不出它本来的面目,黑乎乎的,只有一些贝类和软体动物附着在上头,就像是一座微型城堡。

这尊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遗骸非常脆弱,贺泽西伸手一触就碎成粉末,沉积物的底下有一个被经年累月海水侵蚀留下的洞,大小正好够一个成年男子钻进去。

贺泽西弄开挡在洞口处的棘皮海星和几节植物般吐着蕊的深海蠕虫,没什么心理压力地缩了进去。

一条琵琶鱼都已经很难缠,更别说这么大的数量,贺泽西可以想象到,要是被和它们正面对上的话,三秒之后自己就能变成一副白骨架,一点肉渣都不带剩的那种。

不,也许连骨架都不剩,深海琵琶鱼能伸缩的胃囊和可以开合的颚部会将自己整个儿都吞下

贺泽西挥开和自己争夺生存空间的小虾小鱼,把手里的花枝放了下来。

花枝落在地上,看了眼小小的空间,憋屈道:“没想到我竟然也沦落到了钻狗洞的地步。”

闻言,贺泽西驱赶海鲜的动作一停,低下头看着某人,露出了一个狠温柔善意的笑

“请你好好说人话,谢谢。”

微型城堡的外面,深海琵琶鱼群乌压压地移动,它们一个个摇头摆尾,搔首弄姿,就像是平时一鱼的时候一样,企图用自己做诱饵来引诱猎食者捕杀自己。

但是它们不明白,它们这么大一群琵琶鱼集结在一起,场面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恐怖,任什么东西都不敢对他们兴起半点觊觎之心,甚至唯恐避之不及。

在狰狞的琵琶鱼群之中,一台深海摄像机缓缓降落,它一边下潜,摄像头一边咔嚓咔嚓地捕捉着海底的奇妙景象。

海面上,一艘巨大的科研船正静静地漂泊在一望无际的深蓝大海中央。

船上,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们忙忙碌碌,手中拿着试管记录仪之类的仪器,专心致志地进行着工作。

科研船上,信号接收室内,精神矍铄的老教授正端坐在一台巨大的显示屏前,屏幕上,是深入深海的摄像机不间断传送回来的深海画面。

站在教授身边的,是他的两个年轻的助手,其中一个是失去了男朋友的姑娘,另一个则是曾经说过要离开研究组的年轻男孩。

他最终还是没有走。

科研人都是偏执狂,他也一样,他热爱这份职业,这份热爱早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他爱它胜过生命。

“贺教授,琵琶鱼群挡住了摄像机的视野。”

女助手皱起细细的眉毛,深海摄像机属于一次性消耗品,除了需要防水以外,还必须能抗住深海中的强压力、海中供电、信号等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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