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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民无心去听他们瞎扯,脑子里想得全是如何能让这帮子伪军改旗易帜,成为杨树铺义勇团的兵。
他之所以叫过来黄伟,是想让他告诉一连的弟兄们,让他们当着这六七百号伪军讲讲自己的亲身经历,毕竟他们都是从伪军中而来,以前是二鬼子,现在却是义勇团里最难打的一个连队。
王有财很聪明,虽然没听到人家明说想收伏这些皇协军弟兄们,可是从他们的眼神和做法上面,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他本已存死念,现在被义勇团所救,自然想加入到其中,当即就对孙玉民说道:“孙长官,小的这条命还有手下百十号弟兄都是您所搭救,希望您不嫌弃我们曾经穿过鬼子的这身狗皮,收留我们成为义勇团的一员。”
孙玉民正在愁如何用“坑蒙拐骗”的方法,把这几百名有过些许军事基础的士兵纳为己有,没想到王有财主动提出来加入,这正是瞌睡睡上了枕头。
可是他又心存了顾忌,在周善军的口中,这个王有财是个霸占后母的混蛋,皇协军中也良莠不齐,如何从中选出自己想要的那些手下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其实皇协军中也大部都是贫苦人家出身,除去小部分是想借着身上狗皮的混球外,大部分都是好人,只是因为这种那种迫不得已的原因,才会无奈穿上这身衣裳,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辩明利害,又能够保证大家能吃饱饭,能有响银拿,这些士兵们大都会愿意跟着自己走。
七团有可能还在阻击敌人,自己整编这些士兵们不能用太长时间,必须的很快就完成这件事情,然后一起增援。孙玉民绝对敢拍着自己的胸膛说,有七团死顶着,自己有大把办法可以生吃了六安的鬼子和伪军。
“你过来。”
孙玉民冲张金贵招手道,可是他低着头哪里能看得见,直到孙玉民再次喊道:“那个谁,那个皇协军的大队长,你过来一下。”
张金贵这才明白叫的是他,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谄媚地说道:“师座,您叫我”
“别叫师座,我已经不是国军的人了。”孙玉民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但很快他又变化了神情,微笑着说道:“把你的人叫出来,武器装备留下,放你们一条生路。”
“多谢师座。”张金贵理解错了意思,立刻眉开眼笑,冲在街道上的士兵喊道:“兄弟们,把家伙式全留下,跟我一起回六”
“不是他们,是你的人。”
孙玉民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停我说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他们。”
“这”
张金贵面如死灰,这么明显的话他还听不了来,那就真的算是白混了。他本想求两句情,可又深知这个“煞星”的德性,只得咬着牙忍受,叫出了几个中队长和一些心腹官兵,然后又看向了王有财,问道:“你跟我走吗”
王有财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坚定地站到了孙玉民的身后,他身上还带着伤,可此刻却是神采奕奕,仿佛孙玉民已经接纳了他,他已经是义勇团一员一样。
张金贵带走了几十个人,然后又自行离队了几十人,离队的这些人,孙玉民让刘文智每人都发了一块大洋作遣送费,不仅离去的这几十名伪军感到意外,剩余的四百多皇协军都觉得不可思议,大家开始对这个新长官开始产生了一些好感。再加上王有财的怂恿和黄伟以及一连士兵现身说法,这四百多人都愿意加入杨树铺义勇团,让孙玉民意外的是,佛子岭民团里有些壮丁,也大着胆子走进了要归顺的阵容里,胡海龙虽然是有些不悦,可又不好说什么。
金陵城殇第二百三十四章身后有伪军
没有时间给他们重新整编,孙玉民把这四百多伪军和壮丁打散在一连三连里,带上武器弹药急匆匆地往六安方向赶。
胡海龙不愿再去淌这趟浑水,领着民团壮丁,带着“满载而归”的“收获”,返回去了佛子岭。
王有财也没去,一来他有伤在身,需要包扎和救治;二来还得用桥本太郎的头来祭奠王雅芳的在天之灵,要把这个用一己之死,换取霍山大变动的女人入土为安;第三点是最为重要的,霍山城要守,战场要打扫。一连三连和投诚的皇协军和壮丁们要去支援七团,这种差使只好交给把自己请来的王有财中队身上。
作为一个指挥官,短时间内收到两封电报,宫本纯一不用细想都知道霍山那边肯定凶多吉少。
师团长田中静一收到电报后,当即就回复已命令步兵65联队回头支援。
宫本纯一很清楚,步兵103旅团的65联队现在可是在湖北,要从湖北到安徽可不是短时间就能赶到的,远水解不了近渴,霍山之困境只能由自己来解决。
宫本纯一同样隶属于103旅团,可他的大队并不在65联队的编制下,而是在104联队的编制下,现在是65联队来驰援,而不是自己所属的104联队,这让他有些疑惑,也更加担心其部救援的速度。
行军的途中,宫本纯一还在猜测着,霍山目前的情况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坚持到自己救援的到来。
刚下过暴雨,山路泥泞不堪,鬼子兵坐在缓慢行驶的汽车上还好一点,可苦了这些伪军们,一脚一深地走在已被汽车压成烂泥的山路上,从六安出去没多远,大部分人的鞋子都已经沾满了山区特有的红黏土,不得不走一段就停下来刮刮泥,然后又重新出发,周而复始,把整个行军队伍的速度拖得慢吞吞,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七团的战士们同样是叫苦不迭,挖好战壕,布置好阵地已有两三个小时,可仍未等到鬼子伪军过来,
二月的夜里本来就仍寒冷,再加上又下了暴雨,地上都是湿漉漉冷冰冰,人趴在战壕里早就已经冻的不行,想生堆火可又怕暴露,只得干忍着,时间一久,让七团的战士不免开始闹起情绪,士气也跟着低落下来。
杨克志倒还沉得住气,曹玉福却在一边骂娘。
“有那么大的火气,当时为什么不拒绝杨树铺的孙东家。”
一个声音从庙门外传了进来。
杨克志和曹玉福二人对这个声音那是非常的熟悉,同时站了起来。
高敬亭在庙门外就听到曹玉福在骂骂咧咧,作为一个老革命,老党员,遇到一点点问题,首先想到的不是怎么解决问题,而是像个泼妇一般骂街,这哪还有一点主力团政委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走上这么重要的领导岗位的。
“司令员,这个姓孙的太可恶了,让七团将士在泥泞里趴了几小时,很多战士都冻的不行了。”
曹玉福急忙解释,可高敬亭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反而是直接走到杨克志身前,说道:“上次私扣缴获还未处理,现在变本加利,居然敢私自调动部队了,杨克志你胆子不小啊。”
“司令员,友军有难,咱们gc党人岂能见死不救”
杨克志嘻皮笑脸地说道,他跟随高敬亭时间很长了,深知这个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