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3章 唯一变数（2 / 2）

初代命主的虚影只说了一句话，灰衣人就如遭雷击般后退数步。

他的星云右眼突然出现裂纹，从中渗出金色的液体。

“哈哈哈...”灰衣人却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癫狂，“你以为斩灭平行世界的自己就能逃脱宿命？看看你的右手！”

林默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掌心的古灯虚影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幽蓝色！

更可怕的是，灯焰中蜷缩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姿态与他在巨眼瞳孔中看到的十二劫主如出一辙。

“不可能...”林默催动体内初火想要净化古灯，却引发了更剧烈的反噬。

幽蓝火焰顺着经脉逆流而上，所过之处血肉纷纷结晶化。

灰衣人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无数星光。

“每个持剑者都认为自己是特殊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成为灯中劫主...”

平原突然开始崩塌。

十二柄残剑同时发出悲鸣，剑身上浮现出复杂的符文。

这些符文脱离剑体，在空中组成一篇残缺的经文。

林默的真解之瞳自动记录下经文内容，却在解读第一个字符时就遭到重创。

那不是文字，而是十二种不同的“道劫”！

每种道劫都代表一个纪元的终极法则，寻常修士哪怕只是瞥见一角都会道心崩溃。

“呃啊——”

林默的七窍同时喷出鲜血。

这些血珠没有落地，而是悬浮在空中，每一滴都映照出不同的未来片段。

有的显示他重铸道劫剑，却被剑灵夺舍。

有的显示他成为第十三劫主，镇守青铜棺椁。

还有的显示他化作古灯，成为观测者的工具...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未来中的“林默”，右手掌心都带着幽蓝古灯印记！

“没有...平行世界...”林默咬牙催动混沌之眼，强行崩碎那些血珠，“因为变数...唯一...”

这个举动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制。

十二柄残剑突然飞起，剑尖全部对准林默。

它们在空中组成一个严密的剑阵，每一柄都散发着不同纪元的道劫气息。

生死关头，林默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他将右手直接插入胸膛，抓住自己跳动的心脏！

“既然古灯以我为焰...”林默的声音因剧痛而扭曲，“那就以心为灯！”

掌心幽蓝古灯被强行按入心脏。

难以想象的痛苦让林默瞬间跪倒在地，但他的眼神却越发清明。

真解之瞳深处的奇点突然爆炸，释放出纯粹的混沌之光。

这道光所过之处，十二柄残剑纷纷震颤。

它们剑身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竟然开始重组！

灰衣人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刻，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聪明的选择...”他的声音直接在林默识海中响起，“但你以为心脏就是终点吗？看看你的混沌之眼...”

林默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

混沌之光在头顶凝聚成一面镜子，镜中倒映出的他，眉心竖瞳深处竟然也有一盏微型的幽蓝古灯！

“原来如此...”林默染血的嘴角扬起，“这才是真正的灯座。”

说话间，他毫不犹豫地并指如剑，直接刺向自己的眉心。

就在指尖触及皮肤的刹那，整个剑冢突然静止。

十二柄重组到一半的残剑凝固在空中，剑身上的符文保持着将亮未亮的状态。

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声音响起：“终于等到你了，变数。”

林默的指尖在距离眉心寸许处硬生生停住。

这个声音不属于初代命主，不属于灰衣人，甚至不像任何生灵发出的...

更像是某种规则具现化的产物。

剑冢中央的地面突然裂开。

一道纯净的白光从裂缝中射出，在光芒中央，悬浮着一盏没有灯焰的青铜古灯。

这盏灯的样式与林默见过的任何古灯都不同。

灯身上没有任何纹路，干净得像是最初的混沌。

“这是...”林默的真解之瞳竟然无法解析这盏灯。

“最初的灯，最后的灯。”那个声音回答，“也是唯一真实的灯。”

无焰古灯缓缓飘向林默。

当它经过那些凝固的残剑时，剑身上的符文纷纷脱离，如同飞蛾扑火般投向灯身。

每吸收一个符文，古灯就变得透明一分。

当古灯飘到林默面前时，已经透明得能看清内部结构。

灯盏中心悬浮着十二个光点，排列成与归墟之握完全相同的图案。

“选择吧。”那个声音说，“点燃它，或者...”

林默看向自己的右手。

掌心的幽蓝古灯印记正在疯狂闪烁，似乎感应到了巨大威胁。

更诡异的是，他眉心的混沌之眼也开始刺痛，内部的幽蓝火苗不断收缩。

剑冢开始崩塌。

凝固的残剑一柄接一柄地粉碎，化作纯粹的道劫之力被无焰古灯吸收。

随着吸收的道劫越多，古灯内部的光点就越发明亮。

林默突然笑了。

他伸出右手，却不是去接无焰古灯，而是直接抓向自己眉心！

“我选...破局！”

指尖刺入混沌之眼的刹那，整个剑冢轰然爆炸。

林默最后看到的，是无焰古灯突然亮起的灯焰。

那火焰的颜色，赫然是他体内五道初火融合后的混沌之色！

而在灯焰中心，悬浮着一枚残缺的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