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山海经秘境探险38（2 / 2）

混沌神魂面对三大族长的攻击，却显得游刃有余，黑色盾牌旋转起来，将水龙与火羽尽数挡开，同时挥手打出一道黑色的魔气，朝着白锋射去。白锋急忙侧身避开，魔气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将身后的一头傀儡瞬间吞噬，连渣都没剩下。“好强的吞噬之力！”白锋心中一凛，不敢再贸然靠近。

王新落地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能感受到混沌神魂的力量远超自己，硬拼绝非对手。他看向掌心的玄牝珠，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玄牝珠能引动四大本源，若能让四大族长主动将本源之力注入玄牝珠，形成真正的四兽合一之力，或许能打破混沌神魂的防御。

“敖广族长、朱焰族长、白锋族长！”王新朝着三大族长喊道，“混沌神魂的防御依赖混沌符文，唯有融合四大本源之力，才能彻底破解！请你们将本源之力注入玄牝珠，我来凝聚攻击！”

三大族长闻言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敖广皱眉道：“让我们主动将本源注入你的珠子，若是你趁机掌控我们的本源，怎么办？”朱焰也附和道：“此事风险太大，我们不能冒险！”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王新急声道，“若是再拖延下去，混沌神魂吸收完祭坛的残魂之力，我们所有人都要死！我以灵魂秘境的名义起誓，绝不会趁机掌控你们的本源，若有违背，神魂俱灭！”他的眼神无比坚定，让四大族长心中一动。

龟玄突然开口道：“我信他！王新小友虽掌控着玄牝珠，却从未主动伤害过我们的族人，反而多次出手相助。”他看向另外三大族长，“况且，除了这个办法，我们别无选择。”

敖广与朱焰、白锋再次对视，最终咬牙点头。敖广率先将碧色的水之本源注入玄牝珠，朱焰与白锋也紧随其后，赤红色的火之本源与金色的金之本源相继汇入。龟玄则将土黄色的土之本源缓缓注入，四大本源之力在玄牝珠中交织旋转，形成一道青、赤、金、黄四色交织的光柱，光柱中，四大神兽的虚影愈发凝实，甚至发出了震彻天地的嘶吼。

混沌神魂看到这一幕，脸色终于变了，他能感受到这道光柱中蕴含的恐怖力量，那是足以威胁到他本体的力量。“你们疯了！竟然将本源交给一个人类！”他怒吼着，将祭坛上的魂火尽数吸入体内，周身的魔气暴涨十倍，黑色盾牌变得愈发巨大，“今日，我必让你们付出代价！”

龟玄的识海则被绝望的哭声填满——他守护了千年的玄武蛋正在碎裂，蛋壳上的裂纹竟与王新玄牝珠的光纹一模一样，蛋液混着未成形的幼崽，在混沌黑炎中化为焦黑的残渣。“是你带来的灾祸！你想让玄武族断子绝孙！”

老龟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颤抖着举起厚重的龟甲，玄光暴涨间，竟将王新与混沌神魂一同纳入攻击范围，“我要以你的血，祭奠玄武族的未来！”四大族长瞬间反目，水龙、火柱、金爪、玄甲在战场中央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而他们麾下的护军早已彻底癫狂：青龙族修士互相撕咬龙角，鲜血顺着鳞片滴落；朱雀族火修抱着同族的身体自焚，火焰将两人一同烧成灰烬；白虎族与玄武族的修士在血泊中扭打，牙齿、利爪、兵器都成了凶器，焦土被染成诡异的暗红，与黑色的混沌汁液交融，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原本的盟军，此刻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

王新刚从巨剑崩碎的反噬中稳住身形，便觉无数灰芒钻进眉心，识海如被投入滚烫的烙铁。

这一次的幻境比此前猛烈百倍，他不再是旁观者，而是亲身沉沦在遗憾的泥沼中：幼时的他举着木剑，却连混沌傀儡的表皮都划不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被黑炎包裹，母亲最后推他逃生时，手掌被傀儡的利爪撕裂，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的触感如此真实；灵魂秘境中，老祖将玄牝珠塞进他手中，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期盼：“守住仙界，守住生灵”，可他在古魂狱屡陷险境，老祖留下的护魂符碎成粉末，他连自己都护不住；金翅虎为替他挡下黑炎，翅膀被烧得焦黑，避水金睛兽拼着龙鳞脱落，将他从傀儡群中撞出来，而他却只能看着伙伴流血，连一句“小心”都喊得太迟……

“你根本不配拥有力量。”一个与王新一模一样的身影从幻境中走出，身披破碎的道袍，掌心握着断裂的光剑，正是他的心魔。心魔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指尖点向他的混沌道心，“你的力量是借的，神龙的神识、凤凰的真意、神兽的本源……一旦这些都失去，你不过是个连父母都保不住的废物。”

心魔一步步逼近，周围的幻境画面愈发清晰，父母的哀嚎、老祖的叹息、伙伴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如无数根钢针，扎得他神魂剧痛。“放弃吧，”心魔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温柔，“在幻境里，你能守住一切——父母不会死，老祖不会失望，伙伴也不会受伤。”

王新的身体猛地僵住，握着玄牝珠的手指失去力气，珠子“咚”地砸在地上，滚出数尺远。他双目空洞，瞳孔中倒映着幻境里父母的身影，连混沌神魂打来的黑色魔掌都视而不见。“砰”的一声闷响，魔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他的胸口，王新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块焦黑的岩石上，岩石瞬间崩裂。

他弓着身子，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土地，可他连抬手擦去血迹的力气都没有。九首魇狮缓步走到他的身边，龙首低垂，独角抵在他的眉心，冰冷的魇力顺着独角钻入他的识海，声音如毒蛇吐信般缠绕住他的神魂：“人类，归顺我吧。成为我的傀儡，你的所有遗憾，都能在幻境中‘圆满’。”

战场彻底沦为人间炼狱。四大神兽族群在自相残杀中血流成河，青龙族的水龙绞碎了朱雀族的火阵，白虎族的利爪撕开了玄武族的龟甲；天帝分身被数十名疯魔的仙族修士围攻，紫金神光虽能震退敌人，却终究寡不敌众，肩头被仙剑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金翅虎拼尽最后力气，将扑向王新的白虎族护军撞开，焚天烈焰在它周身燃烧，却也渐渐微弱，它拖着受伤的翅膀，用脑袋蹭着王新的手臂，发出哀戚的低吼，试图唤醒自己的主人。九首魇狮的独角闪烁着幽光，王新的识海正在被魇力彻底侵蚀，混沌道心的九色光晕如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却终究无力地垂下——这位曾数次在绝境中力挽狂澜的人类修士，终究还是被自己的心魔困住，在无声的绝望中，沉沦于心之魇境。

可就在混沌道心即将熄灭的刹那，识海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潮汐声，如冥海的浪涛拍打着礁石，带着穿透虚妄的力量。王新的意识在无边黑暗中猛地一震——他想起了冥海深处时光。

那时他为获取龙龟的混沌基因，每日都在幻境中沉沦：时而化作溺水的孩童，在黑潮中挣扎求生；时而成为被混沌追杀的修士，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时而又回到父母离世的那一天，木剑依旧无力，惨剧反复上演。无数次的虚幻与现实交叠，无数次在绝望中咬碎牙齿找回神智，早已让他的心境淬炼得如深海寒铁——他比谁都清楚，幻境越是真实，本心就越是唯一的锚点。

“遗憾……从来不是沉沦的理由。”王新的意识在心底低语，如一道惊雷劈开混沌。心魔幻化的身影猛地一滞，脸上的嘲讽凝固：“你说什么？”“我说，”王新的意识渐渐凝聚成实体，不再是被动承受的姿态，他缓缓抬头，看向幻境中父母的身影，眼神里的痛苦化作温柔的缅怀，“我没能护住父母，所以更要守住他们守护的生灵；我曾让老祖担忧，所以更要让传承在我手中发光；伙伴为我流血，所以我更要拼尽全力，不让他们的牺牲白费！”

这番话如真言般响彻识海，幻境中的画面开始剧烈扭曲。父母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却带着欣慰的笑容消散；老祖的叹息化作一缕金光，融入他的混沌道心；金翅虎的低吼从识海之外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心魔发出惊恐的尖叫，身形开始溃散：“不可能！你怎么能挣脱我的幻境？”“因为你不懂，”王新一步步走向心魔，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真正的力量从不是向外掠夺，而是向内索取——索取本心的坚定，索取守护的信念，索取绝境中不放弃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