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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按中心新规超时未处理的复核任务会转交二级权限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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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压轴拍品!”拍卖师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某省司法鉴定中心年度合作席位!”全息屏炸开法院穹顶的3D模型,每个窗口都标注着价码:“痕检报告修正8BTC/份”“毒物检测偏差调节15BTC/项”。戴大象面具的买家突然高喊:“包年套餐有折扣吗?”

香槟泡沫在齐锋喉间灼烧。他看见法律顾问向清洁工举杯,两人腕表的蛇纹在碰杯时拼接成完整图案。竞价结束的钟声里,拍卖师捧出天平造型的水晶奖杯,左侧托盘堆满虚拟金币,右侧托盘空空荡荡——和Legal_er的头像一模一样。

离场通道的冷风卷走浮华。齐锋在出口处停步,回望穹顶滚动的成交金额。穿制服的侍者正在擦拭指纹,抹布划过门框时,齐锋看清他后颈露出的蛇形纹身——和腕表刻痕相同的扭曲线条。侍者察觉视线,突然转头露出职业微笑:“需要为您叫车吗,先生?”

暴雨砸在齐锋推开的铁门上。他钻进出租车时,备用手机震动着“熵”的新消息:“系统报价单已生成,查收附件。”文件里排列着今晚所有成交记录,最后一行加粗字体标注着:“林氏集团中标项目:司法鉴定中心全年数据校准服务。”

雨刮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水幕。齐锋抹去玻璃上的雾气,霓虹灯牌在积水里扭曲成跳动的金币。计价器数字每跳动一次,全息屏上那些明码标价的“司法漏洞”就在他眼前闪过一道冷光。

第六章系统共犯

出租车在雨幕中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拍打着人行道边缘。齐锋盯着手机屏幕上“司法鉴定中心全年数据校准服务”那行加粗字,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屏幕。霓虹灯透过车窗在字迹上投下流动的色块,像某种嘲弄的注脚。计价器跳动的红色数字突然变得刺眼,他猛地按下车窗按钮,潮湿的空气裹着汽油味涌进来,冲淡了车厢里残留的香槟甜腻。

“师傅,改道去省司法鉴定中心。”他报出地址时,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雨衣帽檐下只露出半张脸:“那地方后半夜可没人。”

齐锋没接话。他点开“熵”发来的附件详情页,林氏集团的加密付款记录下附着服务清单:痕检设备校准、毒理分析仪参数修正、生物样本库温控系统升级……每一项都标注着符合《司法鉴定技术规范》第几条第几款。最下方的小字备注像毒蛇的信子:“含主任医师特别服务费”。

鉴定中心主楼在雨夜里像座巨大的墓碑。齐锋刷卡进入侧门时,电子音机械地报出他已被停职的工号。空荡的走廊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应急灯绿光在光洁地砖上拖出长长的影子。物证科的门虚掩着,他停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仪器低沉的嗡鸣。

冷藏室的白炽灯管下,一排排生物样本架泛着冷光。齐锋戴上手套,指尖悬在标着“林案-受害者A”的试管上方。试管标签打印着规范的宋体字:接收日期、保存温度、责任人签章。他想起拍卖场生物学家晃动的试管,那里面淡黄色液体精准降解DNA的画面与眼前重叠。

“齐检察官?”身后响起迟疑的声音。物证管理员老张端着保温杯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停职期间不能接触物证,这不合规……”

“只是路过。”齐锋收回手,袖口的微型摄像头对准样本架,“听说你们刚更新了温控系统?”

老张拧开杯盖,热气模糊了镜片:“林氏捐赠的最新款,温差波动不超过正负0.1度,完全符合国标。”他指向墙角的银色设备箱,箱体角落蚀刻着熟悉的蛇形暗纹。

财务室的蓝光在凌晨两点依然亮着。齐锋用旧密钥绕过第一道门禁时,手心沁出薄汗。电脑屏幕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鼠标指针悬在“境外转账记录”的文件夹图标上。三年前他亲手设计的这套审计系统,此刻成了唯一的钥匙。

第一份PDF文件弹出时,齐锋的呼吸停滞了。省司法鉴定中心主任医师王振海的工资单下,每月固定出现一笔“国际学术交流津贴”,汇款方是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环球法医学基金会”。他滚动鼠标,连续十二个月的记录严丝合缝地排列着,附有完税证明和基金会资质文件。完美得像教科书案例。

齐锋插上加密U盘,文件传输进度条在屏幕上匀速推进。98%,99%……就在完成提示即将弹出的瞬间,屏幕突然爆出密集的雪花点。他猛拍键盘,显示器却彻底黑屏,主机风扇发出尖锐的嘶鸣。备用手机同时震动,“熵”发来的消息在屏幕上疯狂扭曲:“快拔线!!!”

电源插头迸出火星的刹那,屏幕又诡异地亮起。银行记录文件重新打开,所有数字和文字都变成了蠕动的乱码,王振海的名字被替换成一串无意义的符号。齐锋扑到主机前,机箱侧盖烫得吓人,硬盘指示灯像垂死的心脏不规则闪烁。

走廊传来脚步声。齐锋抓起桌上的裁纸刀划开主机箱,热浪扑面而来。硬盘被烧熔的塑料粘在支架上,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他扯下冒烟的硬盘塞进外套,转身时撞上推门而入的保安。

“设备自燃!叫消防组!”齐锋抢先吼道,侧身挤出门缝。保安怔在原地,手电光扫过焦黑的主机残骸。

安全通道的声控灯随着他狂奔的脚步逐层亮起。推开后门时,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齐锋在垃圾桶后蜷起身,湿透的外套紧贴着滚烫的硬盘。马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无声滑到鉴定中心门口。车窗降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低头整理袖口——王振海腕间掠过一道银光,蛇形袖扣在路灯下吞吐着信子。

雨点敲打着头顶的金属垃圾桶盖,齐锋摸出屏幕碎裂的备用手机。拨号界面残留着最后半条未发出的举报短信,收件人栏的“纪委”二字正在雨水中模糊成一团墨迹。

第七章道德深渊

雨水顺着齐锋的脖颈灌进衣领,烧毁的硬盘在怀里散发着余温。他透过垃圾桶铁皮的锈孔,看见王振海的身影消失在鉴定中心玻璃门后,蛇形袖扣的银光被自动门吞噬的瞬间,整栋大楼的轮廓灯突然熄灭,只留下雨幕中模糊的剪影。

齐锋在巷口电话亭里拧着外套时,硬币在投币口卡了三次。听筒里漫长的忙音后,接线的女声带着程式化的平静:“市二院急诊科确认,今晨六点十分收治跳楼患者陈雅雯,身份证号3702……系您登记过的案件关联人。”

电话亭的塑料挡板蒙着水汽,齐锋用袖口擦出一小片透明区域。外面街道的早班公交车正碾过水洼,车窗上“林氏乳业”的广告画里,奶牛黑白斑块在涟漪中扭曲变形。他盯着广告画右下角的企业LOGO——那是个抽象化的蛇形图腾。

“患者抢救无效死亡。”听筒里的声音像从深水里传来,“遗书提及无法承受二次伤害。”

齐锋的指关节抵在电话机金属外壳上,冰凉的触感沿着指骨蔓延。他看见玻璃倒影里自己的眼睛,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龟裂。三个月前在调解室,那个穿蓝裙子的女孩把验伤报告推回给他时,指甲油剥落的食指一直在抖:“齐检察官,撤诉协议我签。”

雨水顺着电话亭缝隙滴在颈后,他猛地扯开衣领,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空气。投币口突然吐出两枚硬币,叮当砸在积水里。

旧公寓的电子锁发出故障警报。齐锋踢开地板上的电路板残骸,烧焦的硬盘滚到墙角。他撕开泡烂的手机后盖,SIM卡槽里积着浑浊的水。当电脑识别出加密U盘时,屏幕跳出“熵”的骷髅头图标,光标在输入框里疯狂闪烁。

——需要止痛药吗?

齐锋敲击键盘的食指停在半空。主机风扇的杂音里,他听见陈雅雯第一次做笔录时的声音:“他说这是成年人的游戏规则。”当时女孩锁骨上的淤青还没消退,法医在报告里标注“符合抵抗伤特征”。

他删掉对话框里的文字,重新键入坐标参数。暗网界面的深蓝色背景上,进度条像血管般搏动。99%的瞬间,整个房间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显示器幽幽亮起。

视频文件自动播放。没有声音的画面里,林氏少东林哲背对镜头整理袖口,铂金袖扣的蛇眼镶嵌着碎钻。他转身时,镜头扫过地毯上蜷缩的人形,蕾丝裙摆浸在深色污渍里。林哲弯腰拾起高尔夫球杆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挑选红酒。

齐锋冲向洗手间,瓷砖的凉意透过衬衫贴上胸口。呕吐物冲进下水道的漩涡时,镜子里的人影在晃动。他想起毕业宣誓那天,老检察长把检徽别在他胸前说的那句话:“我们不是正义本身,只是防止正义被污染的清道夫。”

客厅的电脑屏幕定格在林哲挥杆的瞬间。齐锋湿漉漉的手指悬在鼠标上方,起诉书模板的空白文档在另一个窗口闪烁。证据提交系统的登录界面弹出双重认证提醒,司法部徽章在水印里缓缓旋转。

窗外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红蓝光斑在天花板上流转。齐锋从抽屉深处摸出配枪,冰冷的金属枪身压在起诉书打印件上。弹匣退出的瞬间,七颗子弹在桌面滚成放射状,黄铜弹壳倒映着电脑屏幕的冷光。

他点开加密传输协议,鼠标指针在“发送”按钮上方颤抖。视频预览窗里,林哲正用丝帕擦拭球杆握把,帕角绣着同样的蛇形暗纹。

第八章污染对抗污染

鼠标指针悬在发送键上,像刑场上迟迟未落的铡刀。齐锋的目光在配枪的金属冷光和屏幕里林哲擦拭球杆的蛇纹丝帕间来回跳动。窗外救护车的红蓝光斑扫过弹匣里散落的子弹,黄铜弹壳倒映着视频里那条扭曲的蛇形暗纹。

他猛地抽回手,指甲在键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起诉书文档的空白页面在屏幕上刺眼地亮着,像块未刻字的墓碑。陈雅雯遗书里“二次伤害”四个字突然在耳边炸开,和硬盘烧毁时的焦糊味混在一起。

“清道夫……”齐锋喃喃重复着老检察长的话,手指却伸向那个骷髅头图标。加密对话框弹出时,他敲击键盘的力道几乎要戳穿按键。

——止痛药会留下针孔。我要手术刀。

光标停顿三秒后开始疯狂滚动,一行行代码瀑布般倾泻而下。熵的回复带着电流的嘶响:

“医疗影像系统有37秒校验窗口。需要病灶定位。”

齐锋扯过林哲的体检报告复印件——那是三个月前为强奸案辩护准备的“精神鉴定辅助材料”。他的红笔狠狠圈住脑部核磁共振图,笔尖戳破了颞叶区域的灰质影像。

“原发灶在右侧海马体。”他发送坐标时,听见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转移症状包括暴力幻想和记忆篡改。”

电脑风扇突然加速,散热孔喷出的热风带着臭氧味。屏幕分裂成两个窗口:左边是林哲挥杆的虐杀视频,右边是伪造的脑部扫描动态图。当视频里高尔夫球杆砸向受害者肋骨的瞬间,右侧影像同步显示颞叶皮层亮起病理性红斑。

齐锋从证物袋抽出那条蛇纹丝帕。真丝面料在紫外灯下显露出微弱的荧光编码——王振海在司法鉴定中心留下的生物标记。他用镊子夹起丝帕一角,轻轻覆盖在扫描仪的玻璃板上。

“病理特征需要载体。”熵的骷髅图标渗出鲜血般的红光。

伪造的脑瘤影像开始吞噬暴力视频。林哲扭曲的面容被包裹在神经束投影中,施暴动作被转化成癫痫发作的肢体抽搐。当球杆砸落的第十七帧,医疗系统自动生成诊断注释:“病理性攻击行为,建议强制医疗隔离”。

主机突然发出过载警报。齐锋拔出U盘冲向浴室,将滚烫的金属外壳按在结霜的瓷砖上。镜子里的人双眼赤红,领口还沾着干涸的呕吐物。他拧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刺骨的冷水,直到肺叶冻得生疼。

旧公寓的电路再次跳闸时,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某私立医院的系统警报截图显示:神经外科VIP病房的监护仪正在接收异常脑电波——正是他伪造的病灶坐标。熵的附加信息在黑暗中闪烁:

“肿瘤已转移至病历库。现在植入免疫缺陷。”

齐锋从枪套抽出配枪,卸下弹匣里的七颗子弹。在抽屉最深处,他找出林氏集团法律顾问的名片,铂金镶边的卡片上印着防伪金属线。他用刻刀小心剥离细如发丝的金属线,接入手机充电口。

“诱饵准备投放。”他发送指令时,将金属线缠绕在U盘外壳,“目标:病历修改记录访问日志。”

伪造的医疗档案像病毒般在系统里分裂增殖。当林哲的电子病历第三十六次自动备份时,齐锋植入的破绽开始发酵:访问日志里出现来自开曼群岛的异常IP,病历修改时间戳与林氏集团董事会议程完全重合,甚至添加了虚构的药物过敏记录——成分恰好与王振海受贿购买的实验药剂一致。

凌晨三点,公寓楼下传来轮胎摩擦声。齐锋掀开窗帘一角,看见黑色轿车里钻出穿白大褂的身影。来人用门禁卡刷开公寓楼电子锁时,胸前挂着的正是那家私立医院的工牌。

硬盘修复仪的蓝光在墙上投下鬼影。齐锋看着对方将U盘接入专业设备,金属线在电流中发出微弱的辉光。当数据恢复进度跳到89%,他突然切断总闸。

黑暗中的来客发出短促的惊呼。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齐锋的配枪抵住对方后颈。他扯下那人的口罩,露出王振海助理惊惶的脸。

“告诉王主任,”齐锋将弹匣拍在对方胸口,七颗子弹叮当作响,“他的免疫系统开始攻击健康细胞了。”

助理连滚爬爬逃离后,电脑屏幕自动亮起。全市医疗系统的数据流在监控图上奔涌,伪造病历的访问记录正被批量清除。熵的骷髅图标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电子心脏:

“淋巴细胞已激活。追踪路径开放。”

齐锋点开实时路径图,看见数据清除指令像瘟疫般蔓延。清除指令每经过一个节点,地图上就亮起一个红点——市司法鉴定中心的服务器、省高院的档案云端、甚至检察院的内部备份库。当指令最终汇入林氏集团总部的地下数据中心时,整张地图已变成燃烧的血色网络。

他抓起桌上冰冷的配枪,枪管在掌心留下汗渍。窗外,城市天际线泛起灰白的晨光,林氏乳业广告牌上的蛇形LOGO在曦微中扭动。齐锋将最后一颗子弹压进弹匣,金属碰撞声清脆地划破寂静。

“准备活检手术。”他对着骷髅图标说,手指扣上扳机保险。

第九章终局审判

法庭的青铜门在身后合拢时,齐锋听见自己心跳撞击肋骨的声音。被告席的木质围栏散发着消毒水味,像座精心打磨的囚笼。他松开领带结,布料摩擦过喉结的淤青——那是昨夜王振海派来的人留给他的纪念品。旁听席第一排,林哲摩挲着蛇纹丝帕的铂金镶边,嘴角噙着看马戏表演般的笑意。

“被告人齐锋,你被指控伪造证据、非法窃取商业秘密等七项罪名。”审判长的声音从高高在上的法台传来,法槌在实木桌面敲出沉闷的回响,“是否认罪?”

空调冷风裹挟着林哲的古龙水味飘过被告席。齐锋的目光扫过公诉席,新上任的检察官正低头整理卷宗,袖口露出崭新的百达翡丽——那是林氏集团年会特供款。他想起陈雅雯跳楼前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他们连眼泪都能标价。”

“我认罪。”齐锋的声音在麦克风里激起细微的电流杂音。旁听席响起压抑的骚动,林哲的指尖在丝帕蛇眼位置轻轻点了两下。

“但我的罪行远不止于此。”他抬起手腕,廉价电子表表盘突然亮起幽蓝光芒,“去年三月,我在市司法鉴定中心篡改了十二份DNA样本的温控记录。”旁听席后排的记者们同时挺直脊背。

审判长皱眉敲响法槌:“与本案无关的陈述——”

“去年六月,我入侵省高院档案云端,删除了三起土地强拆案的现场录像。”齐锋提高音量,电子表蓝光转为暗红。林哲摩挲丝帕的动作骤然停止。

“肃静!”法槌的敲击声变得急促。两名法警从侧门阴影里向前移动,金属徽章在制服肩章上反射着冷光。

“今年一月,我向检察院备份库植入蠕虫病毒。”齐锋解开衬衫第一粒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旧伤疤,“只为掩盖林氏集团法律顾问购买司法漏洞的交易记录。”

林哲猛地攥紧丝帕,真丝面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审判长正要召唤法警,齐锋突然举起左手。电子表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投射出全息键盘的虚影。

“现在,我将展示第七项罪名。”他的指尖在光幕上敲击,腕表发出高频蜂鸣,“非法接入国家司法系统核心数据库。”

法庭顶灯突然熄灭。应急灯的红光中,审判席正上方的国徽浮雕亮起幽蓝光芒。林哲的丝帕从指间滑落,飘向铺着暗红地毯的过道。

“这是做什么?”审判长撑住桌面起身,法袍金线在幽光里微微发亮。

齐锋的电子表投射出骷髅图标,熵的合成音通过法庭音响震荡空气:“病理报告已扩散至中枢神经系统。”

旁听席突然爆发的尖叫被更大的声浪淹没。所有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法庭四壁的电子显示屏同时跳出同一个画面——林哲在私人庄园挥动高尔夫球杆的监控录像。球杆砸落的瞬间,画面右侧弹出伪造的脑部扫描图,颞叶区域亮着病态红斑。

“关闭设备!”审判长的怒吼被音响系统放大成轰鸣。法警冲向电闸箱的脚步却被第二波声浪吞没——全球三十七家电视台的庭审直播信号突然切换,林哲虐杀受害者的原始视频覆盖了所有频道。

林氏集团律师团集体起立的动作凝固在红光里。首席律师的智能眼镜疯狂闪烁,镜片倒映着交易所大屏上林氏股票断崖式下跌的曲线。林哲弯腰去捡丝帕的手指剧烈颤抖,铂金镶边在幽光中像条垂死的蛇。

“证据链污染源已锁定。”熵的电子音穿透混乱,“正在激活免疫应答。”

法庭正门轰然洞开。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潮水般涌入,闪光灯将林哲惨白的脸照得如同尸体。审判长法槌脱手坠地,槌头滚到那条蛇纹丝帕旁。丝帕的荧光编码在镜头特写下纤毫毕现——正是王振海在司法鉴定中心留下的生物标记。

齐锋看着法警的手铐向自己腕间落下,金属触感冰凉。旁听席上方,嵌在浮雕里的国徽突然转为刺目的鲜红,血色光芒瀑布般倾泻在整个法庭。

“系统自检程序启动。”熵的声音在所有人手机里同步响起,“错误代码037正在强制修复。”

林哲被记者包围的瞬间,齐锋看见他西装内袋掉出半张烧焦的纸片。那是陈雅雯遗书的残页,“二次伤害”的“害”字只剩半边,在无数踩踏的鞋底下迅速化为齑粉。

法警的手铐“咔嗒”锁紧时,审判长正弯腰拾取法槌。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在触到槌柄的刹那,法庭所有电子屏突然切换成黑底白字的滚动名单——三百二十七个司法漏洞交易记录像墓碑铭文般轮番显现,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精确到秒的时间戳和离岸账户尾号。

血色国徽的光芒渐渐褪去时,齐锋听见窗外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他知道,这场活检手术终于切除了最恶性的肿瘤。

第十章灰色黎明

法警押解通道的感应门在身后闭合,将法庭的喧嚣彻底隔绝。齐锋腕上的金属铐圈硌着骨节,每一步都踏在消音地毯沉闷的绒面上。走廊尽头,两名纪检干部站在“临时羁押室”的电子标牌下,其中一人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亮着刺目的红叉——那是刚刚更新的执业资格注销通知。

“齐锋同志。”年长的纪检干部递来签字笔,塑料笔杆在冷光灯下泛着廉价的光泽,“确认一下,无异议就按手印。”

指纹采集器的蓝光扫过他食指时,齐锋看见玻璃门外挤满记者。闪光灯透过防爆玻璃,在他手背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昨夜在拘留所看到的探照灯轨迹。他忽然想起七年前刚进检察院时,老科长握着他的手说:“记住,公诉人的指纹该留在起诉书上。”

电子门禁发出短促蜂鸣。踏出市检察院侧门的瞬间,深秋的寒风卷着梧桐落叶扑上面颊。警戒线外的话筒森林突然前倾,记者们的呼喊被防暴警察的盾墙挡成模糊的声浪。齐锋低头避开镜头,却看见自己影子斜斜映在花岗岩台阶上——那影子没有佩戴检徽的轮廓。

“齐哥!”人群边缘传来熟悉的喊声。助理小陈抱着纸箱挤出人墙,箱角露出半截褪色的“优秀公诉人”水晶奖座。年轻人把箱子塞进他怀里时,手指在发抖:“后勤科说...私人物品必须今天清空。”

纸箱很轻。齐锋掀开盖板,看见最上层是卷边的《刑法注释本》,书页间夹着陈雅雯案受害者名单的复印件。名单末尾,他用红笔添上的新名字墨迹未干——那是三天前跳楼的女大学生。

他抱着纸箱走向地铁站,风衣下摆扫过满地枯叶。路过时代广场时,巨型LED屏正在播放特别新闻:“林氏集团案重审宣判,主犯林哲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画面切到监狱会见室,林哲穿着橙色囚服的脸在防爆玻璃后扭曲,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黏在冷汗涔涔的额头上。齐锋驻足看了三秒,直到屏幕跳出下一则广告——司法考试培训班的代言人,正是接替他位置的新任检察官。

地铁隧道刮来的穿堂风掀起纸箱里的文件。他弯腰去捡散落的案卷时,老旧电子表突然在腕上震动。表盘裂痕间渗出幽蓝微光,一行小字在液晶屏上逐字显现:

熵:系统漏洞已修复38%,新的漏洞正在生成中...

他猛地抬头。暮色中的摩天楼群正次第亮起景观灯,玻璃幕墙流淌着金黄的灯火。突然,全城灯光同时熄灭。黑暗持续了三次心跳的时间,当光芒重新绽放时,每栋大厦的LED外立面都化作血红的背景,巨大的白色天平图案在楼宇间同步闪现。那并非完美的对称图形——左侧秤盘向下倾斜,盘底坠着个微小却清晰的蛇形标记。

霓虹映红了他的瞳孔。齐锋把案卷塞回纸箱,转身汇入晚高峰的人流。地铁口卖烤红薯的老人掀开铁桶,甜香白雾腾起的刹那,他瞥见老人围裙上别着的金属徽章——天平浮雕的纹路,与大厦灯光秀如出一辙。

列车进站的气流卷起他的衣角。在车门关闭前的最后一秒,齐锋将电子表摘下来,轻轻放在空座椅上。表盘裂纹间的蓝光渐次熄灭,像沉入深海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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