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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大辽析家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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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朝堂上争论,我叔叔曾明确指出,宫帐兵多用来保障陛下与五京,难以抽调聚集。而眼下要调动部族兵的话,还必须提前讲清楚条件,万一到了前线后打不起来,那调兵的兵粮钱又该谁来出?这可不是枢密院不想出力,而是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

“哦!倘若是关于兵粮钱的话,某倒是想到,这大辽治下,不是还有不少的臣服的属国吗?他们可大多都是全民皆兵,又有服从听令的义务,陛下不如发道旨意,直接征召他们派兵如何?”秦刚问道。

“哎呀我的徐兄弟呐,你自己就在东北路这块,看看你这边的完颜女直部,你觉得下令让他们出兵,他们就肯听从吗?再说回来,就算他们愿意出兵,你能放心用吗?”萧奉先先是反问,之后更是感慨道,“所以说这眼下情况大不一样了,今日之大辽,早已不再是当年号令天下、说一不二的大辽了。属国兵越来越指望不上,也越来越不放心呐!”

的确,辽国疆域极为宽广,许多非契丹的部族,在辽的统一过程中,只要表示臣服听令,往往就会被允许保留原来的兵力武装,留在原来的地方。而当大辽国力强盛之时,这些属国兵大多十分听话,一旦皇帝有所征召,立刻就会派兵听命。所以,共计二十多万的属国兵,也曾经是大辽强盛无比的武力组成之一!

而在萧奉先的感慨中,大辽国的衰败,早就被这些属国们看在了眼里:实力尚弱的,开始学会装聋作哑,躲在一边观察风向;底气强硬的,则会推三阻四,拒不听令;而更过份的,只要寻到机会,就会揭竿而起,选择自己的独立。比如这些年间,西北草原上的阻卜人的叛乱也就此起彼伏、没有少过。

因此,之前的属国兵,可以算作是大辽强盛兵力的重要补充。可是现如今,就像女真部这样,还得专门在他们旁边设置东北路统军司,安排一万多汉兵进行监视;更在西北偏远的阻卜人部落,总得隔三差五地调动宝贵的宫帐兵或部族兵,对他们进行平定镇压。

就在秦刚陪着萧奉先前往长春州的这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聊,既是听着各种吐槽埋怨,也是贴心提出各种建议主意,也算是将辽国眼下的总体军事实力及家底都摸清楚了。

应该说,今天大辽的实力,要比秦刚预估得还要更虚弱一些。而且这也恰恰就是最终的历史事实:

完颜部女真人能以数百人的实力起兵,只花了十年不到的时间,就彻底摧毁了大辽的万里江山。原因就在于,大辽的核心实力,不过就是那十六万的常备军力,关键还因为要做守天下,五京、边境、关隘、要地,一处也舍不得放弃,只能分散到各个地方安置。面对任何一地的反叛,都只能依赖这一个地方的军力,没法做到绝对优势。

从战术上来讲,大辽面对女真,采用了最忌讳的添油战术:先派一队来打,输了后再多调点人,再输了再加;但是对方却在每一次的胜利之后,又比之前更强了一分。如此这般,输着输着,也就输光了家底。

家底一旦没有了,那些京州兵、属国兵原本就是程度不等的墙头草,一旦发现宗主国连吃败仗,一点都不会犹豫,转身也就都成为了大金国纵横天下的扈从跟班——此消彼长,攻守之势易也!

来辽阳之前,秦刚对于耶律阿思的情况所知甚少,到了辽阳之后,先是找郭啸了解了此人的过往经历。这次又因为与萧奉先闲聊讨论,算是对这个人有了更深的了解——一个典型的契丹武人,背后没有太深厚的部族背景,这也是他在耶律洪基时既没投靠太子耶律浚、也没附庸奸党耶律乙辛,基本上都是依靠自己出色的武艺以及南北闯荡之后的军功,慢慢地一步步地走上来的。所以,在其间的各种内乱之争,也没有影响到他,一直到了天祚帝时,依旧还是屹立不倒。

耶律阿思与萧兀纳都算是此时的大辽忠臣,只是不幸遇上了不对的时代,萧兀纳已经因为他的耿直而被打发到了宁海军去,而这次耶律阿思想利用大宋东南之乱而敲诈好处的计划破产后,在萧得里底与萧奉先的双重反击下,差不多也就要终结自己的政治生涯了。

奸臣当道的时代,朝堂中本就不适合忠臣的生存。

萧奉先谈到了他与叔叔萧得里底并不是一开始就反对耶律阿思:“其实刚知道宋国东南出乱之后,我们也是想到过,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敲诈敲诈,只要能让宋国把那岁贡再加一点也就够了。最初签的澶渊和约,每年是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之后在兴宗皇帝时,正好利用西北夏国和他们打仗时,却恐吓了一下,也就居然能把岁贡涨到了每年银三十万两、绢三十万匹。所以,这种结果该多好啊!”

萧奉先与秦刚之间的合作,是他自己的秘密,即使是与他叔叔,也不曾透露过一个字。他不会告诉他们,宋国正在搞事情的那个秦刚,其实就是他们东北路统军使徐三。所以也不太好挑明,他认为这次敲诈的成功性不高。但是,耶律阿思却表示他的目的并不是在岁贡上加点钱,而是希望能够占到看中的土地。

“耶律阿思这个老东西,他盯上的是宋国河北路那里的几个州县,想把那里改成他们部族的牧场。”

萧奉先这么一说,秦刚就明白了。南京道一直有两股势力,传统贵族希望继续将边境线南推,把新拿到的土地改成他们的牧马场,养更多的牛马。而代表新兴贵族的萧得里底叔侄,已经尝到了南北贸易的甜头,一直主张保持两国现在的边境线,以稳定的局面推动两国的榷场贸易稳定扩大,实际上是让自己家族垄断到这里的巨额贸易利润。

耶律阿思的主张无异于要夺走他们手中的肥肉,立即引发了萧得里底的强烈反对。也亏得有了这样的转变,在宋国迅速完成东南和谈,转而让大辽的这次讹诈无功而返时,他便拉着侄子萧奉先一同,趁机大肆弹劾耶律阿思。

“这帮鼠目寸光的武夫,他们又怎么会明白,榷场贸易能够赚到的钱,会是他们放马放羊的多少倍?更不要说那些只能种树挖水塘的地方,跑马都跑不了,割过来有个屁用!”萧奉先愤愤地说道。

“政治是经济最集中的体现!”秦刚记得这是一千年后的列宁所说过的名言。这也是他当年在沧州施政时就努力种下的因而结出的果。

面对野蛮民族的威胁,武力对抗是最终的手段,却不是唯一的手段。秦刚在沧州虽然整训出了新沧军,但是他却无法规避人走政亡的通行规律。因此他最终是通过天津寨的设立,将大辽的萧得里底与萧奉先彻底拉入到边关贸易利益链中。如此一来,对方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能够长久存在,必会对于任何企图改变这一切的因素,进行主动、强有力的反对。

比如这一次的便就是如此。

春捺钵所在的长春州“注:非今天的长春市,而是今天的吉林省白城”在混同江的上游,宁江州的西面。秦刚与萧奉先到了黄龙府后,开始折向西北方向。于是他便派人去东北向的宁江州通知,让秦虎带领一部分汉军去长春州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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