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2章 枉死丫鬟女配607(2 / 2)
这双眼睛锐利得能刺穿夜幕,直剖人心。
当他的视线掠过人群时,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那些原本叫嚷着的人突然噤声,高昂的头颅不自觉地低垂,挥舞的手臂僵在半空,连最愤怒的目光都在触及他眼神的瞬间溃散。
但这目光里没有温度,只有深不见底的漠然。
众人的怒火与谩骂,在他眼中不过是风中扬尘,连让他抬手拂拭的价值都没有。
那些恶毒的言语还未传到他耳中,就已经被无形的屏障碾碎。
他站在那里,就像站在另一个维度,所有的喧嚣与敌意都在触及他周身气场时土崩瓦解。
月光将江信然的身影拉得很长,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大半个庭院。
在这片阴影里,愤怒的人群忽然显得渺小而可笑。
他们张牙舞爪的姿态,扭曲变形的面孔,歇斯底里的吼叫,都成了这幕荒诞剧中最拙劣的表演。
而江信然只是用那双冷眼旁观,连睫毛都不曾多颤动一下。
夜风卷着落叶在他脚边打转,却不敢惊动他的衣角。
整座庭院里,唯有他的存在是真实的,其余的一切——包括那些自以为声势浩大的讨伐——都不过是很快就会消散的幻影。
当他的目光最终收回时,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刚才的愤怒突然失去了依托,变得毫无意义。
人群的怒火被他这份漠然彻底点燃,咒骂声如滚雷般在庭院中炸开,震得枝头栖鸟四散惊飞。
几个暴怒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弯腰抓起地上散落的碎石,手臂肌肉绷紧,石块便挟着破空之声朝他袭来。
江信然身形未动,只在石块近身的刹那偏转肩颈。
那躲避的姿态行云流水,衣袂翻飞间竟透出几分从容的韵律。
碎石擦过他的鬓角,在身后的青砖上撞出清脆的裂响。
他环视众人的目光如同寒潭映月,照得那些扭曲的面容无所遁形。
在这目光的审视下,挥舞的手臂渐渐僵滞,嘶吼的喉咙突然失声。
那些涨红的脸、暴突的青筋、喷溅的唾沫,都成了最拙劣的表演道具。
庭院里的喧嚣像撞上了无形的屏障。
他站在风暴中心,衣袍纹丝不动,连发梢都不曾被夜风撩起。
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将他的身影与周遭的混乱割裂开来。
那些掷来的石块、刺耳的谩骂、挥舞的拳头,都在触及他周身三尺时失了力道,颓然坠地。
在这沸腾的怒海中,江信然是唯一静止的礁石。
浪潮拍打上来,碎成泡沫退去,而礁石依旧沉默地矗立,连水痕都不曾留下。
人们最终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开始后退,就像潮水褪去时带走沙滩上凌乱的足迹,只留下月光洗过的寂静。
“你们这群人,整日里只知道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意乱。”
江信然略微抬起下颌,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在跳动的烛光中投下一道锋利的阴影,透出不容亲近的疏离感。
他唇齿轻启,低沉的嗓音如同从地底升起的青铜编钟,每个音节都带着震颤人心的共鸣。
那声音里裹挟着铁器相击的冷硬质感,在凝滞的空气中撕开一道裂痕。
庭院的寂静被碾得粉碎,声波如同实质化的水纹,层层叠叠地撞上四壁,又弹回中央,在梁柱间织就一张无形的网。
烛火随之明灭不定,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扭曲变形,好似整个空间都在这嗓音里战栗。
他喉间滚动的气流摩擦出金属般的颗粒感,每个尾音都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震颤,连窗纸都跟着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江信然的声音低沉而厚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深渊中碾磨而出,带着不可撼动的力量。
那不是请求,不是商议,而是不容违抗的命令,是钢铁浇筑的意志,是千军万马也无法撼动的决绝。
他的语调里裹挟着狂傲,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脚下,众生不过是尘埃,而他,凌驾于一切之上。
他的话音落下,空气都为之凝固,仿佛连时间都在他的威压下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