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7章 枉死丫鬟女配632（1 / 2）

凤思宸的唇瓣轻轻颤动，却始终未能吐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所有的言语都凝固在喉间，被沉重的绝望压得粉碎。

她那双曾经流转着万千风情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空洞，瞳孔深处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恨意。

那恨意如同地底喷发的熔岩，炽热而暴烈，在眼底形成一片赤红的火海，似乎随时会冲破眼眶，将目之所及的一切焚烧殆尽。

她的目光扫过之处，空气都为之凝结。

那不是普通的愤怒，而是经过漫长压抑后爆发的、带着毁灭意味的癫狂。

周身散发的杀意如有实质，在大殿中形成无形的旋涡，连烛火都被逼得向四周倾斜。

那些残存的将士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有人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凤思宸。

曾经那个在宴席上巧笑嫣然的女子，那个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谋士，此刻周身笼罩着令人窒息的戾气。

她纤细的手指不知何时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砖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浸透着玉石俱焚的决绝，蓄势待发，随时会化作利刃直取敌人。

“我不会原谅你们，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背叛，我一定会让你们为你们的背叛付出血的代价。”

殿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凤思宸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那笑容让所有人脊背发凉——那不是属于人的表情，而是濒临疯狂的野兽在发起最后攻击前的信号。

她缓缓抽出腰间软剑，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寒光，与眼中燃烧的恨火交相辉映。

残兵们明白，眼前站着的已不是昔日的凤家小姐，而是一具被仇恨驱使的杀戮傀儡，只待与敌人共赴黄泉。

殿外，战争的喧嚣如潮水般涌来。

呐喊声、铁蹄声、兵刃碰撞声层层叠叠，在夜色中撕开一道道血腥的裂口。

每一次嘶吼都像钝器般撞击着殿内众人的太阳穴，震得人耳膜生疼。

战马奔腾的震动从地底传来，如同冥府的鼓点，由远及近，将死亡的气息步步紧逼。

金属相击的锐响划破长空，每一声都像是刽子手在磨刀石上试刃，预示着最后的审判即将降临。

大殿中央，轩辕锐锋与凤思宸背靠背站立，彼此的体温成为这寒夜中唯一的暖源。

轩辕锐锋的瞳孔微微收缩，映照着门外忽明忽暗的火光，眼底翻涌着对未知结局的惶惑。

凤思宸则抿紧苍白的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两人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又很快被门外灌入的腥风吹散。

残存的将士们蜷缩在角落，有人抱着折断的长枪喃喃祈祷，有人用染血的布条机械地包扎伤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时瞥向那扇摇摇欲坠的殿门——雕花的楠木门板上已经出现数道裂痕，随着每一次撞击，都有木屑簌簌落下。

轩辕锐锋突然伸手握住凤思宸的手腕，两人染血的衣袖交叠在一起。

凤思宸回握的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嵌入对方的皮肉。

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他们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包含了所有未竟的誓言与未出口的告别。

殿门的铰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缝中已经能看到敌军火把跳动的火光。

两人不约而同地调整呼吸，将佩剑横在胸前，如同两株根系纠缠的古木，准备迎接最后的狂风骤雨。

就在这时，大殿那扇布满岁月痕迹、雕琢着繁复符文的木门，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行缓缓开启。

斑驳的门轴发出绵长而嘶哑的摩擦声。

这声响既像是远古巨兽苏醒时的低吼，又恰似尘封千年的典籍被重新翻动时发出的呻吟。

那声音穿透凝固的空气，在大殿高耸的穹顶下形成层层叠叠的回音，犹如无数把钝刀在反复刮擦着每个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