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7章 悠悠众口（1 / 2）
（天穹太空城，“神意”核心静修室，时间：纽约感染爆发后约1小时）
冯俊周身弥漫的淡金色领域波纹刚刚平息，他从深度冥想中缓缓睁开双眼。几乎就在同时，静修室内一处空无一物的空间，泛起了一阵柔和的空间涟漪。一个高度加密的、标有北美联邦总统徽章和最高优先级标识的量子通讯请求，无声地投射在他面前。
冯俊眼神微动，没有流露出丝毫意外。他心念一动，接受了通讯。
嗡——
一道全息投影在他面前迅速凝聚成形。出现的正是北美联邦大统领，大金毛。他此刻并非在庄重的新闻发布厅，而是在一间看似是紧急情况下的移动指挥车内，背景是忙碌的参谋人员和闪烁的屏幕。大金毛的脸上没有了往日演讲时的张扬和煽动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愤怒。他的金发似乎有些凌乱，眼神锐利如鹰，却透着一股沉重的压力。
“冯先生。”大金毛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暄，他的声音通过量子加密信道传来，带着一种压抑的紧迫感，“纽约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冯俊微微颔首，表情平静无波：“略有感知。一场悲剧。对此我深表惋惜。”
“悲剧？”大金毛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丝近乎讥讽的冷笑，“就在感染爆发后不到二十分钟，一份‘证据’——包括一段清晰度极高的视频录像和分析报告，就被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证据直指你的‘光环防卫’部队，在纽约地下秘密投放了某种‘纳米病毒容器’，是这次灾难的直接元凶！”
他死死盯着冯俊的全息影像，仿佛要穿透虚拟空间，看清对方最细微的反应。“冯先生，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冯俊闻言，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那是一种了然于胸的、带着几分轻蔑的冷笑。
“金毛大统领，”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以你的情报能力和政治智慧，会相信这种拙劣的栽赃吗？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会留下如此清晰的‘证据’，并在事发后二十分钟就急不可耐地送到你面前？这更像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点燃你我之间的战火。”
金毛沉默了，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了一丝。他当然不信！那份证据出现得太快、太“完美”了，完美得像精心设计的剧本。北美联邦最顶尖的情报分析团队在初步研判后就得出了结论：证据链存在多处人为拼接和强化的痕迹，视频来源无法追溯，更像是高级的虚拟合成产物。他之所以亲自打这个电话，与其说是质询，不如说是一种试探和通气。
“我自然有我的判断。”金毛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肃，“但这份‘证据’一旦被某些势力或者媒体公开，会在联邦内部和全球引发何等风暴，你应该清楚。有人……是铁了心要把这盆脏水泼到你身上，冯先生。”
“跳梁小丑罢了。”冯俊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他们的手段，无非是躲在阴影里煽风点火，利用人性的恐惧和猜疑。真正需要警惕的，是他们在现实层面制造的灾难。纽约的病毒，与长崎的同源，但似乎……更具攻击性和变异性。这背后，恐怕不止是GJ会那么简单。”
金毛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加速，在试探，也在……嫁祸。”冯俊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全息投影，看到了更深的阴谋，“他们希望看到我们互相猜忌，甚至兵戎相见。这样，他们才能趁乱达成真正的目的。”
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一种基于顶尖棋手之间才能理解的默契在无声中传递。他们都清楚，真正的敌人隐藏在更深邃的黑暗里。
“冯先生，”大金毛再次开口，语气郑重了许多，“北美联邦有能力处理纽约的危机。我们的军队会夺回城市。在此事上，联邦需要保持行动的独立性和主权尊严。”他婉拒了冯俊可能提出的直接军事援助，这是原则问题，也是对国内鹰派势力的必要交代。
“理解。”冯俊点头，“但我可以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例如病毒样本分析、针对性的消毒方案，或者……情报共享。找出源头，清除隐患，对你我，对世界，都有利。”
“可以。我会让相关部门与你的人对接。”大金毛没有拒绝这个提议，这符合双方的利益。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警告，“冯先生，最近……不仅仅是纽约和长崎。我感觉到，有一股暗流，在全球范围内，正试图将所有的矛头，所有的灾难，都指向你。你要小心。有些人，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变数’存在。”
冯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芒：“多谢提醒。我也感知到了。一些躲在古老殿堂里的蛀虫，和一些崇拜域外杂碎的疯子，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他话锋一转，“大金毛先生，也请保重。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通讯结束，大金毛的全息影像消散在空气中。
冯俊静立片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大金毛的暗示，印证了他的判断。GJ会及其背后的势力，正在双线甚至多线操作：一方面制造现实的灾难（长崎、纽约），另一方面在舆论场发动总攻，试图将他塑造成全民公敌，为后续更大规模的行动铺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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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实景网络，“画卷”宇宙，时间：通话结束后）
冯俊没有急于调兵遣将，而是走到控制台前，戴上了一个造型简约、却蕴含着极高技术含量的虚拟意识接入头盔。他要亲自去看看，那股针对他的舆论风暴，已经发酵到了何种程度。
意识瞬间连接，眼前的景象从静谧的太空城切换成了光怪陆离、无边无际的虚拟实景宇宙——“画卷”。这里是日月科技推出的、基于强大量子计算和神经接口技术构建的沉浸式网络空间，用户可以在这里创造、社交、娱乐，甚至定制属于自己的虚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