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啤酒厂转型（2 / 2）

然而，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1920年1月17日，禁酒令正式生效，他们的如意算盘瞬间彻底崩盘。法案规定，任何饮料的酒精含量超过百分之零点五即属非法，这一标准远远超出了他们预期的百分之二。而他们的主力产品德国黑啤，酒精含量往往超过百分之四，瞬间沦为了违禁品，被严格禁止生产和销售。

如果按照禁酒令要求将酒精含量降低到百分之零点五，啤酒不易保存先不说，那味道和泔水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们的私酒生意也不好做，大家都冒着风险去喝私酒了，谁又愿意去喝那寡淡的啤酒，烈性酒才是他们的首选。一番骚操作之下，他们反而是被打击的最严重的，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海因里希离去后，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凝重。奥托·施耐德坐在长桌的一侧，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周路身上，开口：“加索图先生，您认为莱莫恩洲这次的禁酒议案能否顺利通过呢？”

周路微微仰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沉稳。他轻轻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我实在无法确定。虽说现在禁酒行动在社会上引发了广泛的关注，并且赢得了大量女性的积极拥护，她们奔走呼号，为禁酒事业摇旗呐喊。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女性是没有投票权的。而那些议员们，他们在做出决策时，必然会权衡利弊，考虑男性酒徒们的选票。毕竟，男性酒徒的数量相当可观，他们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议员们的政治前途。”

克劳斯·巴赫曼坐在一旁，听到周路的话后，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身体也不自觉地前倾，声音有些有些急切：“照您这么说，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我们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资金，如果禁酒议案最终无法通过，我们的生意岂不是要遭受巨大的损失？”

周路看着克劳斯·巴赫曼那焦虑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克劳斯先生，您可别这么悲观。怎么会是白忙活呢？您看看现在的市场形势，威士忌的销售已经低到了极点，那些曾经畅销的威士忌品牌，如今在货架上无人问津。朗姆酒更是半死不活，他们的生意一落千丈，许多酒商都面临着倒闭的危机。虽然女性没有选票，但她们在家庭中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们可以影响丈夫的饮酒习惯，可以教育子女远离酒精。而且，您要明白，我们并不是禁酒运动的主力军，那些大商人和银行家才是真正推动禁酒议案的关键力量。他们有着雄厚的资金和广泛的人脉，能够在幕后施加影响，推动议案的通过。”

奥托·施耐德听了周路的话，脸上露出了赞同的笑容，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加索图先生说得在理，不说那些复杂的政治博弈了，那是政府官员和议员们该考虑的事情。加索图先生最近在宣传方面可真是搞得有声有色啊。您的商品在圣丹尼斯大受欢迎，销售情况十分火爆。就连乡下农场的牛仔们，都放弃了传统的饮品，开始喝您的饮品了。这宣传效果，简直让人惊叹。”

奥托·施耐德顿了顿，见周路没什么表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接着说：“其实，我们也学过加索图先生那样的宣传方式。我们在宣传单的正面打印禁酒宣传内容，呼吁大家远离酒精，保护身体健康；在背面则打印自己的广告，推广我们的产品。本以为这样能一举两得，既支持了禁酒事业，又能提升自己的销量。但没想到，效果远远不如加索图先生。大多数女性看到广告上的啤酒字样，就立刻放弃了购买我们的产品。她们对酒精有着本能的抵触，根本不愿意给我们的产品一个机会。远不如加索图先生广告上的葡萄汁饮品受欢迎，那葡萄汁饮品清新可口，又没有酒精的困扰，自然更受女性消费者的青睐。”

周路脸上挂着轻松且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这有何难，你们也可以效仿嘛，不过是换个名字的事儿。”

奥托微微一愣，眼睛里满是疑惑，紧接着追问：“换名字？这啤酒要是不叫啤酒，那还能叫啥呀？”

周路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机灵：“叫小麦果汁或者小麦发酵液，都成啊。这样既避开了‘啤酒’这个让女性消费者敏感的字眼，又能巧妙地传达出产品的原料和大致特点。”

几个啤酒商听了，先是一怔，随后忍不住哄笑起来。他们哪里听过这样新奇的说法。不过，笑过之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暗暗琢磨起来，思索着这样宣传的可行性究竟有多大。

一番畅快交谈后，几个啤酒商觉得时间不早，便起身告辞。周路热情地将他们送到事务所门口，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这才转身回到事务所内。

刚一转身，周路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斯特劳斯：“施特劳斯，你过来一下。”

说着，周路将手里刚签好的合同递到斯特劳斯手中，认真交代：“你带几个人去把这个啤酒厂接手了。记住啊，先把目前还没有生产出来的啤酒生产计划停了，不过工人们的工资要照发不误。他们也不容易，不能因为厂子转型就让他们没了收入。”

施特劳斯点了点头，接过合同，然后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