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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7章 丁洪涛固执己见,马厂长指点迷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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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书记丁洪涛说:“要让爱卫会的班子研究,到底有哪家公司来承担下水道的修建任务!”

我看向丁洪涛书记,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说道:“丁书记,爱卫会哪有什么班子啊?爱卫会的班子哪能做出有哪家单位进行施工的决定啊?这工程立项、招标,按规矩得走县政府常务会,或者至少是建委专项工作审议的程序。”

丁洪涛的手指在那张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不轻不重地敲着。“朝阳啊,”丁洪涛不紧不慢地开口,目光温和地落在我脸上,眼角的鱼尾纹也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微微牵动,“爱卫会是有主任也有委员的嘛。杨明瑞副县长,现在虽然不是爱卫会主任,但也是副主任之一。卫生局、交通局、建委,还有教育局这些相关局委的一把手,不也都是爱卫会的领导成员吗?这本身就是一个现成的议事协调机构。”

我坐在他对面那张木椅上,初秋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裤料传过来。办公室的窗户开着,秋风卷着街上的尘土味吹了过来。

丁洪涛站起来,伸出手,拉着窗户关上,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些许。

“丁书记,您的意思我明白。爱卫会确实是个协调机构,但像下水道修建这种涉及上百万元资金的重大工程,其决策主体和监管责任,我认为还是应该明确在县政府层面,上常务会研究更符合程序,也更能体现集体决策。”

丁洪涛端起桌上的茶缸,吹开水面几片茶叶,然后放下。“朝阳啊,你听我一句,我在光明区啊主抓城建的时候,类似这种改善民生的‘小、快、灵’工程搞过不少。”他手指在桌面上虚画了一个圈,“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花钱不多,但群众看得见摸得着,口碑很好。咱们作为县里的党政主要领导,要有一定的决策魄力,在一些具体事务上,不必过于拘泥细枝末节的程序。关键是要把事办成、办好。”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那股争辩的冲动又涌了上来。道理明摆着,他这是在绕开正常程序。如果我坚持原则,很可能当场就会闹得不太愉快。事情若真闹到市里,我相信道理在我这边,就算不能完全按我的想法来,只要有晓阳在市里帮忙转圜,结果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转念一想,对我这个县长而言,对东洪县整体而言,如果一把手县委书记真的因为这事被查处,绝不是光彩的事。尤其东洪县的前任书记李泰峰才刚刚因贪腐落马不久,要是接任的丁洪涛再出事,对东洪县的政治生态将是沉重的打击,市委会怎么看我们这个班子?

更微妙的是,丁洪涛是市委于伟正书记亲自点的将。于书记对丁洪涛的态度,外面传得也是云山雾罩。所有问题,归根结底都要讲政治、顾大局。

这时,于书记曾经私下叮嘱我的话在耳边响起:“朝阳啊,有时候要有点胸怀,不要和那些……天花板的同志在具体事情上斤斤计较。”

是啊,如果传出去我和连续两任县委书记都搞不好关系,对我个人的成长和风评,肯定没好处。

拍桌子吵架固然一时痛快,但后续的烂摊子还得自己收拾。既然丁洪涛铁了心要让光明区那家公司来插手东洪县的下水道工程,眼下硬顶不是办法,只能先应承下来,后面再见招拆招。到时候工程款支付环节卡住,他丁洪涛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逼着财政局违规操作。

我暗暗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丁书记,既然您这么坚持,那我保留个人意见,工作按您的部署来推进。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工程项目最好还是优先考虑我们本地有资质的公司。如果最终确定由光明区的公司来实施,那么由此产生的一切问题,特别是资金和质量的监管责任,县政府这边恐怕难以主导,需要爱卫会那边切实负起责任来。”

丁洪涛脸上立刻绽开笑容,双手一摊,显得很坦然:“朝阳啊,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能有什么问题?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他站起身,走到靠墙的文件柜前,熟练地从中取出一份文件,“关于这个资金筹措渠道,我们是认真研究过上级相关文件精神的。我这么操作,完全符合政策规定,合法合规,你放心好了。”

他说得言之凿凿,我倒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看他这架势,再争论下去也是徒劳。成年人的世界,尤其在这体制内,很多时候直来直去解决不了问题,需要讲究策略。

老人家说过,政治就是把支持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对我们的人搞得少少的。作为二把手,和一把手公开撕破脸,无论占不占理,在舆论上首先就失了分,会给人留下不成熟、不顾大局的印象。

丁洪涛见我的态度缓和下来,便走到我旁边的沙发坐下,距离拉近了不少。“朝阳啊,你放心。我丁洪涛多大年纪了?东洪县就是我工作的最后一站。这个位置,将来迟早是你们年轻干部的。我别无所求,就想在离任前,给东洪县的老百姓实实在在干几件看得见、摸得着的好事,让大伙儿和上级领导都说一句,丁洪涛在东洪县这几年,没白待,还是干了点实事的。”

他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语气变得语重心长,“朝阳,县里的大政方针、包括干部人事调整,我基本上都尊重你的意见,很少干预吧?我呀,就想把县城的面貌整治一下,把内涝问题解决掉,再疏通几个交通堵点。你集中精力抓你的‘四大工程’,我帮你敲敲边鼓,抓抓这些‘四小工程’。大小工程都是为人民服务,不能说你的就是重点工程,我的就是形象工程,对不对?没这个道理嘛。”

我点点头:“您说得对,目标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东洪县的发展。只是我作为县长,守着财政的钱袋子,总得精打细算,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这是职责所在。”

“朝阳,咱们平心而论,”丁洪涛身体微微前倾,“我到任这么长时间,县委常委会上讨论干部人事,我有没有强行安排过一个自己的人?没有吧?主要的干部提名权,是不是都尊重了你的意见?一个县委书记,能做到这个份上,我认为已经是对于像你这样的年轻搭档最大的信任和支持了!”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继续说道,“朝阳同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工作思路。你把关系全县发展大局的‘四大工程’抓实抓好,我协助你处理这些改善民生的具体项目,咱们各有侧重,互为补充,共同为东洪县百万群众谋福祉。今天啊我和你推心置腹地谈这些,也是出于公心,是党内同志之间正常的交心谈心。”

丁洪涛这番话,从表面上看,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他担任县委书记以来,除了最初两次对县里个别岗位的微调发表过意见外,在后续的干部任用上,确实给了我相当大的空间和尊重。

这让我心里不免有些感慨:人真是复杂的,很难用简单的好坏来界定。丁洪涛在工程安排上或许有他的私心和算盘,但在维护班子团结,特别是在支持我的工作方面,目前看还是做到了守规矩。

这让我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些关于他在光明区的传闻,说他主导的工程效果不错,但也有人在背后议论他招标过程中的一些猫腻。不过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凭实据。

“丁书记,只是这笔资金通过爱卫会发动捐款,特别是动员学生,这个口子一开,性质就变了,很容易授人以柄,也明显违反减轻群众负担和三乱治理的相关规定啊。”

丁洪涛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这个问题我们慎重论证过。不是强制摊派,完全是自愿原则。而且所有捐款款项和使用明细,到时候张榜公布,接受全社会监督嘛。我们要相信广大人民群众的觉悟和判断力嘛。这也是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的一种形式。”

看他态度如此坚决,我知道再争论下去已无意义,便起身告辞:“那这件事就先按您的思路办吧。我回去后安排相关部门做好配合工作。”

从丁洪涛的办公室出来,走廊里办公室的门大多开着,能听到老式打字机“咔嗒咔嗒”的声音和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声。

按照既定安排,国庆节前要集中走访慰问一批老干部、老同志,特别是那些在新中国成立前就参加革命工作的老党员。我和县委副书记、组织部长焦阳一起,来到了县干休所,准备看望几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

这些老同志个个都是革命的活历史,有经历过长征的老红军,有在敌后坚持抗战的老八路,还有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老战士。他们在新中国成立初期,就积极投身土改和基层政权建设,为东洪县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是慰问,但礼品并不丰厚,也就是几桶普通的食用油和一两袋五十斤装的面粉,主要是一份心意。

和他们拉拉家常,聊聊身体情况,听听他们对县里工作的意见建议,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中午,慰问告一段落,焦阳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县长,眼看十一点半了,咱们是直接回县委大院?”

我透过干休所的窗户望向外面,这里的条件比较简陋,和其他地方的民居差不多,都是红砖瓦房,排列整齐,不少门上贴的手写对联,虽然红纸已经泛白,但字迹苍劲有力,看得出这些老同志里不乏书法爱好者,文化底蕴深厚。

离开干休所,坐上那辆桑塔纳,焦阳又问了一句:“县长,现在十一点四十了,您看我们是回县政府食堂吃饭,还是……?”

我靠在车后座上,看着窗外的街景缓缓向后移动。骑自行车的人穿梭不息,车铃叮当作响。有几个穿着印有“东洪石油”字样白色背心的人格外显眼,他们在街上走动,像活广告一样。如今,东洪县石油公司已经建起了自己的加油站,“东洪石油”的招牌醒目地立在县城两个主要路口。

焦阳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汇报道:“县长,石油公司为了扩大知名度,学着南方沿海地区的做法,印制了一批广告背心免费发放。您看,现在街上穿他们背心的人不少,效果还挺明显。”

我注意到那些背心是简单的白色,后背上印着红色的“东洪县石油”字样,虽然设计朴素,但这种宣传方式在当时成本低、覆盖面广,确实很实惠。

我对焦阳说:“焦部长,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个该看望的老领导,我们还没去。”

焦阳略微一愣,问道:“您说的是哪位老领导?”

“在城西工业开发区那边,荣华洗衣粉厂的筹建处,平安县人大原来的马主任,我习惯叫他马叔。他现在受聘在洗衣粉厂的筹建工作。咱们过去看看,也算慰问,顺便了解一下工业园区的建设进度。”

焦阳一听,马上说:“县长。那我现在就给工业园区管委会的彭凯歌和周炳乾主任打个电话,让他们在那边等着我们?”

我摆摆手:“不用兴师动众。我就是想私下看看真实情况,听听马叔的意见,不是正式调研,别打扰他们正常工作。”

焦阳点头称是,接着说道:“荣华洗衣粉厂的主车间听说已经起来大概了,他们最近好像在忙着做试生产的准备。”

我随口问道:“那个毕瑞豪最近在忙什么?好像有阵子没见到他了。”

焦阳在我旁边压低声音说:“听说毕老板最近家事缠身,正和他爱人闹离婚呢。两口子为这事僵持不下,县里不少人都知道了,估计这回是真要离了。”

“真的闹到这一步了?”

焦阳道:“看样子假不了。毕瑞豪是县里的名人,他的家事自然也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谢白山对去工业园区的路已经很熟了。从干休所到工业园区,也就两三公里,开车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工业园区新修的通车马路很宽敞,路面也平整。谢白山下意识地踩了脚油门,车子轻轻提速,引擎发出一阵低吼,朝着荣华洗衣粉厂的方向驶去。

荣华洗衣粉厂的大门挺气派,两边有四根方形的门柱,主体是两扇对开的红色大铁门。此刻大铁门紧闭着,旁边留了扇仅容自行车通过的小门。厂区的围墙还没完全砌好,大门倒是先立起来了。工地上一片繁忙景象,工人们正在砌筑剩余的围墙,分工明确,有人递砖,有人抹灰,有人搅拌水泥,配合得很熟练。

看门人看见有小车过来,知道是领导的车,没多问,赶紧费力地把那两扇沉重的红色大铁门推开。我和焦阳,还有韩俊三人下了车,站在门口看了看工地的情形,然后从小门走进厂区。放眼望去,一栋两层的办公楼已经立起了框架,几根粗大的水泥柱子支撑着结构。办公楼后面,是规模更大的生产车间,同样采用的是钢筋水泥的框架结构。这种建筑方式在当时我们县还比较少见,优点是建设速度快,结构强度高,比传统的砖混结构要先进。

焦阳看着我,略带好奇地问:“县长,这种先立柱子再填砖的盖房法子,咱们县还是头一回见吧?后面怎么弄?”

我给焦阳解释:“这叫框架结构,是现在比较新的建筑工艺。先在基础上用钢筋水泥把整栋楼的承重框架浇筑起来,然后用砖墙来做填充和分隔。这样施工效率高,布局也更灵活,在大城市已经推广开了。”

焦阳眼中流露出些许钦佩,轻声说:“县长,您懂得真多。”

我笑了笑:“唉,平安县是靠建筑起家的,那边的建筑行业对经济贡献很大,新技术新工艺接触得早。我们东洪县也要多学习借鉴啊。”

正说着,马叔不慌不忙地从工地那边走了过来。马叔退休后和在位时精神状态大不一样。他看到我,脸上露出笑容。

“朝阳啊,”马叔紧紧握住我的手,用力晃了晃,“我看有辆小轿车在门口,我一猜就是你要过来。”

我说:“马叔,国庆节快到了,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来看看您,感谢您为东洪县发展发挥余热。”

马叔哈哈一笑:“朝阳啊,你现在是东洪县的县长,来看望我这个平安县人大常委会的退休老头,这手伸得可有点长啊。”

我也笑着回应:“马叔,我今天可不是以县长的身份来的,是以徒弟的身份来看望师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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