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鬼灭24（1 / 2）

收藏家的思考卡壳了。

赛拉所说的话语远远超出他能接受的限度，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否定：“怎么可能？这家伙怎么可能想要救人？而且哪有那么蠢的家伙，救人反而成了杀人凶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把鬼封印在结界里啊？”

他对自己的结论感到深深的认同，自信地看向赛拉。

赛拉的语调和目光一样冷漠，看得锖兔忍不住抖了一下。

“蠢货，戒指的能力是有限度的。和有无惨血的鬼不同，不属于此世之物能发挥的力量终归有其弊端。

“人类在结界中死亡便是其一。说到底，物怪的形成与人有关，变成鬼的节点开始，山童与下弦一就相当于金鱼和猴子，完全不相干、也不能干涉彼此的存在。

“之所以能够妨碍下弦一，完全是指环的影响。出于好意却导致人类死亡，这就是……”

“物怪的[真]。”

药郎的话语和赛拉重合，退魔之剑如同在肯定二人一样，叮的一声，露出了笑容。

收藏家不屑地从鼻腔里发出气音：“然后呢？谁管这家伙本意是不是好的？事实就是他造成了很多人的死亡，不对吗？”

他看了眼依旧对他喃喃朋友的山童，打从心底厌烦：“给我滚远点，谁是你的朋友啊？我才没有怪物朋友！”

收藏家似乎终于找到一个软柿子，将他在赛拉等人身上受到的气完全发泄在山童身上。

“给我滚、给我滚！是你自说自说出现在我面前，又自说自话杀掉别人的，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因为你受这个罪啊？”

“朋友？”山童眨了眨眼，不能理解收藏家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都说了，我不是你朋友！谁会和你做朋友啊？怪物！”

“我说你！”锖兔实在是听不下去，刚要出声，却被眼前的一幕截住话头。

啪嗒。

那是一滴硕大的眼泪。

从山童的眼眶里，掉出的水滴。

“不是朋友？不是朋友？”

他像是被朋友否定的孩子，一个劲地掉眼泪，山童向收藏家伸出手，却被他一把挥开了。

山童哭泣着拿出指环，凑到收藏家眼前：“证明！证明！”

山童一直小心保存着这枚指环，因为这是他的第一个人类朋友交给他的，无比无比贵重的礼物。

只要把这个给他看的话，他就会回想起来了吧？他肯定只是忘记了，因为后来再怎么和他说话，他都听不到，再怎么对他的家人微笑，他都看不见。

但是，只要把这个给他看的话！

“别碰我！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朋友！”

代表友情的证明被否定，身为物怪的身份被唾弃，山童从十年前所坚信的事实在这一刻完全成了泡沫。

赛拉指尖燃起火焰，她的眼睛完全藏在刘海之下：“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

“——”

山童嘶吼着。

那是完全无法被言语形容的吼叫，比起动物的悲鸣更具人性，比起人类的嚎哭更显悲伤。

完全就是，小孩子的哭法。

整个空间随着他的嘶叫不断翻转，体感的世界被揉成球，浑身软绵绵，仿佛骨头被抽出，仿佛脑髓被吸干。

物怪暴走了。

不再是具备形体的猿猴，他膨胀、膨胀、再膨胀，化为了漆黑的火焰。

无数细小的火焰从那团巨大的、燃烧中的火焰掉下，冰冷得有如眼泪。

“被人类欺骗，赠与异世之戒的山童。这就是，物怪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