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群战(二)(1 / 2)
朱子真站在原地把腰身一挺,便轻松抗下南宫蒲向他甩来到十多道罗刹鬼手攻势,只见那些黑色的手掌在击中朱子真那庞大的身躯之际,顿时就被对方那一身金漆给震飞了出去。不过,南宫蒲的进攻也并非徒劳,正因为他源源不断的出手,以此给足了我伺机而动的空隙,就在朱子真还在为他自身的皮糙肉厚而洋洋得意之际,我已用燕影飞步周旋到他身旁一侧,并手持天狗剑,对着他的腋下飞步猛刺而下!
又是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从朱子真的体表泛起,我强忍着虎口的酸痛快速收回剑势,这才发现朱子真已经在抗下罗刹鬼手进攻的同时,右手拳峰已经朝着我的胸口锤来,就这么两秒时间,我即刻想开启天罡正气与其正明硬刚,可奇怪的是,无论我如何运转内息,天罡气就是无法凝聚于周身,情急之下,我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将能调动起来的天罡气尽可能的汇聚于胸口,一记重锤过后,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从骨髓到皮肉伤全都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仿佛在我肉身之内刚刚发生的了一场八级地震,我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在漂浮着移动,待我回过神来时,身子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沈放,别打了,其实你自己也清楚,以你现在的修为是打不过他的!”
“臭小子,你要现在就认怂,那以后都别想再使唤我!”
天狗碧霄和睚眦的吵闹声如同两个撕裂的灵魂不停地骚扰着我的心神,吃力的站起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尽管天罡正气虽然已经被朱子真打散,但好在筋骨没被伤着,皮倒是裂开了少许,里边的肉也被碾烂了一些。
“不致死就行!”
我拍了拍胸口上的血渍,全然不顾碧霄的规劝,强行将它的剑重新化作白玉珠串戴在左手上,但现在的我也已经烦透了睚眦,它的折扇,我也不想再用,即便当下我已经用不了天罡正气,那我也还有一双手,就算是赤手空拳,我也得试试自己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说时迟,那时快,看着朱子真已摆动着其庞大的身躯朝着南宫蒲冲去,我立马调动大量龙息与双手,金光骤现的瞬间,我大步朝着朱子真身后追去,眼看敌人就在前方,我以牙还牙,以一记飞拳直接捶在朱子真的身柱穴上,只见金漆之上,几段裂纹乍现,朱子真哀嚎两声,随即转身朝我挥出两掌。我凭两手金光,正面抗下朱子真的掌法,接着强忍着双手从掌心传遍全身的那震裂剧痛,又与那被我惹怒的朱子真连接了数回合的肉搏。
一时间,金光在金漆之上折射四方,偌大个百汇殿,本已昏暗的空间在我与朱子真的缠斗之下被断断续续的照亮。
南宫蒲见状亦不愿错过这大好时机,立马挥动他身后的罗刹鬼手冲向朱子真,转眼间便与我合围成前后夹击之势,将那金身妖罗朱子真的周边出路尽数封堵。
被我和南宫蒲逼急了的朱子真突然冲天大吼一声,随即抬起右臂对我猛捶一拳,我双手拦挡于身前,连退三步吃力接下他这一击,以此同时,南宫蒲趁机操动他的罗刹鬼手一拳掌交错之势对着朱子真身子就是一通胡乱轰炸。朱子真被南宫蒲的拳掌扰得羞怒至极,遂展开他那重新拼接回来的左手原地转身一甩,粗壮的手臂顿时变得如如麻绳一般柔软绵长,而那只手的掌心则随风分裂成一把“S”形的双头弯刀,这把弯刀在朱子真身躯的摆动之下,被麻绳般的手臂飞速甩向那些还在不断朝他袭来的罗刹鬼手,蛮横而凌厉的刀罡随风狂舞,只在片刻之间,便已将南宫蒲的罗刹鬼手打得七零八落。
鬼手被砍伤的南宫蒲立马面露难色,他一边以虎绕山林步死死的缠住朱子真的移动,一边在收回受伤鬼手的同时,还在不断的从后背延展出更多的鬼手对朱子真持续发动着攻击。
看着漫天朝自己扑来的黑色鬼手,朱子真仰头狂笑三声,随即将双头弯刀合为一刃,并在收短左臂的瞬间,对着漫天鬼手恒空劈出一斩刀罡,他这一刀,势如山雨洪流,威胜怒海狂潮,仅仅一刀便将飞至半空的鬼手全数斩落。
鬼手本非南宫蒲肉身,而是鬼魅所化,只是当前罗刹鬼手已经与南宫蒲的血管神经相连,所以尽管鬼手受损虽不会伤及南宫蒲本体但却会给南宫蒲造成断臂一般的剧烈痛感,而当前如此多的鬼手被低对手以刀斩落,这便意味着南宫蒲此时已经反复经历了数十次残缺之痛,如此强烈的痛楚那可不得一般人凭借大脑的简单想象就能体会得到的,在重新收回大量断臂之后,南宫蒲抖了抖肩,缓步走向朱子真的同时,还不时地身手擦去刚刚咬破舌头所流出嘴角的血渍。
如今的南宫蒲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几个月前的他,就像一个长不大的男孩儿,尽管岁数比我和宁子初、南宫藜都要大,却心性娇弱,遇事矫情,面对困难很容易就会犯怂,可现如今再看他,那迎难而上的沉稳模样,感觉可不仅仅只是因为长出了一嘴的胡茬儿那么简单就能解释得通的。
朱子真见对手不退反进,心中的兴奋顿时溢于言表,只见他抬起左手所变成的弯刀,一个冲步飞身向前,刀口便已离南宫蒲的眉心不及七寸之遥。
我见状立马动身疾驰,在百会殿旁绕出一道弧线后,对着朱子真的侧身深吸一口气便闷头撞去,下一秒,我只觉得天昏地暗,身子好似抱着一吨重石位移了数米的样子,而那块给我揽在怀中的重石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开始突然收缩,我一时收不紧双臂,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从我怀里挣脱而出。
挣脱束缚的朱子真并没有对我挥出刀锋,他先是不屑的冲我耻笑了一声,随即抬起右手一把将我的领口揪住,然后其庞大的身子奋力一转,便顺着其肩膀的力道将我直接过肩摔在地面上,他这一摔,差点把我的整副身子骨都给甩成满地散架。
“是沾衣十八跌!”
南宫蒲震惊的看向朱子真和我喊道。
再看那朱子真,其左臂刀锋已经落至我的咽喉前方不及半寸的距离,好在我还能动用一丝天罡正气强行抗下他这一刀,在躲过人首分离的险峻瞬间后,我一个鲤鱼打挺重新起身,一大罗金刚手拳式直顶朱子真的刀法,声声劈砍响彻四野,此时的朱子真,真可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一边冲我挥刀发起接连猛劈,一边又对着南宫蒲向他打来的鬼手挥出右臂握拳拦挡,其仅以一己之力,便将我俩的所有招式全部接而不落丝毫下风。
眼看我和南宫蒲已无法攻破其固若金汤的防守,朱子真先是看准时机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甩出身外,接着右手一揽,便轻松将南宫蒲的鬼手揪于掌心之中,随即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南宫蒲的面门就是一砍!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短刃横如飞梭一般斩于朱子真眼前,只听一声脆响在其耳边疾驰掠过,朱子真这才看清自己那把砍向南宫蒲的弯刀已经被那把向他飞来的短刃给破空斩开。朱子真看向短刃飞来的方向,只见一个面色冷静的妙龄少女此时正手持重剑,朝着他缓缓走来。
那凌妙然右手拖着重剑青峰崖,其身后已然悬出四剑,在走向朱子真的同时,她左手微举,朱子真顿时感到身后有一股凛冽杀气正在朝自己冲来,还没来得及转头,短剑寸险已经刺向他的眉心,淋漓的剑气从剑芒处肆无忌惮的喷射而出,虽尚不能伤及朱子真眉心皮肉,却还是压得他猝不及防的向后方踉跄了几步。
站稳脚跟之后,朱子真立马挥手将寸险剑从其眼前用力拨开,可与此同时,白霜剑已化作一道白虹寒风直击他的胸膛,朱子真见状连忙用铁马扎步稳住身躯,并从五脏六腑涌出内息灌入筋骨,霎时间,他那一身金漆即刻变得金光粼粼,只见他把胸脯往前方奋力一顶,便将那飞速刺来的白霜剑给硬是顶了回头。
就在白霜剑飞回到凌妙然身后的一瞬间,凌妙然已双手紧握青峰崖并纵身一跃,朝着朱子真的头顶挥剑砍去!
她这一砍,直接把朱子真那硬桥硬马的横练身法给打退了原地,青峰崖剑刃之上迸发而出的霸道剑气顺势从朱子真的头顶强压而下,并顺着其的一身肥硕油膏直逼双脚,阵阵崩裂之声过后,朱子真的脚下石路已被青峰崖的剑气给震出了一道道如同蛛网一般的浅沟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