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2 / 2)
指尖嵌进黏腻的碎骨里,杰洛姆低头看着掌心的血污,突然把脸埋进厨子残破的头颅旁,笑得浑身发抖——原来剥掉文明皮的支配,是温热脑浆糊在掌心的触感,是弱者从求饶到无声的全过程。
他用袖子抹掉脸上的血,起身时踢了踢那颗稀碎的脑袋,靴底碾过眼球的爆浆声,让他第一次觉得,灾变撕碎的不是秩序,是裹住“傲慢”的最后一层伪善包装。
灾变三年,杰洛姆成了废墟里的“支配幽灵”。他让流民互殴,活下来的当“狗”,输的喂野狗;逼曾经的富商舔他靴底,再把人扔进尸堆——他享受的不是“贵族式”的体面臣服,而是看强者在暴力下崩溃、弱者跪着求他施舍的扭曲快感。
奴亚托拉提普(叶麟)找到他时,杰洛姆正用烧红的铁棍烫碎一个反抗者的膝盖。对方递来镶铁刺的权杖,阴影里的声线像毒蛇吐信:“想让更多人跪成烂泥吗?”杰洛姆摸着铁刺上的血锈笑了——他单膝跪地时,额头几乎要碰到教祖的靴尖,瞳孔里映着权杖的寒光,也映着那个被他视为“命运裂隙中漏下的光”的身影。
“您是唯一能让‘傲慢’长成巨树的土壤。”他低声呢喃,喉结滚动着近乎虔诚的狂热,仿佛教祖递来的不是权杖,而是剖开世界咽喉的钥匙。
在祸教深处,杰洛姆的忠诚带着献祭般的疯癫:他会亲自用荆棘编织教祖的王座垫,任由尖刺扎进掌心;当信徒质疑教祖的旨意,他第一个拧断对方的舌根——在他扭曲的认知里,教祖是命运送来的引导者,是让他的支配欲挣脱最后枷锁的神明。
某次教祖凝视着灾变星象时,他垂睫跪在阴影里,指尖抠进地砖缝隙,却在心里嘶吼:“让我用千万具跪服的尸身,为您铺就傲慢的神坛,这样我的‘支配’才能与您同辉!”
对杰洛姆而言,伊什塔尔文明毁不毁灭根本不重要——只要教祖的阴影还在,只要还有人能在他的注视下发抖、求饶,他的傲慢就永远有养料。
玛伽加坦杰厄的灾变,不过是教祖为他撕开的第一道血肉缺口,而祸教的存在,就是让他的支配欲在教祖的“引导”下,长成吞噬一切的毒藤。
午夜,他摸着权杖上凝固的血渍,听着下属跪行的沙沙声,忽然抬眼望向教祖寝宫的方向。月光勾勒出他扭曲的笑容——原来从七岁踩碎玩具车开始,他渴求的从来不是单纯的支配,而是有朝一日能站在教祖身边,让整个世界在他们共同的傲慢下,跪成永恒的尸骸堆。
这忠诚背后,是比支配欲更疯的妄想:他要借教祖的手让傲慢登顶,再用这股力量,把“引导者”也变成自己王座上最华丽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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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欲·艾尔菲霖·莱尼垭斯背景故事
伊什塔尔红馆的阴影里,艾尔菲霖·莱尼娅斯的命运从最初就被扭曲丝线狠狠勒紧。母亲塞莉娅,这位曾让红馆夜夜爆满的舞姬,在诞下他的刹那,便被老鸨玛蒂尔达视作“砸烂金饭碗的元凶”。男婴啼哭刺破静谧,在玛蒂尔达听来,是金镑摔碎的脆响——满月夜,冰冷污水灌进母子襁褓,贫民窟腐臭成了艾尔菲霖最初的“摇篮曲”。
贫民窟每夜,塞莉娅用布满针孔、渗血的手,教艾尔菲霖跳红馆妩媚舞步。摇曳烛光里,母子身影像两张挣扎皮影。“美是唯一武器,不会用,就等着被踩碎喂老鼠。”塞莉娅声音裹着血锈,教他用腰肢拧出惑人弧度,用眼神织黏腻网,连珍珠耳坠轻晃频率,都要精准勾人心魄。耳坠内侧,塞莉娅刻下“以美换命”,成了艾尔菲霖童年最血腥的生存课。
七岁,母亲趴在缝纫机上咳血咽气,玛蒂尔达皮鞭如毒蛇缠上艾尔菲霖。红馆地窖,他被掰断关节矫正舞姿,喉咙灌进抑制喉结药汁,声带撕裂的痛混着药物灼烧,惨叫都带着诡异婉转。登台夜,水晶灯切碎他影子,珍珠耳坠旋出银弧,贵族金镑暴雨般砸落,那个花万金包他三月的伯爵癫狂高喊“买下初夜”,艾尔菲霖却垂眸轻笑,眼底翻涌着毒蛇般的恶意——他早看透,这些追捧“美”的人,不过是馋血肉、贪虚荣的饿鬼。
当夜,艾尔菲霖主动“应约”伯爵的金屋。他捧着掺了强效迷药的酒盏,腰肢轻摆靠近对方,耳坠扫过伯爵贪婪的鼻尖:“大人想尝什么滋味,都该先醉一场。”伯爵迫不及待灌下酒水,醉眼朦胧间,只见艾尔菲霖褪去华服,却不是为承欢——他扯下伯爵镶钻腰带,将人死死捆在雕花床头,又用丝绸帕子堵住对方嘴。“您以为用金镑就能买走我?”艾尔菲霖俯身咬住伯爵耳垂,指甲掐进对方皮肉,“记住,在我面前,您连条狗都不如。”直到伯爵药效发作昏睡,他才哼着母亲教的舞曲,赤脚踩过满地金镑离去,留下伯爵在清晨醒来,发现自己浑身被泼满粪水,华贵寝殿贴满“玩物”的羞辱字条。
灾变与原罪的裂变
玛伽加坦杰厄的阴影笼罩伊什塔尔时,红馆的奢靡终于被撕成碎片。疫病肆虐,贵族们带着金镑逃亡,却在半路被流民啃食殆尽;玛蒂尔达被愤怒的幸存者拖去祭天,红馆化作焦黑废墟。艾尔菲霖藏在坍塌的水晶灯后,看着曾经追捧“美”的人互相撕咬,突然发笑——原来这些人追逐的“美”,本质是掠夺、占有、践踏他人的欲望,和自己童年被迫练就的“色诱求生”,何其相似。
灾变中,他遇见了祸教创立者奴亚托拉提普。对方看着他从焦尸堆里拾起半枚珍珠耳坠,轻声说:“你懂‘色欲’的真谛——不是沉迷欢好,而是用美作刀,剖开人类最丑恶的欲望。”艾尔菲霖垂眸摩挲耳坠内侧的“以美换命”,突然明白:母亲教他的“美”,早该化作利刃,斩碎这世界对“美”的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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