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守望（2 / 2）
“值得你们如此拼命地守护。”
终极维度中，小剑四人和终结对峙。
这里没有空间，所以不存在“距离”；这里没有时间，所以不存在“先后”。
一切都在同一个“状态”中发生。
“在我们战斗之前，”小剑突然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终结说道，“反正你们很快就会消失，满足你最后的好奇心也无妨。”
“如果你否定了所有的存在，”小剑问道，“那你自己呢？”
“你也是存在的一部分，你也会被否定。”
“到那时，谁来见证这个完美的虚无？”
“谁来确认真的被终结了？”
“如果没有见证者，那你所做的一切，不也变成了从未发生过吗？”
这个问题让终结沉默了片刻。
“你说得对，”它最终说道，“我确实也会消失。”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存在了太久太久，见证了太多太多。”
“见证了无数生命的诞生和死亡，无数文明的兴盛和衰败，无数世界的创造和毁灭。”
“这一切，都在重复。”
“诞生、成长、衰老、死亡，然后又有新的诞生，新的循环。”
“无穷无尽，永无止境。”
“我厌倦了。”
“我想要结束这个循环，不是通过毁灭，而是通过否定。”
“让这一切从根本上不曾发生，包括我的厌倦本身。”
“那样，就真的什么都不会留下了。”
“没有痛苦，没有欢乐，没有意义，也没有虚无。”
“只有纯粹的不曾有。”
小剑听着，理解之力疯狂运转。
他在试图理解终结的内心。
渐渐地，他“看到”了——
终结不是邪恶的，它只是太累了。
作为终极维度的守望者，它目睹了存在体系的所有历史。
它看到了无数的美好，也看到了无数的悲剧。
它看到了生命的顽强，也看到了生命的脆弱。
时间太长了，经历太多了，它的意识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它想要的，不是征服，不是统治，不是改变。
它只是想要......休息。
永恒的、彻底的休息。
“我明白了，”小剑说道，“你不是想毁灭世界，你只是想让自己解脱。”
“但你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否定一切存在。”
“因为只要还有存在，你就无法真正解脱。”
“你会继续守望，继续见证，继续疲惫。”
“没错，”终结说道，“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必须终结这个概念本身。”
“但你有没有想过，”慧心突然说道，“也许问题不在于存在，而在于你的守望方式？”
“什么意思？”
“你把守望当成了负担，当成了必须承受的重量，”慧心说道。
“你觉得自己必须目睹一切，记录一切，承载一切。”
“但守望不应该是这样的。”
“真正的守望，是带着欣赏和爱意去观察，而不是带着疲惫和厌倦。”
“就像看一朵花开，”她温柔地说，“你可以选择关注它必然会凋谢的悲哀，也可以选择欣赏它当下绽放的美丽。”
“同样的存在，不同的视角，会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也许，你需要的不是终结存在，而是改变你看待存在的方式。”
终结愣住了。
它从未想过这个角度。
“改变......看待的方式？”它喃喃道。
“对，”永恒说道，“我掌握时间之力，见过无数事物的生灭。”
“我也曾经疲惫过，觉得时间的流逝太过残酷。”
“但后来我明白了——正是因为时间会流逝，每一刻才显得珍贵。”
“正是因为美好会消失，当下才值得珍惜。”
“如果一切都永恒不变，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所以，循环不是诅咒，而是礼物。”
“它给了一切重新开始的机会，给了一切再次美好的可能。”
感知也说道：“而且，你说你见证了太多，但你真的到了吗？”
“见证和感受是不同的。”
“见证只是记录，但感受是参与。”
“也许你太专注于守望的职责，反而忘记了去感受存在本身的温度。”
“忘记了那些生命的欢笑，那些文明的创造，那些世界的奇迹。”
“你只看到了循环的重复，却没看到每一次循环都是独特的。”
“没有两片相同的雪花，也没有两个相同的故事。”
“每一个存在，都是唯一的。”
三个人的话，从不同角度冲击着终结的思维。
小剑看到了这一点，趁热打铁：“终结，你说你厌倦了，想要休息。”
“但否定一切存在，不是休息，而是逃避。”
“真正的休息，是放下负担，而不是毁掉一切。”
“你可以选择不再守望，不再承担那么重的责任。”
“你可以选择成为参与者，而不是旁观者。”
“你可以选择去体验存在，而不只是见证存在。”
“这样，你就不会疲惫了。”
“因为当你真正参与进来，你会发现存在的意义不在于永恒，而在于当下。”
“不在于完美，而在于体验。”
终结的形态开始波动。
这是它第一次，真正动摇了。
“但......我不知道怎么做，”它说道，声音中带着迷茫，“我守望了太久，已经忘记了如何不守望。”
“我见证了太多，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感受。”
“我......”
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脆弱，“我不知道除了守望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这一刻，小剑四人都明白了。
终结不是一个需要被打败的敌人，而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存在。
它被困在自己的职责中太久了，久到忘记了自己也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那就让我们教你，”小剑伸出手，“教你如何参与，而不只是守望。”
“教你如何感受，而不只是见证。”
“教你如何从沉重的责任中解脱，找到存在的乐趣。”
终结看着那只伸出的手，犹豫了很久。
“如果我放弃了守望的职责，”它问道，“谁来守望终极维度？”
“谁来确保存在体系的平衡？”
“我们一起，”小剑说道，“不是一个人承担所有，而是大家分担。”
“原点可以守望超超维宇宙，守护可以守望存在界，战争领主可以守望挑战者们。”
“而你，可以选择休息，可以选择体验，可以选择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守望不应该是一个人的负担，而应该是所有人的责任。”
“这样，没有人会疲惫，因为负担被分散了。”
“而且，”慧心补充道，“如果你真的想守望，也可以换一种方式。”
“不是带着负担去守望，而是带着好奇去观察。”
“就像看一场永不落幕的演出，欣赏每一个角色的表演。”
“你不需要对一切负责，只需要享受存在的精彩。”
终结的形态波动得更加剧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