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大惊失色（2 / 2）

铁山老人摆摆手，转身去收拾工具，铁钳、铁锤碰撞的声响里，夹杂着他嘟囔的话：“一个个的，都来骗老夫的宝贝……回头得让丹圣那老东西多送几坛酒来赔罪，少一坛都不行！”

突然他看向张天命腰间佩剑说道：“小子，他们的佩剑都让我重新回炉锻造了，你小子也解下你的佩剑，让我也帮你锻造一下吧？”

张天命闻言连忙摇头说道：“多谢前辈了，我这柄剑无需重新打造。”

铁山老人闻言面露不悦之色说道：“小子，你什么意思？好大的口气，在第四重天，求着让我给他们武器改造升级的都排着长队，你倒好，直接拒绝了我的好意，是不是不相信老夫的手艺呀？”

张天命闻言连忙摆手说道：“前辈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我这柄裂天剑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法宝，从来就没有过损伤，反而每次都能把对方的法宝给摧毁了。所以无需重新打造，没有其他意思。”

铁山老人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小子，你吹牛也找个外行的人吹，你在我面前吹嘘你的裂天剑，这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了？我至今都没见过你说的那样的神器，今天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你的裂天剑究竟是不是如同你所说的那样神？”说完以后他伸手想要见识一下裂天剑。

张天命想了一下，认为也许让铁山老人研究一下这柄裂天剑，可能有助于铁山老人提升炼器技艺，于是他解下裂天剑就递到了铁山老人的手中。

铁山老人接过裂天剑，心里暗想：小子，让你当着我的面吹牛，待会让你知道是怎么被打脸的。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了一下。

随即他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稳稳的接过裂天剑。铁山老人的手指刚触到裂天剑的剑柄，就觉一股清冽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不是玄冰铁那种带着棱角的凛冽，也不是冰魄晶那种砭骨的森寒，倒像是猝不及防触摸到了万古冰川的芯，连呼吸都跟着一滞，喉间涌上股冰碴似的涩。他嗤笑一声，嘴角的皱纹里还挂着几分对“后辈玩意儿”的轻慢，心想这小子定是故弄玄虚，手腕一翻，便要将剑抽出——

“噌——”

只抽出半寸，一道清光骤然炸开！那光不烈，却亮得让人睁不开眼，像有无数细碎的星辰被揉碎在剑刃上，顺着裂缝往外淌，连熔铁崖跳动的火光都被这清光滤成了柔和的白。更惊人的是剑身上流转的纹路，既非玄铁那种横冲直撞的刚硬，也非灵木那种蜿蜒曲折的柔韧，那些纹路竟在火光里缓缓游动，像有活物在里面呼吸，每一次起伏都带着让人心颤的韵律，仿佛能听见星河流淌的轻响。

铁山老人的动作猛地僵住，整个人都懵了。

方才还带着戏谑的脸，此刻像被地火骤然冻结，所有的皱纹都绷得笔直，连眼角的老斑都透着股僵硬的白。他眼角的余光里，玄冰破阵的冰蓝、沉星藏锋的墨黑、烈炎破的赤红，三柄宝器的光芒竟在这半寸清光下黯淡下去，像被日月比下去的萤火，连最烈的烈炎破都收敛了火气，乖乖缩成一团暗红。他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粗糙的掌心沁出冷汗，瞬间浸湿了剑柄的缠绳，死死攥着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握着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岳，稍一松劲便会被压得粉身碎骨。

“这……这是……”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每个字都带着颤音，尾音几乎要被喉咙里的惊涛骇浪吞没，“这纹路……这灵气……怎么可能……”

他忽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那血丝像蛛网似的爬满眼白，死死盯着张天命。那眼神里哪还有半分方才的倨傲，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骇，像个在荒漠里突然撞见神迹的凡人，连嘴唇都在哆嗦：“谁？这剑是谁铸的？！你说！快说！”

张天命也愣了愣。他知道裂天剑不凡，陪他闯过死境、挡过杀招，却从未见过铁山老人如此失态——这位能让地火听话、视宝器如玩物的铸剑宗师，此刻竟像个被吓破胆的孩童，握着剑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再看那半寸剑刃，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泛着月华般的清辉，周围的地火热浪竟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开，在剑身周围凝成一圈淡淡的白霜，连熔炉里咆哮的火焰都跟着低了三分，火苗怯生生地往炉心缩，仿佛在敬畏什么。

“晚辈也不知。”张天命如实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凝重，“这剑是在天源国一处古遗迹中所得，剑身只刻着‘裂天’二字，除此之外，再无痕迹。”

“不知？”铁山老人猛地提高声音，像被踩了尾巴的困兽，手里的剑仿佛烫得厉害，他想松手，指尖却像被磁石吸住，舍不得挪开半分。指腹颤抖着抚过那半寸剑刃，触感温润如玉，却又带着股斩钉截铁的刚，“不可能！这般造诣……这般灵韵……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及的！便是上古那些铸剑圣师，也未必能让纹路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