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萃命（2 / 2）
并带着些许的迟疑，对着伊芙琳的体内试探地吮吸了一口。
很快，白泽便能感觉到有一种与血液温度非常接近，但又似是而非的微弱暖流正在流入他的指尖。
那种感觉很奇妙，与系统修复自身的能量不同。
像是伊芙琳生命的韵律正在涌入体内，与自己融为一体，给他带来了一种微妙但确实存在的满足感。
白泽停下了伤害自己的动作，并示意系统帮他记录这个过程。
而此时莉莉的异能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它吞噬到第一口微弱但充满温润和甘甜的生命精华后。
这一刻，像是回忆起了自己过去三天饿九顿的悲惨经历。
这头原本只是刚刚降生的幼兽瞬间撕去了伪装。
它不再满足于那些温润的汁液。
而是开始长出“利齿”，贪婪又凶残地吞噬、撕咬、萃取着构成伊芙琳生命的本身！
涌入指尖的温暖骤然加剧，从涓涓细流变成了狂暴的洪流。
而女人剧烈颤抖的身体，则是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失去血色。
“呃……啊！！！”
随着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哀嚎从喉咙深处挤出。
白泽观察到她的皮肤正在变得干瘪，青紫色的血管在皮下狰狞地凸起、蜿蜒。
脸颊开始长出细密的褶皱，就连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开始变得无力起来。
看来生命力的抽取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不存在抽离原主，接着又重新送回去让对方复原的操作。
白泽若有所思地想着，并在脑海中开始演绎出新的战术和操作。
就是这个速度有点慢，而且面对的也只是普通人，若是吸收异能者又会是什么感觉？
而另一边，从青年逐渐变成枯槁老人的伊芙琳正不停地流淌着泪水，艰难地开口道：
“为什么……”
就算你没兴趣合作，只想杀人。
但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有异能，没有威胁，我更是不曾伤害过莉莉。
我陪伴过她无数个日夜，我真的将她当成女儿来养……
可为什么我最终迎来的是这种结局？莉莉她知道吗？我能请求她的原谅吗？
强烈的痛苦和生命的流失让她说不出更多的话。
但是看着那双深陷眼窝，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翳的眼睛。
白泽却是看懂了她想说但又未说完的话。
对，你自以为是莉莉的母亲，也给过她很多照顾。
也许对方也确实会看在你曾经照顾她的份上心慈手软。
然后呢？这又关我什么事？
正相反，白泽不会放任一个很可能动摇女孩内心，且立场不同的存在继续活着。
甚至可以说，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若是莉莉在理性上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成长。
那么就算将来要面对那个可能还存活的老父亲。
只要白泽察觉到对方是个软弱无能的废物，存在着拖累莉莉的可能。
那么他不介意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送对方一场皂化。
而若是莉莉问起来，白泽就可以告诉她对方并没有消失，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陪着你。
至于换什么方式这就要看白泽老祖的心情了。
当然这些话也没必要向一个死人解释。
于是他只是在最后淡淡地说道：“你不是说了要将自己的生命献给我吗？那现在是你尽忠的时候了。”
“放心，我会好好使用你的生命的，等将来有什么人为莉莉的成就竖起了纪念碑，我会建议她在最底下加上你的名字……”
只可惜，对于这番认真的提议，最终白泽没有等来什么回应。
望着包裹在褶皱皮肤下的枯槁骨架停止了痉挛，风中残烛的生命彻底熄灭，只剩下神经末梢残留的抽搐还在颤抖。
白泽才缓缓抽回沾满了血污的手。
感受着自身异能的不满足，仿佛刚刚见血的幼兽正在大喊大叫道：
不够，完全不够，还要更多！还要更多！
至此，白泽知道自己的测试总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将被动能力开发出了杀伤效果，至于这一招要叫什么……
就叫萃命好了，简单易懂又好记。
至于接下来要做的，就像当初给牢馨打基础一样。
多用萃命弄死几个人，好让身体彻底养成习惯，形成自己的键位。
否则光凭莉莉本人摸索，怕不是她吃一辈子生肉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操作。
心里一边这样想着，白泽默默地环顾四周。
只见目光所及之处，所有趴伏在地的幸存者皆是两股战战，骚臭熏天。
他们连哭都是捂着嘴，绝望中生怕自己成为他的食物，更有甚者就这么两眼一闭，当场昏迷了过去。
显然发生在伊芙琳身上的惨状直接轰碎了这群普通人的心防，
再加上自知不会有人来救他们，这让他们失去了垂死挣扎的勇气，甚至逃命的想法都没有。
只能像引颈待戮的牲畜一样在地上等待自己的命运。
而白泽也没兴趣祸害这群普通人了，留着肚子吃点异能者更好。
只不过该说不说，来到这里他还没吃过什么东西。
所以……要不趁着这点时间试试本地的特色？
正好见识一下这里的食品加工处于什么水平，也好为将来的打算提供点参考……
怀着心里的好奇，白泽捡起能量棒，撕开包装。
但随即他便是眉头微皱。
似乎从上面的糖块中闻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脚气味。
不是，这味道是从哪来的？
食物的本身没有什么裂痕，从气味的浓淡程度分析也不像是近期被人踩过的。
总不会这块原料的糖浆，是在人来人往的地板上冷却并切割的吧？
“系统，你怎么看？”
白泽面色凝重地问道，而听见对方的分析，金发幼女强忍着笑意打字道：
【啊？我除了这样看还能怎么看？你不吃下去我怎么给你做分析？】
【艾呀，梅逝的，放心好了。】
【就算这玩意的食品卫生真的堪忧，包含了老汉大妈脚底的淤泥和死皮，充斥着浓郁的芬芳……】
【但有本系统在，你完全不用担心食物中毒的啦！所以快快吃下去罢！】
看着面板上快速闪过的文字，字里行间充斥着一种看出殡不嫌殡大的态度。
就在白泽微微眯起眼睛，思考对方是不是已经活跃到有些欠收拾的地步。
突然间，他就看见莉莉正用狗刨式的姿态从墙的另一边游了过来。
【不好啦爱丽丝，我看到外面有好多的怪人正在包围我们！】
【再不跑就来不及……咦？你受伤了？怎么有这么多的血？】
望着银发少女的裤子上蔓延着大片的血红，却依旧若无其事地摇着尾巴的模样。
莉莉微微一愣，似乎这一刻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好像头发有些变长了？好像尾巴的颜色也变得更晶莹了？
奇怪，刚才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