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局外者的潜入（2 / 2）
“各位坏小子们！机会！他妈的来了！
“反抗军那群平日里磨磨唧唧的软蛋，这次居然真把卵子捡起来了！他们信守了承诺，正在给咱们打掩护，玩了一票大的！
“那接下来我们也不能给对方看扁了！“猎火”全体分成两队，一支跟我去支援他们。
“另一支则袭击这里车库，把那些装甲车、把所有长着轮子还能跑的东西全他妈的抢走，一个零件也不给他们留下！
“既然制药厂的员工能乘着装甲车离开这片地狱，那没有道理我们不行！”
男人怒吼着，魁梧的身体一马当先冲锋在前。
而很快，同样藏身在岩壁中的成员也一个个现身。
他们或是变异、或是畸形的身体扛着粗糙的管状步枪和钢刀，也在狰狞的笑容中紧随其后。
只是兴奋的众人却浑然不知。
此时仍旧躲在某处准备着炸药，且对接下来的掩护行动忐忑不安的一群人，正用着充满震惊和困惑的眼神看着远处轰鸣不断，火光冲天的制药厂。
卧槽？不是说好了等他们下手再开始行动的吗？
怎么“猎火”这就按耐不住了？甚至连个信号都不发一个？
这下出问题了，先不说现在的他们是否还应该加入其中支援对方，更麻烦的是行动的时间太早了！
一旦地下城的巡逻队没有按照计划被分散精力，恐怕此刻的大部队已经在来时的路上了吧？
————
而同样察觉到情况有异的，还有已经成功潜入制药厂内部的乌鲁。
此刻的她的身体正卡在狭窄冰冷的通风管道中进退不得。
只能无助地等待波卡重新启动咒术，将她带至下一个更加宽敞的地点。
然而本就是故意为之，想要借此刁难对方的史莱姆却没有任何报复得逞的快感。
相反，随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恶臭与铁锈味从四面八方袭来，无可抗拒地将它和乌鲁一同包围在内。
乌鲁：你到底把我送哪来了？这里怎么这么安静？你确定这里真的是制药厂吗？
波卡：我不到啊！这片地区除了制药厂也没有其他的建筑了吧？
这一刻，两人好似将先前的小小冲突都遗忘在了脑后。
皆是默契地闭口不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昏暗的环境中悄悄地示意。
看着身边的史莱姆不再散发那种轻松且贱兮兮的氛围。
眉头微皱的少女转动着眼眸，悄悄打量周围的环境。
由于脖子转动的幅度有限，再加上被卡住的身体不敢有丝毫动作。
她只能看见这里到处挂满了蛛网、灰尘、污垢和零散了一地，仿佛被什么东西啃食的虫尸。
而波卡则是小心地蠕动自己半液体的身体。
沿着管壁上那几排啮齿类生物留下的脚印缓缓前进。
基本上没用多长时间，它便发现在前方管道的底面上。
不知为何有数个边缘锐利、仿佛被利器洞穿的破口出现在那。
随着几缕昏暗的光线与充满血腥味的空气顺着这些破口倾泻而入，形成一道道交错的光柱穿透黑暗。
很快，波卡便在光柱的尽头看见了几头肥硕的变异老鼠正横尸于此。
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呈泼溅状向前方延伸。
一柄又一柄闪烁着寒芒的金属刀片深入其身。
像是这几只无辜的老鼠仅是路过此地，便被下方的什么人随手掷出的飞刀当场击毙。
其力量之大，不仅轻松地贯穿了管道，甚至余威不减地将它们钉死在壁上，几乎动弹不得只能在这里垂死挣扎。
联想着那样的画面，像是生怕这样的场景也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大气也不敢喘的波卡几乎将身体与管道内壁融为一体，正准备返回带上乌鲁赶紧跑路。
但随着目光扫过那几个延伸出光柱的破口。
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强烈的好奇心中，缓缓挪到最近的破口边缘，将视线缓缓投向下方——
只是一眼，它原以为自己再也体会不到任何温度的身体，竟是再一次感到了些许冰凉的寒意。
只见视线所及，下方那原本应是干净且灯火通明的宽大房间，此刻已沦为了一片猩红的屠宰场。
粘稠得化不开的猩红色仿佛为光滑的地板泼上了一层厚厚的油漆。
而在这之上，是各种穿着白大褂或是战术服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
他们就像被随意丢弃的玩偶以四肢扭曲的姿势堆叠在一起。
除了部分面庞变形，或是头颅碎裂带有破口的尸体似乎经历了某种残酷的近战处决。
波卡发现大多数的尸体，皆是如先前的死老鼠一般，被一柄又一柄的手术刀深深地没入了要害。
或是被贯穿了咽喉，只留下细窄的刀柄暴露在外闪烁着寒光。
或是直插心口，鲜血在刀锋的周围洇开一圈更深暗的红晕……
而似乎是完全没想过自己的生命，会在猝不及防间突然走向尾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凝固着错愕与茫然，无数双失去焦点的眼眸或是空洞地凝视着天花板，或是透过破口，无声地与管道中的史莱姆对视。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狭窄的管道。
周围只剩下流通的气流，以及乌鲁压抑的呼吸声正在微微地传来。
眼前这一幕，与其说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不如说他们更像是遭遇了一场效率极高且不带丝毫情感的……系统性清洗。
而这样的死亡景象并不仅限于这个房间。
随着波卡迟钝地转移目光，顺着那片由血迹铺就的地毯移向走廊之外。
可以看到有更多的尸骸正以相似的姿态蔓延而去。
仿佛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尸体铺就了一条崭新的道路，沉默地为波卡昭示着某个嗜血的怪物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