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卫古镇（2 / 2）

“追了，可那伙人跟泥鳅似的，偷完东西就没了踪影。”老掌柜摇头道，“山上的道士说，那晚听到殿里有动静，出去一看，只看到几个黑影往山下跑，手里还扛着沉甸甸的东西，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等报官带人去看，大殿里早就被翻得乱七八糟了。”

孙健与扶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秦始皇登封泰山的事迹记载于《史记》，登封殿作为当年封禅仪式的重要场所，其遗存对研究秦代礼制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如今遭此破坏，实在令人痛心。

“我们明日一早就上山看看。”孙健沉声道。

次日天未亮，两人便沿着石阶向山顶攀登。泰山石阶陡峭，越往上走，雾气越浓，石阶上布满了青苔，湿滑难行。行至半山腰，遇到几个下山的道士，说起登封殿的事，无不扼腕叹息。

“那些踩板石可不是普通石头，”一个年轻道士气愤道，“石质是泰山特有的墨玉，上面的云纹是用金线勾勒的，夜里都能看出淡淡的光泽。听说黑市上有人开价，一块砖能换十亩地呢！”

扶苏问道：“那晚除了黑影，就没留下别的痕迹？”

“有倒是有，”老道补充道，“殿外的泥地上有几个带铁钉的鞋印，不像是本地人的样式，倒像是北边来的行脚商穿的硬底鞋。还有，墙角发现了半块没吃完的胡饼，掺了不少沙子，也不是咱这儿的做法。”

孙健心中一动：“北边来的？难道是上次在落霞谷遇到的胡人余党？”

扶苏也道：“胡人一直觊觎中原文物，说不定是他们干的。只是他们为何偏偏盯上登封殿的地砖？这砖虽珍贵，却不如青铜器、玉器好携带，其中怕是另有蹊跷。”

两人加快脚步，终于在日头过午时分抵达山顶。登封殿位于玉皇顶西侧，远远望去，果然一片狼藉——殿门被踹得歪斜，几根朽坏的梁柱倒在地上，原本铺得平整的地面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土坑，坑边散落着碎石和木屑，显然是地砖被撬走后留下的痕迹。

走进殿内，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朽木的气味。孙健蹲下身，查看其中一个土坑，坑底的泥土很新，边缘还残留着砖石摩擦的痕迹，显然被盗时间不长。他用手指捻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忽然一皱：“这泥土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硝石。”

“硝石？”扶苏凑近查看，“硝石多用于炼丹或制火药，难道这伙人不仅偷砖，还想炸殿？”

孙健摇头：“不像。若是炸殿，定会留下更大的痕迹。你看这坑底，似乎有凿刻的痕迹。”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沿着坑底的纹路轻轻刮了刮，果然露出几道规整的刻痕，像是某种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