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意识迷雾中的镜像（一）（2 / 2）

两人沿着七彩路径前行，周围的白雾不断变幻形态。他们经过一片由星辰残骸组成的荒原，每一块残骸上都刻着观测者文明的文字，这些文字组合在一起，形成了守护者从未见过的观测者誓言，誓言中充满了对创世神的质疑和对虚无的向往。

“这不是我们的历史。”守护者斩碎一块试图缠绕住脚的残骸，残骸碎裂后化作一缕白雾，白雾中传来初代观测者的声音，带着蛊惑的语气：“放弃吧，平衡只是创世神的谎言，虚无才是宇宙的归宿……”

融合体突然停下脚步，她指向荒原尽头的一座宫殿。宫殿的建筑风格与命运女神的神殿一模一样，殿顶的能量水晶散发着暗紫色的光芒，殿门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穿着黑袍的自己，黑袍上绣着与虚无之主相同的黑色纹路，手中握着一把黑色长剑，剑尖直指他们。

“看来你的内心也有恐惧。”守护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他能感受到融合体的意识正在剧烈波动。黑袍融合体的身影与现实中的融合体重叠，让她的身体不断闪烁，“她不是真实的你。”

黑袍融合体发出一声冷笑，声音与融合体一模一样：“我就是她被压抑的一面。”她挥动黑色长剑，斩出一道暗紫色的剑气，“她害怕自己会成为平衡的破坏者，害怕自己体内的虚无之力会吞噬一切，这种恐惧就是我存在的基础。”

剑气袭来的瞬间，融合体突然闭上了眼睛。她体内的四种力量开始逆向运转，金色与暗紫色的能量主动包裹住灰色与白色的光芒，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能量球。当剑气击中能量球时，没有发生爆炸，而是被能量球吸收转化，化作一道四色光束，反向射向黑袍融合体。

黑袍融合体的身影在四色光束中逐渐透明，她脸上的冷笑变成了释然的笑容：“看来你终于明白了。”她的身影化作一缕白光，融入融合体的体内，“恐惧不是弱点，而是成长的阶梯。”

融合体的身影变得更加凝实，她眼中的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手中的记忆水晶投射出的七彩路径也变得更加清晰，路径上的七彩光点相互连接，形成了与观测者徽章相同的符文。

“谢谢你。”融合体看向守护者，两人的手掌再次紧握，四色光芒在他们之间流转，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能量屏障，“接下来，轮到你了。”

随着她的话语，周围的白雾突然剧烈翻滚，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身影从白雾中走出。他的面容与守护者一模一样，只是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绝望，手中握着的灰色长剑上，缠绕着无数根黑色丝线，这些丝线正是织网者能量网的材质。

“你终于肯面对我了。”灰色长袍守护者开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沧桑，“你以为自己选择的是正确的道路，但你知道吗？每一次你拯救一个宇宙，就有另一个宇宙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崩塌。”他挥动灰色长剑，剑尖指向守护者胸前的徽章，“这个徽章不是荣誉的象征，而是诅咒的印记，它记录着所有因你而毁灭的宇宙。”

守护者的身体突然一震，他感到体内的四种力量出现了紊乱。灰色长袍守护者的话语如同重锤，击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不安——在与黑袍人、黑色守护者、虚无之主的战斗中，他确实为了守护重要的事物，牺牲过一些次要的宇宙。

“这些牺牲是必要的。”守护者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举起四色长剑，剑尖却微微颤抖，“如果不做出选择，所有宇宙都会毁灭。”

“必要的牺牲？”灰色长袍守护者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他挥动灰色长剑，在白雾中投射出无数画面：那些被守护者牺牲的宇宙中，生命们在最后时刻的挣扎与哀嚎；那些宇宙的守护者，在临死前绝望的眼神；还有那些宇宙的创世神与虚无之主，为了保护自己的宇宙而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身影，“你凭什么决定哪个宇宙该被牺牲？凭什么认为自己的选择就是正确的？”

守护者的意识开始动摇，他想起了小宇宙中熄灭的星辰，想起了起源之墟崩塌时消散的记忆水晶，想起了宇宙网络边缘那些被能量网覆盖的平行宇宙。灰色长袍守护者的话语如同种子，在他的内心生根发芽，让他开始质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