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终极自由（2 / 2）
邵平歌见到灵宝天尊和张云，也是长松了一口气，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
有这两位至高存在坐镇，大夏的底气，足了不止十倍！
就在晨南关内外，
所有人沉浸在神明归来，逆转战局的狂喜与振奋之中，
开始紧锣密鼓地执行各项防御，救治，侦察，
备战任务之时，
端坐于道舟之首，
正以无上心神沟通天地，
着手布置“两仪微尘大阵”核心阵眼的灵宝天尊，那双洞彻时空，映照万法的眼眸，蓦地闪过一道锐利到极致的清光！
他并非被下方喧嚣所扰，
也非感应到大阵布设的滞涩。
而是一股极其隐晦，
却充满了堕落，亵渎，恶意与扭曲窥伺感的波动，
如同滑腻冰冷的毒蛇，
悄无声息地，在距离晨南关极遥远的，地球大气层之外的深空边缘，如同鬼魅般……一闪而逝！
这波动，与之前那些悍不畏死，
疯狂冲击的“黑山羊”子嗣截然不同。
它更加内敛，更加“高级”，
充满了智慧生物的狡诈与阴谋气息，
却又不可避免地沾染着浓郁的，
与“黑山羊”同源但似乎更加“精炼”的亵渎之力。
而且，其中还混杂着一丝灵宝天尊绝不陌生的，属于曾经的光耀晨星，如今的地狱之王的——堕落气息！
路西法！
那个引诱宙斯，勾结“黑山羊”，在奥林匹斯制造惨案，甚至可能参与了柯罗诺斯陨落阴谋的堕落天使之王！
他竟然一直潜藏在附近？！
是目睹了子嗣大军被屠戮，前来评估大夏归来的实力？
还是另有更深的图谋？
“哼！藏头露尾的鼠辈，既敢窥伺，何不现身一见？！”
灵宝天尊心中冷哼，
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专注于手中的阵纹刻画，仿佛毫无察觉。
但他与道舟相连，
笼罩方圆千里的太极道韵感知场，
已然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瞬间锁定了那股波动消失前最后出现的，位于近地轨道与月球轨道之间的某片虚空区域！
对方显然也精通隐匿与空间之术，一击即走，意图不明。
但那股残留的，混合了堕落与亵渎的“臭味”，在灵宝天尊这等存在面前，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清晰无比。
“道兄，”灵宝天尊嘴唇微动，
一道神念已然传入身侧不远处，正默默协助稳固阵基的张云意识中，“路西法那厮在侧窥伺，其行鬼祟，恐有后招。
贫道前去一会，探其虚实。
此处，便劳烦道兄坐镇。”
张云目光微抬，似乎也早已察觉，只是未曾点破。
他微微颔首，只回了一个字：“可。”
无需多言，两人自有默契。
灵宝天尊主外，探查，清剿，谈判；
张云主内，坐镇，守护，镇压一切可能来自内部或未知的突发变故。
有张云在，晨南关固若金汤，灵宝天尊方可放心追敌。
得到张云回应，灵宝天尊不再犹豫。
他手中刻画阵纹的拂尘动作骤然一停，
脚下太极图光芒大放，
身形竟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如同水波般微微一荡，便已从原地……消失！
不是高速飞行，不是空间跳跃，
而是更加玄妙的，仿佛直接从当前时空“剥离”，又瞬间“嵌入”另一处时空节点的道遁！
无声无息，了无痕迹，
连近在咫尺的杨戬，
闻仲等大神，
都只觉得一阵极其轻微，玄奥难言的道韵波动掠过，
再定睛看时，
灵宝天尊原本盘坐之处，已然空空如也，只留下尚未完全消散的，淡淡的清光道韵。
下一秒——
距离地球约三十八万公里，月球轨道附近，一片永恒死寂，布满微尘与冰冷辐射的虚空之中。
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
灵宝天尊的身影，
已然一步踏出，傲然立于这无垠的黑暗深空。
他周身并无神光外放，
只有一层薄薄的，仿佛能隔绝一切外界恶劣环境的清蒙蒙道光护体，
脚下太极图虚影缓缓旋转，映照着远方蔚蓝色的地球与灰白色的月球，更显其道骨仙风，超然物外。
他的目光，如同两盏能照彻虚妄的明灯，
扫过眼前看似空无一物的冰冷虚空。
这里，正是他之前感应到路西法窥伺波动最后消失的坐标附近。
“路西法，既已引贫道来此，何必再做这藏头露尾之举？”灵宝天尊的声音平和，
却蕴含着洞穿灵魂的穿透力，在这近乎真空的宇宙中，竟能无视物理规律，清晰地回荡开来，带着一种直指本源的拷问，
“莫非，堂堂地狱之主，昔日的光耀晨星，如今也只敢在暗处，行那鬼蜮伎俩，连直面贫道的勇气都没有了么？”
寂静。
只有远处恒星投来的冰冷光芒，
以及亘古不变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宇宙深寒。
然而，这寂静仅仅维持了不到一息。
“呵呵呵……”
一阵充满了磁性，邪魅，却又带着无尽嘲讽与冰冷恶意的低笑声，如同从最深的阴影中渗出，
毫无征兆地在灵宝天尊身侧不远处响起。
紧接着，
那片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如同被泼上了浓墨，
骤然渲染开一片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
黑暗之中，一道身影，缓缓由虚化实。
正是路西法！
他依旧穿着那身华丽繁复到极致，却处处透着堕落美感的黑色铠甲，
八只羽翼在背后缓缓舒展——六只漆黑的堕落之翼，以及两只暗红色的，布满蠕动虫眼与开合口器，不断散发亵渎气息的“黑山羊之翼”！
紫眸中闪烁着玩世不恭与疯狂交织的光芒，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令人不安的邪笑。
“灵宝天尊，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路西法优雅地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动作无可挑剔，语气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没想到，你还真敢追出来。
怎么，是觉得刚刚屠戮了一些‘母亲’微不足道的子嗣，就有了与吾等对话的底气了？”
灵宝天尊目光平静地扫过路西法那对令人作呕的亵渎之翼，
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但语气依旧淡然：“底气？贫道行事，但求心安，何需外物壮胆？
倒是你，路西法，贫道实在不解。
你曾为天国副君，光耀万方，纵有理念不合，叛出天堂，自立地狱，亦不失为一方枭雄。
何以自甘堕落，与“黑山羊”那等不可名状之污秽存在同流合污，甚至不惜沾染其肮脏之力，玷污己身？你之所求，究竟为何？”
“所求？呵呵……哈哈哈哈！”路西法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仰头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
笑声在真空中化为扭曲的精神波动，
“灵宝，你还是这么……天真，这么……令人作呕的正直！”
他猛地止住笑声，紫眸中爆发出骇人的疯狂与偏执光芒：“光耀万方？一方枭雄？那算什么？！
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继续戴着‘父’所制定的枷锁跳舞罢了！
秩序？规则？道德？善恶？
都是束缚灵魂，禁锢真我的可笑谎言！”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无尽的黑暗虚空，语气充满了狂热的亵渎：“唯有拥抱‘母亲’的恩赐，拥抱那最原始，最真实，最自由的混沌与欢愉！
打破一切枷锁，重塑一切规则！让欲望奔流，让生命以最本真的形态肆意绽放！
这才是……真正的‘堕落’！
这才是……吾路西法，追求的终极‘自由’！”
“与‘母亲’相比，你们这些固守陈旧秩序，畏惧真实的老古董，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看看你们守护的世界，充满了虚伪，痛苦，压抑！
而‘母亲’将带来的是无上的欢愉与终极的解放！”
灵宝天尊听着路西法这充满疯癫与亵渎的言论，脸上无悲无喜，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眼中最后一丝对“故人”的复杂情绪也彻底消散，只剩下冰冷的，如同看待“需被清除之毒瘤”般的漠然。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既已彻底沉沦，化为外神走狗，危害此界，那便……留你不得。”
话音未落，灵宝天尊已然出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蓄势，没有繁复玄奥的起手式。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将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拂尘，对着路西法所在的方位，轻轻……一拂。
“嗡——！”
拂尘三千银丝骤然暴涨，每一根都化作了一道贯穿虚空的秩序锁链！
锁链并非实体，而是由最纯粹的“道”与“理”凝聚而成，
其上流淌着清蒙蒙的玄光，
蕴含着定地水火风，梳理阴阳五行，镇压一切外道邪魔的无上伟力！
三千道秩序锁链，
如同拥有生命般，交织成一张笼罩四方，封锁时空的天罗地网，朝着路西法当头罩下！
锁链所过之处，
连冰冷的宇宙真空都仿佛被“固化”，“梳理”，路西法周身那浓郁的黑暗魔力与亵渎气息，都受到了明显的压制与排斥！
道法——三千烦恼丝！
一出手，便是直指大道本源，克制一切“混乱”，“无序”，“外道”的至高神通！
“来得好！”路西法眼中疯狂之色更盛，不惊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