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三·终章 22（2 / 2）

绝望很久才静下自己的心来。

“世界之大，不是哪里都能去到的，我确实想带你走，我也想了很久，可如果你走了，这场青春里没有主角，那该怎么办？”

“嗯。”

贺炎像是早有预料一样，轻轻的嗯了一声。

片刻之后，他又说：“我的新年礼物是，去看看外面的风景，整个世界的，无论是如画的山川，还是群楼林立的都市，炊烟袅袅的乡村，我想看尽世界上的一切景色。”

绝望回答：“那么，我会为你准备一份最盛大的礼物，作为你新年的愿景。”

“谢谢。”

希望又说：“那我的新年愿望，是小学十字路口那儿的摊子，我要吃炸鸡柳，还有炸鸡腿和炸鸡排。”

“嗯，什么时候想吃了记得来找我。”

随后贺炎又补了一句，“前提是我得有钱。”

绝望紧接着打笑道：“那你要好好攒钱了，鸡柳我要吃最大份的，炸火腿一般，不怎么好吃，我要一根就够了，炸鸡排我要三个。”

“嗯。”

绝望好像十分好奇，问：“你吃不吃烧烤呀？”

烧烤？

……

其实……贺炎也不是不喜欢吃烧烤，只是可有可无，但是每次路过上江的烧烤摊，那种烟熏的味道简直让贺炎没办法忍受一丁点，只能是屏住呼吸快步走过去。

因此贺炎对于一年到头也不一定愿意吃一次的烧烤始终抱有怀疑的态度。

“不。”怀疑回答。

“那你想吃吗？”

怀疑也摇摇头。

“那你想吃什么？”

贺炎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没什么想吃的。”

“那行吧！到时候再说吧！”绝望没由来地说了一句。

……

回程的路上，身边有绝望，贺炎的大脑放空了很久，只跟着绝望走，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初中下的十字路口，时间的长河再度流淌。

贺炎转身走进昏暗小巷，摸黑走着夜路，直到进了院子，绝望的身影才消失。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零碎的一点黄光和黑夜相互晕染，似乎是蜡烛的。

贺炎掀起厚重的门帘，推门走了进去。

张霞正在拿手机看直播，传出来嘶吼的“乐家人”的声音。

还开着手电筒，听见推门声，抬起手机一照。

“呀，或雷（方言发音，回来）啦么！”张霞略带惊喜的口吻道。

“嗯。”

贺炎没说话，只是向着柜子那边走去，一般吃饭都是在这红柜子上吃的。

“停喽电，学校让早点儿回咧？”张霞明知故问。

“嗯。”

“吃饭吧，做饭做的一半才没电啦，还是用煤气做的咧。”

……

从第二句开始贺炎就有点厌烦了，果然，距离产生美。

跟张霞，似乎要隔着千山万水永不相见，才能将这种无法产生美的厌恶之情消磨一丁点。

……

从前的贺炎终年都在期待三件事，下雨，下雪，停电。

停电是单纯的因为可以早点放学，而在初一还是初二的时候，又或者是小学，贺炎曾说过的一个女同学——贾莉珍，她的头发真的特别特别长。

说是长发及腰都有点是谦虚了，因为有可能更长。

只是上初中的时候剪掉了，不知道是因为校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贺炎初中时再见到她，发现她的长发变成了短发。

这样说来，是小学时候了。

然而也不是停电，是有同学关了灯，在教室里炫耀他新买的小手电筒。